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央回到自己的办公桌,一头扎入那堆繁杂的报表统计中,她认真的态度也影响了周围的同事,很快大伙就都各自忙开了。
沈谦走进时央的办公室,面色阴沉,时央知道,上司这是兴师问罪来了。
“到底怎么回事?”沈谦将转椅拎过来,坐下来手撑着铅笔裤大长腿,压低了声音问道:“你说去上厕所,出来直接成了肖夫人,害我在酒店门口等了你一中午,差点被人当成狗仔轰走,你最好给我一个清楚明白的解释。”
时央狗腿地给沈谦泡了一杯咖啡,抱歉地说道:“主管,如你所见,我真的就是去上个厕所,谁料在厕所门口肖总发现了我的惊世美颜,当即下令撤换新娘,于是我就…上位了。”她装模作样地叹息了一声:“天生丽质难自弃,一朝选在君王侧……”
“你少给我鬼扯。”沈谦完全不吃时央这一套:“谁都知道,肖总的女朋友是英国伯X翰大学的校花,就你这点花架子,肖总眼睛又没瞎。”沈谦突然狐疑地看了时央一眼:“你该不会是,拿到肖沥什么把柄了吧!”
“哎哎沈主管,你这话我不爱听啊!”时央嚷嚷了起来:“说不定肖总就喜欢我这款好做作好不清纯的妖艳贱货呢。”
就在这时,时央的电话响了起来,一看来电显示:肖沥。
她当即接过,那边肖沥直接说道:“下午有空,回来拿户口本,去民政局登记。”
时央看了看沈谦,当即放温柔了语调,嗲声嗲气地说道:“知道了啦,马上就回,嗯,老公爱你,么么哒。”
电话那头,肖沥握电话的手抖了抖。
沈谦目瞪口呆地看着时央,被吓得不轻,时央起身拎起了包,甩给他一个潇洒的侧影:“主管,下午请假。”
“时央。”沈谦在时央即将出门的时候突然叫住了她,时央疑惑回头,只听沈谦淡淡道:“肖沥他…”似乎有些犹豫,欲言又止,但最终还是说道:“他以前经历了很多不好的事,渐渐的你会发现他并没有表面上这般完美,到时候…你记着我说的话,不要放弃他。”
约莫他真的将时央当作了名正言顺的肖夫人,肖沥的妻子,才会对她说这番恳切的肺腑之言。时央隐约也听说过,沈谦和肖沥是大学同学,更是关系很好的朋友。
“我知道了,谢谢。”
☆、chapter5
刚走出公司大楼,电话又响了起来,时央看到屏幕上的名字,脸色顷刻沉了下去。
来电显示,赵媛。
时央挂断了电话,正要打车回肖宅,手机铃声再度响了起来,时央重重地按下了接听键,出乎意料,电话里是一个格外张扬跋扈的男声:“你就是时央?赵媛的女儿?”
时央听到电话那头隐隐有女人的哭声,她认得出来,那是赵媛的声音。
不用想,又是追债的闹到家里来了。
她叫到了出租车,语调急促:“司机,排楼区,麻烦开快一点。”
排楼区是由一排排烂尾房组成,都是七八十年代的老房子了,政.府多次组织拆迁,但由于住在里面的钉子户实在太过坚韧,硬是没能拆下来,导致这一带成了南城颇具特色的高楼林立下的贫民窟。人间烟火日夜熏燎,排楼外观黑乌乌的一片,用刀子能刮出顶厚的一层油渍,潮湿幽暗的小巷道里随处可见形销骨立的小混混在吸烟鬼浑,抬头望天,空中招招摇摇地挂着女人的文胸和内衣裤,不时有些浑身泥污的小萝卜头们一路打闹地穿过小巷,将笑声散漫整个街区……
这里就是时央长大的地方。
一根烟抽到了头,烟屁股往墙上一蹙,时央走进了一栋三层的小楼,上了二楼来到自家房门前,周围邻居的门都是紧紧关闭,唯独自家大门大开着,时央一进去,就看到赵媛全身被五花大绑,缩在柜子角落里瑟瑟发抖。赵媛今年42岁,原本模样生得伶俐清秀,然而如今烟酒不离身,皮肤早已干黄褶皱,比起同龄的妇人而言,又要苍老许多,身形干瘪,一件连衣裙罩在身上,松松垮垮不成样子,头发干燥枯黄,憔悴难堪。
她的身边,站着三个男人,标准的肌肉大汉身材,穿着背心,手臂上清一色的纹身,看得出来典型的“收账人员”的打扮。
赵媛脸上挂着未干的泪痕,一见时央走进来,连忙对那三个男人喊道:“我女儿回来啦,有钱了有钱了,大哥你们放过我吧!”
这场面时央是见惯的,赵媛好赌,几十年的臭德行,败光了家里积蓄不说,还到处借外债,时央工作几年,工资要拿出很大一部分给她到处贴东墙补西墙,每一次赵媛都是将刀子架在自己脖子上赌咒发誓绝对金盆洗手,可每次都只是动动嘴皮说说而已。
“这次,欠了多少钱。”时央淡定地坐在了椅子上,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润润一路风尘而来的干嗓子。
为首的一个穿马甲的大汉伸手比了一个数:“十万。”
“砰!”茶杯被时央重重搁桌上:“这么多!”她盯着赵媛,有些激动:“妈,你疯了吧!”
赵媛嘤嘤嘤地低头哭泣着:“我也没有办法啊,这债是滚雪球滚出来的,本来只有七万,谁知道两周不过,直接滚到了十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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