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翀想了想说:“张总这个人不好色,他不像方副总家里有一个,外面还养一个,他这人也不能多喝酒,酒量不好,倒是挺贪财的……”
顾丞将陈翀打断:“贪财这一点就不用解释了,现在他有财也贪不了,那些钱要不就是放在银行里要不就是买套房子放现金,这两者只要下一步找有关部门进行查抄,他一分都留不住。这时候就算给他一笔巨款,他也无福消受,这一点他自己很清楚。我想知道的是,他有没有什么嗜好是即便到了这一刻,他也会再上一次套的。”
陈翀经过引导,很快就想到一件事:“对了,张总好像挺喜欢收藏的,尤其是那种名贵的玉石。不过这些玩意儿我不懂,我就是有时候会帮张总去一个人那里取货,要避开其他人的耳目,找个时间和地点亲自拿给张总。”
听到这话,尤玮也不禁抬起眼皮。
顾丞这时问:“名贵玉石?你亲眼见过么?”
陈翀:“我就见过一次,还是我因为好奇,偷偷把那个盒子打开了,后来我也不知道张总是怎么发现我打开过的,我明明都把上面的带子系的和原来一样,但他还是发现了。为了这事,他臭骂了我一顿,连着两个项目都没让我碰。”
尤玮在心里计较着,玉石,玉石,她虽然不懂,可是一块名贵玉石的好赖她还是能看出来的,如果已经达到天价级别,那即便是不懂的人也能感受到它的不明觉厉。
顾丞努努嘴,又问陈翀:“你拍照了么?”
陈翀一怔,说:“拍了。”
陈翀立刻在手机里把图片翻出来,递给顾丞。
顾丞接过来,又把图片放大了看细节。
这照片是自然光拍摄,没有修图,即便是细节也基本上达到了无可挑剔的地步,通透至极。
尤玮也看了过来,问:“你会估价么?”
顾丞皱着眉头思忖片刻,说:“保守估计应该已经到了八位数。”
八位数,千万?
尤玮怔住了。
陈翀也不禁咋舌:“这么多?!”
顾丞抬起眼皮,淡淡道:“这只是估计,就算它值这么多钱,要变出这么多现金也不是容易事,首先要找到懂行的买家,而且这个人要愿意接手,决不能交给拍卖行,那等于把自己泄露出去,而且拍卖行里鱼龙混杂,张立民绝不会走这条路。但是换个角度说,哪怕他没有将它折现到原有的入手价格,也许他为了更快的出手只将它卖了一半的价格,那么愿意接手的买家就会多一些,他也更容易拿到现金。无论是他准备跑路,还是要转移财产,带着一包名贵玉石逃逸,绝对比带着银行卡和现金来得方便。”
听到这里,尤玮问陈翀:“这样的礼物,你帮转交过几次?”
陈翀想了想说:“我估计有十几次了,而且我每次都记在app上了,我现在查查看。”
陈翀花了一点时间翻找app上的记录,有十五次之多。
尤玮:“十五次……我现在假设他并不是每一次都是这种天价玉石,可能大部分都是百万的,即便这样加起来也要几千万,呵,要是张立民真敢带着这包东西跑路,那他的逃难生活也能过得非常舒坦了。”
顾丞听了,扯了扯唇角,笑了。
尤玮问:“你在笑什么?”
顾丞挑了下眉,说道“你说,如果现在有人拿着一块这样级别的玉石送给他,跟他交换手上的消息,他会不会换呢?”
尤玮沉吟片刻:“可是现在去哪里找这样一块玉石?”
顾丞又道:“哦,那么还有第二条路。”
尤玮:“什么?”
顾丞:“拿走他的心头好,让他急得跳脚。”
的确,只要拿走那包东西,就等于在张立民最危难的时候给他迎头一击,断了他最后的出路。
那张立民就算再老奸巨猾,也不可能做到淡定了。
可是,该怎么拿到呢?
尤玮问陈翀:“张立民收了这么多好东西,你知不知道它最有可能把它们藏在哪里?银行保险柜,自己家里,还是办公室?”
陈翀说:“应该不会是银行和办公室。我每次给张总送完东西,他都让我亲自开车送他回家,中途不停留,哪儿都不去。”
那么,藏在家里的可能性的确是最大的。
***
陈翀将资料留给尤玮,又提供了一些张立民的小习惯,很快就离开了。
顾丞和尤玮又多待了一会儿。
尤玮说:“如果是藏在他家里,那就难办了,总不能擅闯民宅进去偷吧?”
顾丞接道:“自然不能直接进去,只能想办法让他以为那些东西被人拿走了,或是再逼他一步,让他不得不逃逸,那么他一定会回一趟家,把东西拿到手。”
只是,具体该怎么做呢?
还需要想一个最为妥善的办法。
尤玮和顾丞谈完正事,转而就接到了娄小轩的电话,说崔圳的父亲已经出院了,刚到家里,还问起尤玮怎么没来。
尤玮一看时间还早,就想着干脆今天过去看看。
顾丞又一次充当了司机。
两人在去的路上还在商量张立民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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