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哥,张相公说得没错,阿岩要一直这样嗲下去怎么得了。”虽然嗲嗲娇娇像小公举一样的儿子她爱极了,但一想这是长子,加之比阿暄大这么多,凭谢籍那一腔不想当皇帝的心,必然是阿岩继位的可能性大。想想罢,嗲嗲娇娇的小太子没问题,但嗲嗲娇娇的皇帝……怕不是乱入了频道。
“谁人定下的皇帝必要如何如何,再者,有我在前,他只要平平稳稳,便是个能令朝野皆满意的皇帝。”谢籍说着,戳一下凑过来的儿子,小东西还像小时候一样,戳了他,他仍觉得是在同他玩,还会把脸再次凑上来,再然后他现在有个阿暄弟弟,也可以戳一戳脸,拍一拍肉肉小屁|股什么的。
看长子这么一派烂漫,谢籍虽不愁不忧,却也有些感慨,这样的烂漫,怕不能长久。
再扭头看邰山雨,谢籍忽然心中一紧,他总说护得邰山雨一如在闺阁时,但事实上并没有,邰山雨还是有了些许改变,而且这些改变是因为嫁了他,因为入了宫禁,坐了这后位才产生的。
#是我,我变了,你怕不怕#
#陛下:瑟瑟发抖#
第一二八章 岁月不留情,何曾放过谁
趁着chūn xià zhī jiāo,天气正好时,女郎们相邀而聚,也是因有女郎远游归来,才借这机会把旧日交好的闺中好姐妹全召到一块儿说话。
这两年见面,女郎们总是会先感慨一番岁月不留情,何曾放过谁,一比如此刻,旧年生了个女儿的阮女郎便在一畔摸她其实还嫩生生的脸蛋犯愁:“今早我起来,想着要出门,总要好好涂个妆,不想盯脸看想着怎么涂妆时,忽然仔细往铜镜里一瞧,这才发现眼下竟有了一道纹,且再看还有些泛青。真是岁月不饶人,旧年熬一宿不睡,次日也生龙活虎,如今只是略略睡不安稳,便一圈儿黑。”
“可不是,我打小爱笑,如今一笑再看自己的脸,压根没法看。我才想要少笑,少长些皱纹,吓得家里孩子都以为我病了。”
邰山雨:姐妹们,DiY天然面膜什么的了解一下。
现代女性,习惯了各种护扶品,内服的外涂的,再懒的女性抽屉里都总有那么几瓶几罐,面膜就更是必备品啦。别说女性,不少男性也敷面膜呢,邰山雨穿越前不敢说是护肤达人,该有的护肤程序还是不会省略的,尤其是敷面膜。
在这事上,坚持源于从前和同宿舍的xiao jie妹们一起敷习惯了,睡前收拾收拾躺床上,一人脸上一张面膜。也不好说这东西有多大用,但坚持天长日久敷下来,确实能比不敷面膜的人好些。
“阿邰说的我们也不是没试过,只是看着没多大用。”
“诶,看阿邰就知道有用了,许是我们如阿邰所说没能坚持。”
“我还是不大敢把一团烂糊涂脸上,看着怪吓人的。”
“不不不,咱们都到这一把年纪了,已经在比一团烂糊更可怕得多的东西啦,比如皱纹,比如昨儿还叫你姐姐的眼生亲戚,如今都敢叫你大姨!”
女郎们一时无言,片刻后齐向邰山雨讨教敷面膜的事儿,因为没有现代精细化工照顾,邰山雨早已学会自给自足:“想要细滑,羊奶蜂蜜珍珠粉,我常用这个。要嫌这太费,且敷脸上是白白一层,不会让你们自己看镜子都吓着自个儿。”
说完护肤,女郎们才问远游归来的何女郎,在外游历经年,是一种什么样的体验。
何女郎的夫君是位大哲之子,也是个大哲胚子,两人婚后育有一子,便捎上儿子一块去游历。倒没往海外浪去,只不过也踏遍了中原大地上的山山水水而已,何女郎说起这些年经历的风景来满面生光,话里话外充满山河原野之气,叫人听着就不自觉地心生向往。
听着听着,邰山雨禁不住叹气,片刻后女郎们含笑看她一眼,很有默契地不再说外边的风景多好看,转而谈笑之间开始约定儿女婚事,邰山雨:“我家阿岩亦极好,也很可以考虑考虑我家阿岩嘛。”
女郎们齐看邰山雨不语,邰山雨都不用她们说,便知道女郎们的意思——不是嫌孩子不好,而是嫌那椅子不好,不是每个皇后都能好命遇到一个像谢籍这样痴心不改的皇帝。
“你们就是不相信阿岩嘛。”
“做太子自然是信的,可要做女婿,那还真说不准。”
邰山雨:我竟有些担心我儿子会在婚姻市场上成为滞销品。
回到宫中,邰山雨朝谢籍吐槽来着,谢籍揉她脑袋,顺便假假地给她揉胸“顺气”,邰山雨瞪他,他还一脸正经:“她们说得很是,不是哪个皇帝都能如我,哪怕阿岩在此事上也未必能如。”
可怜正努力做功课,且已开始帮亲爹处理不重要奏章的阿岩一心为爹排忧解难,结果他辛苦付出劳动,竟没能换了他爹的疼爱,反而幸灾乐祸。
接着,邰山雨便给了谢籍重重一击,她说起了何女郎说的那些风景,捡着有越的说了几桩,还待要继续说,便只见谢籍沉默不语地看着她,表情中既有惭愧,也有抱歉:“九哥,你干嘛这样看着我?”
“山山,抱歉,我尽量快一些把朝中事都稳稳收拾妥当,待阿岩长大,便尽快将这天下交到他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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