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沥地下停车场,一手拿玫瑰,另一手从兜里取出钥匙扣,按下,车灯闪了闪。
他面含温柔的笑意,嗅了嗅玫瑰的芬芳,正要上车的时候,一声:“肖。”将他的身形彻底冰冻。
那个声音来自于一位成熟的女性,带着淡淡的嘶哑,舌尖与唇齿配合着发出那个名字,含着无比诱惑的异域风情。
肖沥手上的玫瑰骤然落地,散开…
他身形僵硬地回过头,看到了那双来自地狱的黑色瞳眸,无数次将他从噩梦中吞噬的殷红朱唇,带着迷离和诱惑的独特嗓音,唤他:“肖。”
她穿着洁白的长款绒衣,黑底丝袜配长靴,一头蓬松的大长卷,浓妆掩盖了她真实的容颜,但无论是虚假还是真实,她都美得不可方物,让人不辨年龄,体态比之多年前,又消瘦了不少。
“知道我会来中国,提前给我准备的吗。”她盈盈地走过来,姿态妩媚,涂抹着黑色蔻丹的修长指间捻起散落的玫瑰花束,放在鼻尖嗅了嗅:“好浓郁的花香。”她的汉语似乎说得并不流畅,但是别具风情:“我嗅到了浓烈的情感,肖,怎么多年,想我吗?”她说完,走到他的面前,轻轻踮起脚尖,蜻蜓点水一般,亲吻了他的脸颊:“我可是…一天都没有忘记你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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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央在酒店等了将近两个小时,其间侍者不断过来询问,是否需要上菜,时央心烦意乱地说再等一下,然后拿出手机给他打电话,心里有些着急,他从来不会迟到的,每一次约会,他都力求完美,那是他的心意。
而这一次,他不仅吃到,连电话也不接。
时央又等了一个小时,酒店的顾客陆陆续续离开,侍者走过来告诉时央,他们可能要打烊了。
时央点点头,拿了包离开了酒店。
晚上风声很大,呼啸着吹动树叶沙沙作响,最后一次时央拨通了他的电话,电话里他的声音很含糊:“嗯,对不起,临时出了点事,下次再约。”
还不等时央关切地询问他出了什么事,电话已经被挂断了,空洞的占线声,让她心里有点难受。
时央回了云水台的家,一个人洗了澡坐在大床的角落,手里紧紧拽着手机,等到深夜,不知怎么朦朦胧胧地睡了过去,一直到次日天亮,她依旧保持着昨晚的睡态,连衣服都没有脱,而身边的大床被单整齐平铺,肖沥一夜未归。
什么样的事,能磨他一夜的时光?
时央有些急了,她又给肖沥打了一个电话,依旧是无人接听的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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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时央抽空去了一趟集美集团,公司的人都认识她,前台的小姑娘直言说道:“肖总今天没有来上班。”
没有来上班…
在忐忑不安中度过了一个下午,时央总算接到了肖沥的主动来电,电话里她都快要崩溃了:“到底出了什么事!你知不知道我很担心你!为什么不接电话,他们说你不在公司,我以为你…”她说话的声音里似乎还带着哭腔。
肖沥的声音压得很低:“抱歉,我现在很好,暂时不要来找我,嗯,注意保暖,多穿点。”说完还不等她回话,他又挂掉了电话。
时央有点凌乱,这个电话应该是他打过来报平安的,但是他到底出了什么事?为什么搞得这么神神秘秘,感觉就像…陷入了传.销组织似的。
不过时央的心总算是放下来一些,之前进行过各种可怕的设想,出车祸,被人暗杀…什么都有,吓得她魂不守舍的,现在听到他的声音,稍稍安心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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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时央陪着齐麟在云海大酒店和一位重要的客户谈合约,一行人刚刚走进酒店,电梯门迎面打开,就看到肖沥从电梯里走出来,而他的身边,还站着一位身材曼妙的女人,时央其实第一眼是落到这个女人身上的,她实在太美丽,容颜清雅,一颦一笑韵味十足,不可方物这个词,宛如为她而造。
时央的目光顺着她的手,看到了她挽着的肖沥,他们的身形贴合,动作亲密。
时央只感觉呼吸都有些迟缓…肖沥也看到了她,他清冷的目光直视淡淡地扫了她一眼,便迅速地移开了,仿佛陌生人一般,和她擦身而过…
“时央。”齐麟在电梯里唤了她一声,她才后知后觉地走进去,疼痛感一点点,从心头蔓延开,延伸到全身的每一个细胞…
走出电梯的一瞬间,齐麟突然拉住了时央,轻声在她的耳畔说道:“这种事很正常,坚强点,不要影响工作。”
“不会。”时央的声音低沉,深黑的眸子也笼上了一层灰。
很正常吗,对于他这样的人来说…
喜新厌旧,见异思迁,这两个词无论如何,都没有办法和他联系到一起,他是十年如一日守身如玉的肖沥啊!
那个女人的身影再一次在她的脑海里重新勾勒,无可否认,她的美丽宛如大片盛开的罂粟花,那般璀璨夺目,无人能掩其光芒。
谁能抗拒罂粟的诱惑,恐怕没有吧…
饭桌上,时央给齐麟挡了不少酒,似乎有意识地想要把自己的灌醉,合同顺利地签了下来,她也没有停下手中的酒杯,推杯换盏,喝得昏天黑地。
齐麟扶着她从酒店走出来,时央脸上泛着酒后特有的红晕,他将她放到了副驾座,系好安全带,一如她当初照顾喝醉的他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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