邰山雨回宫,把这事同谢籍说了,谢籍哪怕当皇帝当得漫不经心,也很知该维护君权,人道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做和尚如此,做皇帝就更该如此啦,最好还多撞几天,不然他家小青梅又该替长子担心。
“我这便命人去请,山山不必担忧,自我登基以来,不说风调雨顺,国富民安,也总是托山山的福,如今有了收成好的洋薯玉米,还有许多菜蔬瓜果,加之出海行商,天下黎庶日子尽皆好过起来。此时便有日食,也无非担心天灾**,仅是担心罢了,待没有天灾,亦绝**,便是日食也无干紧要。”谢籍说话间,便吩咐人去请章临进宫往大业殿面见,同时还召了中书省诸臣一道。
章临住得较远,总不如中书省的朝臣们来得快,中书省一干臣子一听日食,个个面色凝重。自古来,别说日食,就是哪颗星辰有变,都会引来无限猜想,日食更是了不得的大事。
日食的征兆归结起来说有比较显著的那么两条:一指天子失德,二指刀兵之乱。
中书省官员默默看天子,这位要说失德,也不至于,古来天子论杀人,论残暴,这位真排不上号。要说刀兵之乱,对于铁血沙场打天下的帝王来说,这简直不算什么了不得的事。
所以,应该不算什么?
幸而章临来得及时,不然中书省官员可能要因为存疑,而建议谢籍来个自省诏令什么的。
章临也是大家都熟脸的,打小是神童,时常谈起时常看到,中书省的官员不是章临的叔叔辈就是同辈,不是夸过这个传奇级别的别人家孩子,就是听家里长辈夸过这个传奇级别的别人家孩子:“原来陛下说的解难之人竟是既明,经年不见,既明风采更剩从前。”
章临向天子行礼罢,又与中书省诸位见礼,然后把他的数据模型再一次拿出来。他做得一目了然,哪怕术数欠佳,也一样能看得清楚明白。
众人听明白后,放下心来,但片刻心又提起:“吾等自是一看便明白,但世间故老传言流传颇久,且早已深入人心,只怕此事不是吾等明白便算明白的。紧要的是叫天下人皆明白。”
“好在时间还有,来得及将消息广传天下。”
“便是传至天下皆知,到头来怕也难免有些许流言。”这流言还是直指天子的。
“些许流言无碍,不生dòng luàn即可。”
这事最主要的还是得不叫人借机起兵祸,不然还是应了传言,一个故老传言应了,便会叫人禁不住想,刀兵已起,岂不是也指天子有失德。
#群臣:哪只眼睛见我陛下失德,我陛下从来没德好吗,拿什么失,真是谢谢大家的期待了#
第一三零章 我是很容易堕落的
中书省拟诏令时,邰山雨在屋里拿着大佬那里临摹来的日食月食数据模型图,琢磨了一下她可怜的天文知识,觉得她可能没办法把太阳系给做出来,但是做个月亮太阳地球出来那倒没问题的。关键是,她怎么跟大佬安利这个“构想”,毕竟这个时代人们对自己脚下的世界的认知还停留在传统的天圆地方之上,猛说我们生活在一个球上,大阳是球,月亮是球,地球还是个球……
不说别人,就是说邰山雨这个来自现代,很知道什么叫重力的人,细想想都有点不寒而栗——万一有一天地球失去重力呢。有时候不是知道得越多就越安心,是知道得越多越害怕,知道得越多越对这世界万事万物充满敬畏。
谢籍看了看中书省的草诏,觉得没什么大问题,领着已经开始听政的小东西回徽猷殿吃饭,阿暄小朋友这会儿已经爬得飞快,听到外边的脚步声就很知道是谁来。对阿暄小朋友来说,爹不要紧,哥很要紧,听着脚步声他也不用人抱,自己爬到门边,等着他哥一出现,立马抱大腿,就是有时候小朋友还抱得不是很精准,比如今天就抱成了他爹的。
被抱了大腿的亲爹嫌弃地抬抬腿,见没把小东西扒拉开,看一眼正笑吟吟的邰山雨,没再继续动弹,而是俯身把小东西抱开,扔到另一个小东西大腿边。
阿暄小朋友特别淡定地看一眼他爹,再仰头看看他哥,确定这回没错后,果断抱住,谢岩深深感到弟弟爱他,就是爱得有点傻傻的分不清:“怎么老掉口水呀,阿暄弟弟是不是馋了,是不是妈又拿什么馋你啦?”
邰山雨:“我可没,阿暄长牙呢,才会满嘴口水。”
虽然老掉口水,而且还把口水蹭他一身,可谢岩还是怎么看他弟弟怎么宇宙第一可爱。
坐下后,邰山雨问了问谢籍日食之事,谢籍道:“中书令草诏已出,我看了还成,有几处需改,中书省正在同章既明商谈如何改,约略今天下午才能出,山山满面愁容想的便是此事?”
怎么会,她是发愁怎么把穿越者的安利卖出去,怎么卖,有时候她真觉得隐瞒穿越者的身份其实并不美,穿越最初又傻吃傻玩,根本没想过要鼓捣什么先知人设之类的:“九哥,我在想,什么东西才会转来转去又转回原点。”
谢籍有点不明所以,凭白无故问这没头没脑的问题作甚:“还是安安生生先吃顿饭罢,吃饱饭再慢慢想。”
扒起碗来要吃饭,邰山雨又想起来:“吃饱饭就更想不出来了,我吃饱饭光会犯困,脑子都要糊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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