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好也知道接下来就不是自己能关心的了,顺势问道。
“没有消息,不过最近一段时间,镇上出现了一个外地人,我觉得很可疑。我猜是因为上次的行动失败,对方过来调查的。现在未下定论,我的人现在还在暗中监视。”
“镇上?”安好重复了一遍这两个字,“会不会是来旅游的?”说到这她就忍不住拍了下自己脑门。
现在这天寒地冻的,柳田镇上的万亩花田花期已过,谁没事闲着出来玩。
倒是古道工作室往年冬天就是淡季,现在则是压根没有淡旺之分了。
只要愿意,她们就有接不完的活。
用池未晚的话来说就是:“痛并快乐着。”
额,扯远了。
“他如果真的是那罗神教派来的,会不会调查到我们?”
“不好说。”
“我会看好敦敦和孩子们的。”
安好举手保证,“不过,你也要小心,那个那罗神,”她回想了一下刚刚搜到的那些关于那罗神教的信息,轻轻皱了皱眉,“我觉得有点邪门。”
裴笙点点头。
“好了,我去做饭了。”
“嗯,我去找敦敦。”
······
皮亨从取餐窗口端了一碗面条回来,看见别人往里面加辣椒酱和香菜,也跟着加了些,回到座位上从筷笼里捡了一双筷子,很自然地忽视了旁边两个女孩嫌恶的目光。
他在拿筷子的时候不着痕迹地安慰了下正藏在衣袖里的小宠物,低头用筷子把面拌匀,夹了一筷子放进嘴里慢条斯理地吃了起来。
他知道现代社会又无处不在的网络,摄像头,所以这一路都是风餐露宿的活着,尽量让自己不露痕迹。
却没想到敌人同样警醒。
他在来到这个小镇的第二天就被盯上了。
要不是自己的小宠物感知敏锐,自己说不定到现在还不知道他已经露了痕迹。
知道敌人不比自己弱甚至还可能更强,皮亨这段时间表现得很老实,他想让暗中的那些人放松警惕。
从明天开始,他打算找点活干。
不仅是因为上面的那一条原因,还有一个原因是,他身上没钱了。
这碗清汤面,花光了他身上的最后几个硬币。
暗处,陆枭不着痕迹地打量着坐在面馆里的老人。
这几天对方表现出来的就是一个实实在在流浪到这里的老人模样。
住在最便宜的旅馆,吃的是最简单的饭食,一身衣服从来没有换过,头发打结,手指黝黑。
但正因为如此,他也跟着越来越警惕。
因为对方表现出来的实在是太无害了。
而越是无害,就越反常。
陆枭知道两人之间现在是心性的博弈,只要他有片刻的放松,对方绝对会有所行动。
一夜时间过去,皮亨从桥洞里醒来起身,走到即将干涸的河床小水洼处简单洗了把脸,又拿了一直在怀里暖着的馒头慢悠悠吃完了,这才揣着袖子上了街道。
这个时候还招工人的没有几家了,而且大部分还是招40岁以下的。
皮亨穿着他那双破破烂烂的鞋走了一上午,才找到两个地方。
一个是工厂,招能够在过年时间值班的保安,一个就是紧缺型的环卫工人。
工厂离得近,皮亨选择了先过去这家。
十分钟之后,他被送了出来。
招人的大姐絮絮叨叨个不停,“保安那是一个工厂的门面,我看你还是回去收拾收拾自己吧!你现在这个模样,真没哪家能要,要不你去随便一个地方问问看看?”说完摆摆手又去招待下一个过来应聘的老大爷去了。
皮亨在工厂的门边静静站了一会,看着两人的背影消失在门内,摇摇头离开。
这回他没有立刻就去街道办事处,而是蹲到了小镇中心的那个广场上。
一个晌午过去,他捏着讨来的两百块钱,先是去批发市场给自己买了一件二手大衣,又去公共澡堂洗了个澡,最后又到了街头理发店里把头发剪了剪。
暗处一路跟随的陆枭这才算是看到了自己暗中监视对象的真容。
给他印象最深刻的,就是对方那一个偌大的蒜头鼻。
皮亨这次成功应聘上了柳田镇街道上的环卫工人。
之后的日子,他每天规规矩矩地上班下班,在同事中也表现得如同一个老好人。有同事了解到他现在还没有地方住,还热情地给他介绍了一处因为快要被拆迁价钱很便宜的出租屋。
皮亨就这么安顿下来了。
上班认真干活,捡到钱包之类的失物主动上交,简直就是一个模范环卫工。
路上一个扎着马尾辫的小姑娘只顾着吃手里的棉花糖,斜刺里一个少年骑着自行车风驰电掣地过来,眼看双方马上就要撞上了,陆枭已经决定不隐藏行迹上前把人救了,正在路边清扫落叶和树枝的皮亨一个健步上前,扯住小女孩的胳膊把人拉到了路边上。
小女孩被这番变故惊得不轻,看到自己手边飞过去一般的自行车才意识到自己刚刚多危险,登时小脸忍不住一白。
皮亨摸了摸小姑娘的脑袋,“以后过马路可不能只顾着吃不看路了,像刚才那样多危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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