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冲的母亲显的有些哀愁,自从林将军去世后,她觉得自己唯一的依靠便是林冲,可是现在儿子又被一个天上掉下来的朱氏男子分去了一半,他觉得自己这个儿子已经离自己越来越远了,她再也保护不了他了。
林夫人内心深处觉得,林冲一辈子不知道自己的身世,也许才是老天对他们的慈悲和眷顾呢。
姬明珠仔细的梳着自己的头发,她注视镜子里的容颜,咬了咬嘴唇,下定了一个决心,她决心要在这两天里,为自己挣回些什么。
爆竹噼啪着,愈显得只点了两盏灯笼的房间里格外空旷。
姬明珠从背后紧紧的抱住朱承继,朱承继想要推开她,不知怎的,心头却莫名的涌起一种怜悯来。
朱承继只是用手拍拍姬明珠的肩膀,像是在哄一个小孩子,“乖,放开!”他的声音听起来还是很严厉,虽然他想尽量装的温柔一些。
姬明珠眼里的泪快要掉下来了,她咬紧嘴唇,把朱承继揽的更紧了。
朱承继的手嵌进她的小手里,开始用力的要掰开她牵的死死的一双手。
姬明珠的眼泪落了下来,她低声道:“我求你,不要!”
“我求你,只答应我这一回,以后,我就是为你死了,也不后悔!”朱承继的手僵在原地,姬明珠的手开始上下摩挲起来。
朱承继突然拦腰将姬明珠抱起,向那张华丽的床帷上抛去。
在姬明珠低低的啜泣声中,朱承继觉得,也许明天他一去,真的不会再回来了。
两个人的身体贪婪的纠缠在一起,似乎是在诀别一样。
地道里阴湿、黑暗,宋山河手里的火把已经燃尽了几只。
朱承继和林冲一人手上托着一颗夜明珠,这两颗夜明珠是小鹏王爷为换回金龙帮的隋侯珠,而做的交换,都是世所罕见的旷世奇珍。
两颗明珠幽幽的冷光,把这一对兄弟照的如同璧人一般。
这朱氏兄弟二人本就生的极为俊朗,在宝珠的光辉的映衬里,人与宝光相互映衬,愈发把持着火把的宋山河比的更加猥琐。
然而即使是璀璨的夜明珠,在这无尽的黑暗、曲折的隧道中,也都显的像荧火之光一样微渺、凄冷。
宋山河擎着火把的手已经十分疲倦了,但是他却不放心把身上所带的任何一件东西交给朱氏兄弟保管,即使是大家查看地图时,他也一定要自己亲手把地图展开,然后用半个身子罩住地图。
宋山河觉得在这条悠长的隧道里,同行的三个人之中,他算是一个外人,一个无足轻重的人,所以他要把自己变的重要,把自己变的重要一个最简单的方式,便是把一些重要的东西独揽在身上。
走了差不多一天一夜,终于走到了新旧地道的交叉口,三个人肚子里的心都开始悬了起来。
接下来的一段路程,他们不知会遭遇到什么。
地道安静的让人恐惧,宋山河开始的时候一个人走在前面,后来又改换成跟在朱氏兄弟后面。
无论他在前或者在后,朱氏兄弟都很默契的迈着同样大小的步子,齐齐的走在一条线上。
朱承继本在黑暗的地宫里待了十几年,对黑暗,他不仅不厌恶,而是生有一种奇妙的喜爱之情。
林冲心里虽然有些忐忑,但出于对大哥的信任,便紧紧的随着大哥,心中也无甚恐惧。
宋山河却不同,他从一开始便觉得自己是强行挤入这次探路行动中的,而且自己还把地道密图霸在身上作为要挟,他总是暗地里怀疑朱氏兄弟会突然把夜明珠一抛,然后吹灭自己的火把,悄无声息的杀人夺图,因此他不停的变换着自己的位置,不给他们可乘之机。
行到约第二天夜里子时,宋山河终于忍受不了无尽的黑暗和寂寞的行进了,他开始唱歌,唱的是《诗经》中的二子乘舟。
“二子乘舟,泛泛其景。愿言思子,中心养养。
二子乘舟,泛泛其逝。愿言思子,不瑕有害。”
朱氏兄弟不知道宋山河为什么要唱起这首凄凉的曲子,这歌词本是诉说东周时的一个奶母目送两个异母王子同乘一舟时,担心他二人会手足相残而发出的心声。
宋山河粗嘎的声音回荡在悠长的地道里,听来使人觉得无比凄凉。
☆、凌波殿
歌声止处,是黑暗的尽头。
黑暗的尽头并不是光明,而是一个宫殿。
一间富丽堂的宫殿突然出现在仨人眼前,仿佛是从地下突然冒出来的。
宫殿里灯火通明,宫殿的正中悬着一块大匾,上书三个鎏金大字“凌波殿”,这三个大字,无论从形神来看都酷似是二王的真迹,难道这块牌匾真的是二王所书?
宫殿里鼓乐喧哗,香气缭绕中走出一位妃嫔打扮的女子。
她尽然是在楼外楼失踪的翡翠公主,翡翠公主身着狐白裘,怀中抱着一只皮毛和狐白裘一样白的鸳鸯眼的波斯猫。
翡翠公主上下打量着仨人笑道:“三位殿下远道而来,妾身一定要略进地主之仪,请你们看一出好戏!”
好戏开场了,一个宫妆女子牵着一只老鳖送上凌波殿,老鳖的背上绑着一个牌子,上书“廉王”二字。
在鼓点声中,另一个宫妆女子走上台去,指着老鳖唱道:“凌波殿上将你骂,骂你个欺主卖国,十恶不赦的老王八……”
52书库推荐浏览: 水月漪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