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好怕的。
少年回头扫了一眼这灯光下的满溏枯荷,嘴角浮上一些淡淡的笑意。
只可惜了,我还没能和学姐合作更多电影呢。
最想演的其实是吻戏,其实床戏也不是不可以。
少年漫不经心的这样想着,走进了昏暗的廊道里。
第1395章 是程致远
陈年旧事像是被埋在黑暗泥土里的一个瓦罐,里面装的却并不是越酿越香醇的酒,而是那本泛黄的沾满了尘埃的册子。
它被放置在楚衍的桌面上,被灯光照着,便散发出腐朽而近乎腥臭的味道。
怎么会不臭呢?
沾满了他父母冤死的血液,承载了他这些年在黑暗里一路踽踽独行,近乎病态的执着和坚持。
楚衍靠在宽大的椅背上,姿态闲散,可他的脊柱贴合椅面,挺拔以至僵硬,像是永不折断的钢。
他久久的看着那本已经泛黄的账本,很久都没有动过。
这样无声的凝视似乎要将夜色都拉的漫长。
鲨鱼送来东西的时候脸上难掩激动之色,还反复的问了好多遍这到底是不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
楚衍的瞳孔没有聚焦,近乎出神的看着那本册子。
当初,他可是亲自用这个东西,从苏家手里换回了自己仅剩的妹妹。
不敢与人见面,于是只好将东西都放在指定地点,就好像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彼此却并不互相信任的商人。
他还记得自己彼时满腔即将与妹妹团聚的喜悦,他还记得那时父母的死讯并没有被传出来,他还记得自己当时还以为妹妹被放出来只是一个开始,之后爸爸妈妈也总会被放出来的。
可直到见面他才发现,以往古灵精怪的妹妹已经不会说话了。
她脸色惨白,浑身像是被抽干了肉只剩下一捏就碎的骨架,见到光就害怕,见到数字便发疯,不会叫哥哥,甚至不会思考,他连让她重新认出自己,都花了好长的时间。
她像是永远留在了一场循环的噩梦里,苏醒也只愿让大脑一片空白。
而在精神科里拿到妹妹可能再也无法恢复正常,并且可能会逐渐智商退化的时候,父母的死讯也登上了国际新闻。
世界于是从此变了颜色,他知道,自己再做不回顾初衍了。
于是和着那个名字,他将所有东西一针针缝进了心脏里,留下一道隐秘而丑陋的疤,至今还在汩汩冒着腐臭的血。
他裹上名叫楚衍的身份和皮囊,带着一个不为人知的精神病妹妹,艰难而辛苦的走在这条漫长的名为复仇的道路上。
时至今日,他终于可以撕开这道疤了。
楚衍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画皮般僵硬而苍白的笑容。
办公室房门突然被敲响,楚衍漠然开口叫人进来。
鲨鱼拿着手机快步推门而入,低头道,
“老大,云港那边紧急传来消息,说监狱里突然动荡,有罪犯带着武器企图越狱,杀了好多人,宁家兄妹被误伤,都死了。”
“还有其他的所有死者,经查证后发现都是和宁家兄妹有过接触的人,我们安排进去的狱警和囚犯也都死了,您看这......”
他语气犹豫,楚衍却只翘了翘嘴角,没有半分意外的样子,
“是程致远。”
平心而论,如果是他重要的人被别人抓住了软肋,他只会比程致远做的更狠。
宁可错杀一千,也不能放过一个。
只是他没想到,程致远的动作居然会这么快。
第1396章 辞演
不过,这么算起来的话,只怕我也在这份必死名单之中呢。
楚衍优哉游哉的这么想着,脸上倒是一点都不着急。
急什么?
他和程致远,迟早都会有个你死我活的结果。
这件事情说完了,鲨鱼开始试探着问账本的处理方式。
“我看那苏峪的样子,应该是有自信不会被苏承发觉的,所以他们那边丢了账本的事情应该可以隐瞒一段时间,那我们是准备好了再将东西公布出去,或者是您还有其他想法?”
“为什么要等?”
楚衍笑了笑,眼里却是一片冰冷,
“等得越久,我们便越容易处于被动,我已经小心翼翼了这么久,现在拿到了一击必杀的东西,为什么还不能随心所欲的来呢?”
“他现在不是呼声很高吗?”
男人转头看向窗外,帝都的灯火在脚下绵延成大片繁华的海,映入他的瞳孔却鬼火般幽静而森冷,
“享受惯了最高处的飘飘然,想必苏老先生还没尝试过一朝跌如沼泽的感觉,我不介意让他试试。”
·
远在大洋彼岸,纽约还是阳光正好的白日。
正在忙着看星辰之王后期效果的叶大导演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
他点开一看,是一条来自苏峪的短信。
微微抿唇,叶导将那些字盯着看了许久,直到工作人员拍他肩膀才回过神来。
“你们先看着。”
叶当归取下眼镜走到一边去,二话不说的打了一个电话。
通话被接起时他却莫名的想不起要怎么开口,还是那边的楚衍先懒洋洋的笑了一声,
“等着看吧,叶当归,青葙的仇,我也会顺便报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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