张立民深吸了一口气,坐下来了。
何静生说:“是这样的尤经理,我们之前也找过方副总和陈经理问过事发经过,方副总一口咬定U盘是你给他的,而且你还告诉他那里面有陈经理收集的他的贪污证据,他是出于好奇才用自己的电脑查看,而且他根本不知道摄像头的事。这件事你怎么解释?”
尤玮听了,故作诧异的挑了下眉,问道:“这是方副总说的?真是太让人意外了!那陈经理是怎么说的?”
何静生说:“陈经理的刚好相反,他说他根本没和你接触过,他是收集了方副总的证据,但是U盘不知道为什么丢了,他怀疑是方副总知道了这件事,偷走了,还趁着大家都去酒会的时候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查看确认,至于摄像头,陈经理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他觉得是方副总自己安装的,忘记关了。”
尤玮“哦”了一声,接话道:“陈经理的解释似乎也挺合理的。可是我不懂,既然都有答案了,不知道何总想问我什么呢?”
张立民气得一拍桌子,叫道:“事到如今你还不交代是吧?那个摄像头为什么会连接到会场,这你怎么解释?会场是你们行政部负责布置的,难不成还是方副总自己去连起来的?”
尤玮冷笑一声,说:“我起先还以为,我被叫上来是帮忙一起调查方副总受贿一事,毕竟这件事发生在餐饮部的供货上,这一向是我们行政部在处理的。结果听到这里我才明白,原来现在调查的重点不是方副总有没有受贿,陈经理提供的证据是否真实,而是这件事是不是和我有关?我想请问各位,如果这件事和我有关,是否可以直接证明方副总没有受贿呢,如果这件事证明和我无关,有些人会不会要去找下一个倒霉鬼来转移大家的调查目标,好帮方副总躲过这一劫呢?”
……
的确,这才是整件事最荒谬的地方。
事实上,就在尤玮进来之前,张立民就是因为这个在据理力争。
张立民的立场是,这件事就是栽赃陷害,那些证据是不是真的,照片是不是合成的,是不是故意把一些八竿子打不到的事情故意扯到一起说,当着今天这样的场合故意造成“真相”,这个背后策划者心机真是太深了。
万一那些证据都是捏造的,陈经理就是被人收买了,那么集团先入为主的认为方副总的确受贿了,接下来的调查也不会往方副总可能是无辜的这个方向去查,兴许就会冤枉了这个好人。
何静生便问张立民,那么他认为背后策划者是谁呢?
张立民原本想说娄副总,可是娄副总这两天才出院,就算这件事娄副总有份参与,他也不能把矛头指向他。
张立民便提到了尤玮,他认定这件事是尤玮策划的。
可是尤玮一来,几句话就把重点指了出来,还明示所有人,如果污蔑她不成,“有些人”就会再去找下一个倒霉蛋。
张立民听了,自然更生气:“正常酒会都是你们行政部策划的,你怎么解释方副总办公室的摄像头会连到会场?”
尤玮非常坦然:“我解释不了,我不是搞技术的,也不擅长玩电脑,张总非要我解释一件我不擅长的事,到底是为什么呢?”
张立民又拍了一下桌子:“我能为什么,我是为了帮集团调查真相,你知不知道今天这场合有多现眼,还是当着市领导和媒体的面,你搞这么大动静,你存的什么心!”
尤玮笑了:“张总要把这么大一顶高帽子戴在我头上,又是存的什么心?就算让我当替罪羊,也太心急了一些。您比我的职位高,您要想冤枉我,逼我承认我没做过的事,这很简单呐,犯的着生这么大的气么?”
张立民立刻站起身,要发飙了。
这时,许久不曾说话的顾丞,却慢悠悠的开口了:“张总,有话好好说,这样逼问是问不出线索的,只会浪费时间。”
张立民噎住了,咬了咬牙,又坐了回去。
秦辉看向顾丞,问道:“那这件事,顾总怎么看?”
顾丞扯了扯唇角,双手环肩,说:“从刚才尤经理进门,一直到现在,咱们都没有听到任何有用的线索,这并不利于调查。不过,她刚才说的其中一件事是有些道理的,就是咱们现在要搞清楚调查重点,而不是先自乱阵脚,将怀疑的种子埋下,让大家互相猜度,谁也不信任谁。无论出任何事,只要方法用的对,总能圆满的解决。从长远看,每解决掉一个问题,酒店的内部管理都会得到提升,获得经验教训,利于成长。可是如果在解决途中,因为一个问题而引发更多的问题和猜忌,那就得不偿失了。”
秦辉点了点头。
何静生听了,说:“顾总说的是,其实现在不排除有两种可能,一种是方副总被冤枉了,一种是方副总没有被冤枉,无论是哪一种,只要去调查餐饮部的账目,协助有关部门去调查浩嘉的问题,还有陈经理所说的许微微和方副总到底是不是那样的关系,就可以了。至于这件事里面有没有尤经理,那是下一步的问题。”
顾丞淡淡笑了,看向张立民:“不知道张总怎么看?”
张立民更着急了,尤其是见到在场三个人都要把尤玮摘出去,他不得不搏这最后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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