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佞臣》的事…”李悬听她的话,似乎很有转机。
“一个月后,来找我拿词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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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佞臣》于年末开始拍摄,因为这时候正是隆冬时节,西北恰好是大漠飞雪,正是天时地利,所以摄制组便赶往银川影视城,在那边取景,完成白熵和秦耀于西北大漠的雪地里,赛马逐兔的一段剧情拍摄。
李悬帮他收拾行李,大包小件,林希乖乖地坐在她身边,拉着她的一只手,任由她另一只手收拾着行李。
好舍不得。
这还是两个人在一起以来,第一次面对分离。
林希一只没说话,都是李悬絮絮叨叨叮嘱他。
“和剧组的工作人员好好相处,我不在,没人帮你去打点周全,一切都要靠自己。”
“不要闹脾气,能忍则忍,虽然是男二号,但你毕竟是新人。”
“有什么事,最好自己解决,不要麻烦别人。”
“演戏方面,你不是专业科班出身,多向杨叶学习。”
林希从始至终,眯着眼睛,笑吟吟地看着她,仿佛听她絮叨,仿佛是一件很好玩的事。
“我说的这些,你听到没有。”李悬见他心不在焉,将手从他手里硬抽了出来。
林希将手环顾她的腰部,摸上了她的胸,轻轻地抚摸着,凑近她的耳畔,柔声道:“听到了,你说,舍不得我。”
“哎?你这人。”李悬挣脱开他的手坐到沙发的另外一边:“就没个正形儿。”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李悬起身噔噔噔地跑上楼,下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一管小小的东西。
李悬坐到他的身边:“腿给我。”
林希不解其意:“干嘛?给我挠痒痒?”
“废什么话。”李悬学着林希不耐烦的语调,直接讲把他的腿抬到自己的膝盖上,然后扯掉白袜子,林希见势不妙,连忙把腿抽回来,动作幅度很大,看样子有点慌。
“躲什么,我都看到了。”
林希的脚掌通红,脚底板上长着不规则的冻疮,开着皲口。
上次林希睡着了,李悬暗错错地摸着他的身体,好奇地把他从头到脚给看了一遍,尤其注意到他的脚,脚上开裂的冻疮非常严重,看起来很恐怖,她很难想像,这样一双看着都疼的脚,每天在外面行走,得是多难受,不过他从来没有说过。
林希神情有些不自在,脚丫子张开,大拇指微微内扣。
“看起来不像是新长的呀。”李悬将脸凑近他的脚底板,借着灯光仔细打量着。
“小时候落下的毛病。”
小时候无论冬夏,总是住在柴屋,夏天还好,就是闷热也还能忍,一到冬天,四面漏风,他衣裳又单薄,没袜子,脚露在外面,本来是细皮嫩肉的矜贵身子,整夜整夜冻着脚,没多久就生了冻疮,也没人管他,白天还要走山路去砍柴,很长一段时间他的小鞋子里都是干巴巴的血迹,后来长大了一些,也知道自己去寻些保暖的布料塞进鞋子里,但是冻疮的毛病是落下了,一到冬天,疼痒难耐。
林希这人,自恋到恐怖的程度,唯一不自信的地方,就在那一双烂脚丫子上,所以和李悬在一起的时候,睡觉都是要换干净的袜子,他怕把一贯爱干净的她也给腌臜了。
“你别看了。”林希脸色很不好,像是被撞破了秘密的小孩,脸微微泛红,有点不好意思又有点气急败坏:“脏得很。”
第47章 俺是他娘
“脏得很。”
李悬似乎是明白他的心思,不然怎么每晚睡觉都穿袜子呢。
“不脏。”她莞尔,将脸凑近他的脚丫子嗅了嗅,咯咯地笑了起来。
林希更加窘迫了,脸越是涨得通红:“死丫头,你口味好重啊!”
李悬不跟他闹了,从包里摸出冻疮药,这是她请泰国的朋友代沟了寄回来的,花费了些时日,不过听说治疗冻疮效果尤其好。扭开盖子,用指尖将药膏抠出来,小心翼翼地涂抹林希脚上的疮口处,不时抬头问道:“感觉怎么样?疼不疼?”
不疼,很清凉舒服,被她的手触摸揉捏,还有点痒痒的。
林希脸上的红晕还没有消散,他坐起身,将李悬手里的药接过来:“我自己来,你快去洗手。”
“我又不嫌弃。”李悬没让他上手:“你毛手毛脚的,擦不好,每个地方都不能落下。”
林希看着李悬那一脸认真的目光,温热的呼吸宛如轻纱,扫在他的脚丫上,他的心突然就化成一池春水,漾着柔波。
“李悬。”他突然唤她。
她抬起头:“嗯?”
“老子这条命,都给你了。”他的脸,依旧泛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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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年三十了,李悬不想回家,上次和赵怡闹翻之后,她便决定,那个家,再也不回了。
年终将至,公司反倒是越渐繁忙了起来,刚刚处理完手头的工作,和易小嘉一道走出盛娱传媒的大楼,刚刚月璃将词曲初稿给李悬发了过来,她心情还挺振奋,一路和易小嘉有说有笑。
刚走出大门,看到一个穿着灰黑色棉袄的女人,牵着一个七八岁的小孩儿,脸上脏兮兮的小孩,不住地往写字楼里张望,神情鬼鬼祟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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