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央微微张了张嘴,听他这话的意思…恐怕她这是要不好了啊!
“肖沥,你别吓我!”时央脸色瞬间惨白,她摸到自己的腿,一点知觉都没有,一瞬间心如死灰。
肖沥深长地呼吸了一下,沉默…
时央怔怔地看着他,眼泪一瞬间就流了下来,她还年轻,她不要后半生都在轮椅上度过。
“我的腿,我的腿呢!一点都感觉不到了!”
“高位截瘫。”他的声音宛如铁锤,重重击打在她的心上。
“不…不可能的!我不信!”她的情绪非常激动。
肖沥目光低垂:“以后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做,想去哪里玩,我带你去。”
“混蛋!你连饭都做不熟,吃个鬼啊!我一定是在做梦!快醒过来啊该死!”
肖沥一把抱住了时央,时央靠在她的胸前放声大哭,哭得天地动容。
沈谦提着一口袋水果走进了病房,看到眼前的一幕,还有时央震耳欲聋的哭声,差点没被吓出心脏病来。
“哇,你们两个…拍偶像剧啊?”
时央瞪了他一眼,没有同情心的家伙,她都这样了,他居然还打趣她。
“这么大的一辆货车撞过来,你还能捡回小命,这运气没谁了。”沈谦给自己倒了杯水,感叹着说道。
“与其下半生在轮椅上度过,还不如死了。”时央摸了一把眼泪伤心地说道。
沈谦一口水直接喷了出来:“谁跟你说你要坐轮椅了?”他转头看向肖沥,瞬间明白了过来,扬起嘴角微微一笑:“肖总,这样整人不厚道啊!”
肖沥脸色没绷住,也笑了起来。
时央脸色还夹着泪痕,看着两个人的笑容,一瞬间就明白过来,自己被整了!
她动了动脚趾头,刚刚完全是因为躺太久脚麻了而已。
“肖沥,你混蛋!”她咬牙切齿地骂了一句。
“捡回一条命又捡回一条腿,深化一下喜悦,看你以后还敢不敢乱闯红灯。”肖沥语气带着宠溺,浅笑着说道。
时央不服气地立刻回击:“我闯红灯,我闯红灯还不是因为…”
“为什么来着?”时央皱起了眉头,她记得车祸发生的最后的记忆,是在和他打电话,他说了什么让她连红绿灯都没有注意到?
“妈.的,忘了,肯定是你说了什么杀千刀的话把我气得才会闯红的。”时央绷着脸恶狠狠地瞪着他,用眼神将他千刀万剐。
肖沥看着她,问道:“真忘了?”
时央用力想了很久,脑袋都要撑破了,都想不起来他到底说了什么,最后鼓起腮帮子摇了摇头。
肖沥耸耸肩:“好吧,想不起来是你的损失。”
“想起来了!”时央连忙道。
肖沥的心猛地一颤,脸颊微微发热。
“你说给我涨工资。”她期待地看着肖沥:“是吗,肖总?”
肖沥脸色低沉得可怕:“涨你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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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央身上有多处皮外伤,稍微严重一点就是脑震荡,并没有什么大碍,肖沥却直接搬进了医院,跟她一起住在了这个vip高护病房,时央都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占着人家的资源只是养个小伤,肖沥倒是财大气粗:“没事,我给他们医院捐设备。”
“我回家养伤,你把钱捐我得了。”
“做梦。”
终于他陪了她几天之后,时央总算把他赶回了公司去上班,按照肖沥在她耳边碎碎念的说法,他的工作是按秒算钱的,一秒就是好几万的流通,现在在医院守了她这么多天,怎么也该抵消他在她开车时候打电话的罪过了吧。
这几天肖沥的确是尽心尽力地服侍她,就连她洗澡她都妄图帮忙,她不住地给他解释了她有正常人的基本行为能力,终于把他哄回了公司,她耳根子边上也清净了许多,省得他老在她面前转悠,晃得她脑门子疼。
陈画家来探病,见到他时央很高兴,忙邀请他坐下来,她下床给他洗了苹果,陈奕文起身接过了她手里的苹果,自己拿去洗了,一边说道:“怎么好麻烦病人。”
“我这两天跟着就要出院了,本来早该出院的,肖沥那家伙死活不准,跟看犯人似的看着我,快把我憋闷死了。”时央的确是好久没跟人说话了,看到陈奕文这青春洋溢的,感觉自己也年轻了好几岁…
肖沥画外音:呸,不要脸
“本来早该来看你的,一直在国外采风,昨天刚回来。”陈奕文含蓄地笑说道。
“出国采风啊?去了哪里,快跟我说说。”时央兴致盎然。
“骑士抒情诗的发源地,普罗旺斯。”陈奕文拉了凳子坐过来,长腿打开,耐心地跟时央说道了旅途中的见闻。
不过陈奕文倒是一直心事重重的样子,他还年轻,并不是很能掩饰情绪,时央很快也察觉到了,于是收敛了之前的兴致,转而问道:“你有什么话跟我说吗?”
见时央开口问了,陈奕文倒是也不犹豫,直言道:“有句话一直想问你。”
“你想问我和肖沥的关系对吗?”时央也猜到了,穆子凌和他是朋友,说明他是知道时央嫁给肖沥的阴差阳错:“我们结婚,的确是权宜之计。”时央没有隐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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