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笙顺手倒了杯水递给安好,拍了拍安好手背,“不用担心,术士家族自有他们寻找血脉亲人的法子,能找到这里来不算奇怪。至于那个萧爵,我让李直查查。”
安好正说得口干舌燥,把杯子里的水一口气喝完,想了想又摇摇头,“要不还是算了,也没多大事。你最近那么忙,还是别为这点小事分心了。”
虽然她也不知道最近裴笙在忙什么,但看他近段时间每天都早出晚归,而李直和陆枭他们更是好几天都见不着个人影,就能感觉的出来不是什么小事情了。
跟自己的那丁点疑惑相比,她那点事简直就是微不足道。
裴笙牵着安好的手去了书房,“阿好你还记不记得我前段时间杀掉的那个女人?”
“那个人贩子?”时间过去的不远,而且那还是裴笙第一次那么果断地在她面前杀人,安好自然是记得很清楚。
“那个女人让我想起了一些很不好的事。”
安好伸手抚平裴笙眉间无意识皱起来的纹路,“是什么不好的事?”
“在十多年前,有一个很神秘的组织突然在华洲出现。最开始,那个组织用类似于传教的方式在社会上缓步发展,曾经很是吸引了一批狂热的信徒。他们信奉一个叫那罗的神,宣扬了一些很是激进的言论,最开始上面并没有引起重视。等到一次因为这些信徒造成的大型暴动,死了好几个人,才引起了重视,直接强硬的把那个组织给赶出了华洲。”
安好听得摇了摇头,“既然传教,那就等于把一些火种留在了华洲,依旧有可能让他死灰复燃。”
思想这个东西最为奇妙。
一个人,不能没有信仰。但同样,信仰也不能偏。
因为偏离了轨道的错误信仰比一个暴徒造成的危害更大。
精神被污染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他可能就是在身边世界里一个普普通通的人,平时不起眼,人平常时候也看不出来什么异常。但他就像是一个定时炸弹,在你没有任何防备的时候就能炸你个尸骨无存。
裴笙点头,“没错。强制赶出华洲这个措施,并没有彻底杜绝。就我调查到的信息,依旧有人在偷偷供奉那罗神。但只要他们不作出危害社会的事情,谁也没办法去抓他们,因为人与人之间的关系错综复杂。”
裴笙神情微凛,“但是那天的那个女人,让我查到了更深层次的一些东西。”
“组织?”
“没错,在华洲的最南部,潜伏了一个叫那罗神教的组织。而那个女人,只能算得上是最外层的人员。”
安好想起那天晚上那个女人阴诡凌厉招招直刺人要害时狠辣毫无感情的眼睛,又想到对方到这里来是干什么的,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他们抓小孩子干什么?”
不等裴笙回答,安好也隐隐有了猜测。
小孩子正是开始认识世界的时候,他们就像是一张白纸,父母亲人,老师,身处的环境是何种模样,都是他们要去模仿学习的。
那如果从小就在那罗神教那样的组织里呢?
他们不用被洗脑,就能成为那罗神最虔诚的信徒。
这个计划不可谓不毒辣。
“我这段时间总结出来他们的任务方式就是,像那个女人那种的编外人员,是负责寻找社会上专门拐卖孩子的团伙进行合作,之后达到一定的数量后就通知上级来把人拉走。”
“你是不是查出了不止我们这边一处?”安好表情也不由冷了下来。
稍微想想就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到现在为止,只在三个省份里找到了这个组织的痕迹,而且只局限在南方,说明他们还没有往北方渗透。”裴笙说到这还是忍不住又皱了下眉,“他们隐藏地太隐蔽了,而且这段时间估计也听到了风声,动作小了很多。”
安好和裴笙对视,沉默不语。
“我先去做饭吧。别想太多,狐狸总会露出尾巴来的。”
房门在面前轻轻关上,安好扶着桌子缓缓坐下,犹在沉思。
有了孩子,她更能体会到那些陡然失去孩子的父母们的痛苦。
只要稍微想一想,就有种全世界都瞬间灰暗下去了的感觉。
而且,她能听得出来裴笙在说起这个组织时语气中藏起来的那股恨意。
这里面,一定有故事,但不是什么好故事。
外面小乙不知道做了什么,引得敦敦咯咯咯咯笑个不停。
安好的心情在敦敦的笑声里轻松了些,她想来想去,自己在这件事上实在没有什么能够帮到裴笙的地方。
某人特别设计的手机铃声突然在安静的书房里响了起来。
安好把手机从口袋里掏出来,看了眼屏幕上那个不停蹦跳着要她接电话的卡通小人,接通。
手机里是木木一贯平淡又理性的嗓音和噼里啪啦敲键盘的背景音,“安安,我有件事想征询一下你的同意。”
“什么事?”
“我最近设计了一款概念游戏,其中有一组NPC人物我想用你们一家三口的原型。作为报酬,等游戏出来我可以给你和你家裴先生每人一个内测的名额。”
安好:“······你什么时候做起电脑游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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