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郎们:“咦,你什么时候开始改口的,从前都喊的九叔。”
顿时间,邰山雨脸不免有点红扑扑,嗔道:“你们管我哦。”
女郎们拉长声音,含笑着齐声“哦”了一声。
邰山雨:……
她的女郎们变坏了!
往山上走时,路遇洛阳少年们,好多相熟的,便一起同路,这里所谓的相熟是其中有好几名是女郎们定亲的良人。自然认识不是一天两天,不过少年们皆都多看了邰山雨两眼。
何女郎:“你看阿邰作什么?”
“别误会,最近这段时日,总听长辈道,邰七娘心性强悍,能素手掀翻无缰野马。”这无缰野马,指的自然是谢籍。
何女郎:“这比喻倒贴切,不过,阿邰可称不上心性强悍,不过是陛下爱煞了她,肯为她化作绕指柔罢了。”
“那也很了不得。”
“那有什么了不得,你从前不也跟块石头一样么,如今不也已化作绕指柔?”何女郎挑眉看向她的少年郎君。
少年:“是是是,你说得对。”
这时候,傻子才反驳呢——所有的夸奖,都是在提醒你,要上道,要知趣!
登临镜台上,春日的花围绕着镜台,镜台映着花光,绚烂成一片霞波彤云汇聚的湖,令人心醉,令人神清气爽。邰山雨她们才到镜台没多会儿,谢籍就来了,悄悄地来,悄悄地坐到邰山雨旁边,邰山雨起先还没反应过来,毕竟人多,她以为是女郎们坐过来,不想回头看时看到的却是盈盈含笑,于花色绚丽间清波流转看她的谢籍。
邰山雨再一次感觉到,她是被这张总是带笑的脸迷惑了,谢籍笑的时候,真的是春失花色,野失山光:“九哥来也不提前说,一道来多好,害我在这里看好久他们成双成对贩卖两情相悦的画卷。”
“这就叫他们买回去。”
邰山雨失笑道:“快别,我们还是自珍吧。”
小儿女间相视而笑的样子,比春日更融融洽洽,女郎和少年郎们这会儿都不免多看两眼:“怪道家中长辈道邰七娘了不得,真真了不得,陛下在朝上气象万千,威仪甚巨。不想到邰七娘面前,柔似春风拂柳,春波拍岸。”
女郎:“春波拍岸怎么来的?”
“尽温柔啊。”
女郎:“这算什么,多看看你就会知道,陛下和阿邰之间,情深且笃,所以家中姊妹,我都劝她们别奔天家富贵去,他们俩中间,挤不下任何一人啦。”
少年郎惊奇道:“陛下竟真欲以天子之尊,只尊中宫之位?”
“自然,不然阿邰怎么肯嫁。”
少年:这……海誓山盟,海誓山盟的时候是真的,谁能保证永远都能践行,这得且行且看。
第四十六章 英俊得长长久久
女郎们虽然把家中长辈姊妹都劝得妥妥当当,但总有同邰家没交情,同邰山雨不相识,也不认为谢籍能真守着心上人过一辈子的。哪怕满洛阳城都知道,天子预备只立中宫,也总有人想伸爪一试。
对这些人,谢籍的处理也很简单粗暴,谁家有这意向,就让谁家在朝为官的顶梁柱回家好好反省几个月,反省好了再回来上差,没反省好,那不好意思,别国顺来了。因为谢籍的简单粗暴,朝堂诸公已经从中观望出了天子的态度,遂都对此保持沉默。
这份沉默里也有着许多的不看好与“走着瞧”——日子还长着呢,今天能为你死的人,明天说不定就能弄死你,这才是世事。
谢籍才不管有多少人不看好,他与小青梅有约定,日后要教天下人如何一生恩爱,携手白头。眼下,最要紧的是赶紧准备好一应所需,别到时候因为失了礼数,惹得岳家不快,不肯将爱女许他。
正此时,惊闻边关传来急件,玉门关外,突厥二十万强兵健马叩关,守关将领马啸一边尽展所长,死守玉门关,一边向左近求援并发急件往洛阳,求宫中速速调度,驰援玉门关。这时候,来不及费琢磨为何突厥会在仲春时节用兵,派兵速往驰援马啸,守住玉门关再说。
作好安排,赐下兵符,谢籍才疑惑:“突厥忽然陈兵,必有外因,惜吾不能亲往玉门关。”
从天子深深遗憾的语气中,张煚深深地感受到了谢籍话语中隐含的深意——朕真是个被天子之位耽误了的大将军啊!
好在谢籍还算自知,没提要亲征的事,不然张煚非揍得他连爹妈都认不出来不可。张煚这才担心完,边关的消息再度传至洛阳时,谢籍就是自知,也按捺不住一腔要往边关去征战的心。
张煚:“陛下这一去征战,不知何时能还,邰七娘也不知等不等得,毕竟年岁委实不小啦。”
征战四方要紧,还是小青梅第一,搁别人可能要犹豫一下,搁谢籍,那压根不是问题——当然是小青梅最重要,最初为什么想要去征战四方?还不是为了成为小青梅心目中的大英雄,好闪闪发光地回来娶她。
见状,张煚也不知该骂他儿女情长英雄气短,还是庆幸好歹能有人牵得住这匹无缰野马。
“不管如何,先平了战事再说罢。”倒是不再提要亲征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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