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严锐颤巍巍地接过晕车药扔进嘴里,喝水前看了安好一眼,此刻他很想问一句话:这是晕车的问题吗?他从小到大做过这么多车,还是第一次体会到晕车的感觉,分明就是司机的问题好不好!
等三个人靠着车身缓了好一会,身上才算是提起劲来,转头去看他们此行的目的地。
这一看,三个人齐齐愣了下。
他们在来的时候已经有了心理准备,邱老说这地方很破很落后,但没想到已经破到现在这个地步啊。
整个村子,就他们看到的,就没有一幢好房子,全都是走进去都担心下一秒就塌了的危房。
“怎么会这么破?”
冯艺忍不住轻轻叹了一声,眉眼间多了一分悲天悯人的感觉,女孩子总要多愁善感一些,“这房子都没有人修修的吗,这样子怎么住人,要是遇上刮风下雨的天气,感觉就会是灾难!”
邱严锐和宋明志对视一眼,脸色也凝重多了。
这说明这个地方比他们想象中的还要闭塞。
安好这次没有看到坐在村口石头上的季瞳,她认识的也就他们祖孙二人,所以安好没有多做犹豫,就带着邱严锐他们去了季瞳家。
敲了一会门,没有回应。
在安好想着阿婆和季瞳可能不在的时候,不远处另一户人家的院墙上,探出一个头发花白的头出来,朝安好他们这边喊了一声,“你们别敲了,季秦氏带着她孙女去后山砍竹子去了,我说,你们找她们干嘛?”
这里每户人家的院墙都事用竹子围的,在安好看来就跟没围墙差不多,他们从外面轻而易举就能看到院子里面的场景。
安好也没纠结着一定要等到季瞳和阿婆,见旁边也有人就带着邱明锐三人走了过去。
“老爷爷您好,我们是为了您这的竹制家具来的,方便打开门让我们进去聊聊吗?”
季老头也是一个人寂寞地紧,见四个小家伙来拜访,家里总算能热闹些了,想也没想就走到门后边把门打开了,“进来吧,你们是来买我们这的家具的?”
安好目光落在院子里散落的一水竹制用品上,目光被一个小型的竹编曲水流觞吸引住了,“老爷爷,您编的这个曲水流觞真好看!”
季老头被夸得眯了眯眼,“丫头有眼光,这是我没事自己编着玩的,你要喜欢就送给你吧!”
至于邱严锐三个人,这会全部的注意力早已经被满院子的竹制品吸引过去了。
三人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底的惊叹。
“老爷爷,你们村里的人都会编这些竹艺品吗?”宋明志走到季老头面前,迫不及待地问道。
“是啊,不过这村里,就剩下我们这些老家伙喽,等我们这些老家伙一去,这门手艺也就跟着埋进土里了!”季老头虽然说得轻松,但在场人都能听出来他语气里的那抹失落和遗憾。
“那您的后代子孙们,没有学到这门手艺吗?”冯艺拿了一个小型的水车,一边用手拨着一边疑惑地问出声。
“我们这村子里,没有年轻人啦,就连小孩子,也没有几个,就剩下我们这些老家伙还在苟延残喘,等我们一去,小孩子也长大了离开这里,这村子就算是费了!”
邱严锐不由抬头看了看天,这个地方很闭塞,闭塞到天上连天线都没有,说明这里到现在还没有通电。但不能否认的是,这里的景色是真的美,远处有古木参天,近处竹林潇潇,围绕着村子的还有一条从山上流淌下来的溪水。
但这里也是真的静,站在这个地方,就给他一种暮色沉沉的压抑气氛。
安好把曲水流觞放回去,走到有些落寞的季老头面前,“老爷爷,我不瞒您,我们不是来买您编的这些竹制家具的。”她说着回头看了一眼邱严锐他们,“这三个人是一个电视节目考察组的,他们在全华洲各地挖掘咱们华洲的古老传承,染布,酿酒,刺绣,这次也是听说竹村这里,有一门古老的竹编手艺,所以就过来这边考察一番,准备把竹编手艺,也拍成一个纪录片,让更多的人能够看到您们的这门手艺,再进一步就是学习它,把它继续传下去。”
季老头听着睁大了眼睛。
“就是二小子说的,让我们这些糟老头子,上那什么电视?那不就全华洲的人都看到了!”
安好点点头,“一门手艺只有传承下去,才能源远流长。再说了,您也不是糟老头,而是一位艺术家!”
“别别别。”季老头忙摆摆手,皱纹遍布的脸上罕见地出现了一抹红晕,“什么艺术家,咱们担不起担不起!”
邱严锐也跟着上前,“您看,这个提议,可行吗?”
“我是没什么意见,但听你们这么说,这就是全村人的事了,我还得问问村长的意见,不过上个月刚被二小子接走去城里享福了,这样吧,我带你们去老村长那,只要他拍板了,你们就过来拍那个什么,纪录片吧!”
季老头说道做到,当即就关了自家的门要带着安好他们过去。
安好自然是从善如流地跟上,邱严锐看了宋明志和冯艺一眼,“你们怎么看?”
“我觉得可行!”宋明志点点头,“这门手艺要是断了传承,别人我不知道,反正我是听遗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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