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拂衣愣了愣,低头看着男人伸出的手。
手指修长,指骨分明而线条优美,手腕上是一截黑色的宽袍袖子,看起来质感很好,在灯火下还有低调奢华的暗光流动
夏拂衣伸手,毫不犹豫的抓住了他的袖子。
这一抓便将整幅袖子都拽在了手里,面具下,李炽的眉毛微微挑了挑,莫名的沉默下来。
夏拂衣见他不走,疑惑的抬头望了他一眼,随后才反应过来般低头,又慢慢松开了一点,最后只小心翼翼的抓了一点布料在手里。
银面男子低低笑了一声,转身朝桥下走去。
青衫少女捏着他的袖子,亦步亦趋的跟在他身后,若有人潮涌来,她便手下微微用力,男子也会稍停下来等一等她。
于是这一路走过街道行下阶梯,便是再汹涌的人潮,也没能把他们冲散开来。
第1729章 我也一起去
夏拂衣轻轻将手中的河灯放进水中,少少用了一点内力,朝前轻轻一推,炽微花等便摇摇晃晃的超前漂去了。
汇入无数的灯丛里。
夏拂衣站起来转身,给李炽让开了一个位置。
男子却对此没什么兴趣的样子,只讲手中花灯递给她,道,
“你帮我放吧。”
夏拂衣摇了摇头,
“他们说放花灯是为了向神佛许愿,保佑放灯人身体健康,一世平安喜乐,这个要自己放才有意义的。”
少女虎着脸,看起来很坚持。
李炽将她看了片刻,只好勾了勾嘴角,蹲下去将花灯放进了水中。
李炽站起来,看着那自己那盏花灯和夏拂衣的炽微花一起彻底消失在灯海中。
“走吧。”
他淡淡收回视线,转身朝阶梯上走去了。
·
今夜是在飞花城休息的最后一天。
第二日他们便再次启程了。
离开飞花城,朝更远的大漠方向行去。
当他们的马车咕噜噜驶离了这座充满自由和江湖侠气的城池的时候,在城内那座高高的缥缈山顶,有人也正好送去了消息。
身着黑色大氅的男子站在悬崖边缘,朝下方远远看去。
面具后他的目光深远而冰冷,仿佛穿透了那些云雾和山峦,看到了某个他想要看到的景象。
他身后的红衣男子还半跪在地,一直在沉默等待他的命令。
许久之后,他终于道,
“去吧。”
只两个字,那红衣男子却全身都微微一僵,片刻后才沉沉道,
“是。”
他站起身来,抬头露出的,是一张颇有几分艳丽的脸。
正是曾经一身红装的展落英。
此刻身着男装的他,已经褪去了女装时的蛮横之感,那些艳烈的气质反而沉淀成高深莫测的冷意。
他转身退下,没走几步却又被身后的人叫住了,
“等等,”
门主转过身来,大氅一角翻到身后去,
“我也一起去。”
他朝屋内走去,殷红唇角勾起一个淡淡的笑,却莫名叫人见之心凉。
·
一路安静的走走停停了两天。
每到一个客栈夏拂衣都看到连棠给李炽煎药端到他的房间去。
这天夜里再次看到的时候,她终于忍不住拦住了连棠,
“这到底是治什么的药?”
连棠看着拦在身前的少女,微微皱眉道,
“我不是告诉过你这是治伤寒的吗?”
“你在撒谎,”
夏拂衣看着他,淡淡道,
“这不是治伤寒的药。”
“你怎么知道?”
连棠闻言眼神立刻变得警惕起来。
夏拂衣却并不把他的警惕放在心上,只道,
“李炽到底生了什么病?”
“你怎么能直呼他的名字?”
连棠眉头皱得更紧,刚想说什么的时候,夏拂衣身后的门突然开了,李炽站在门边,看着转身回来的夏拂衣,淡淡笑了笑,让开身子道,
“进来吧。”
夏拂衣眨了眨眼睛,毫不犹豫的走进去了,倒是连棠,看着李炽的目光里全是不可思议。
可当银面男子转头看来的时候,他立刻低下了头,不敢叫他看见自己的眼神。
李炽伸手接过他手中的药碗,转身进了房间。
房门没关,连棠犹豫片刻,还是跟着走了进去。
第1730章 你知道你只是我的护卫吗?
李炽坐在桌旁,已经仰头将药全都喝下了。
那药汤颜色漆黑,光是闻着便叫人觉得很苦了,但他却没有味觉般毫无反应。
夏拂衣忍不住给他倒了一杯茶,李炽十分自然的接过喝了一口,随后把玩着茶杯微低着头淡淡道,
“拂衣,你知道我现在是在聘请你做我的护卫吗?”
夏拂衣眨了眨眼,道,
“知道。”
某种不太好的直觉让她的眼睛稍稍暗了下去。
但李炽并没有停止。
他抬起头来,面具后一双温和的眼睛看着少女,浅色的瞳孔映着烛火,却有种格外冰凉的感觉,
“那你知道,作为一个护卫,其实是没有资格过问雇主的任何事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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