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悬终于还是接过了那两张票根,对于赵怡,她始终有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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释放无限光明的是人心,制造无边黑暗的也是人心,光明和黑暗交织着,厮杀着,这就是我们为之眷恋而又万般无奈的人世间。--《悲惨世界》
听完音乐剧,李悬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去商业中心闲逛,林希送了她一条土豪项链,她必须回礼。
街边有几个流浪艺人正在演奏,不少人驻足观望,他们还年轻,丰润的土壤还孕育着梦想的萌芽。
谢皓思看着他们,不禁感叹:“还记得上初中那阵,咱们晚上趁家长睡着以后偷溜着跑出来,你唱歌,我弹吉他,在街边卖艺赚零花钱。”
李悬当然记得:“还说要成立一个乐队
大亨独占小妻。”
“那时候李疏还才刚上小学五年级吧,成天跟着咱们屁股后面转悠,不过说起来,她唱歌也真够难听的,还非要争话筒,结果每次她唱歌,都能把周围观众给轰走了。”谢皓思笑了起来,回忆着当年的事情,很是唏嘘:“感觉就像昨天似的,没想到我们都长大了。”
李悬不再说话,而是加快了步伐,像逃一般的离开了街角。
谢皓思站在她的身后,心里头莫名有些难受,看着李悬的背影,突然大喊了一声:“李悬,这不是你的错!是时候该放下了!”
如果这一切,不是她的错,那是谁的?
李疏走了,带走了她的声音,还有一整个世界的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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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遥远的梦之彼岸,我带你去。”
李悬突然停下了脚步,站在世界奢侈品名表tk的门店前,愣愣地看着华丽的led大屏滑动的广告语…
想起来了!
她想起来醉酒的那一晚,林希曾对她说过的话。
“把你的梦想放心交给我,你所渴望而失之交臂的音乐圣殿,我带你去。”
在她生命最是晦暗的时候,有人拿着钥匙猝不及防闯进了她的心门,也带来了希望和光。
谢皓思找到李悬的时候,她正站在tk表店的柜台边,营业员将一款男士机械表取出来送到李悬的面前,她微微皱着眉头,打量着这款手表。
谢皓思走到了她的身边,挑眉:“原来你在这儿,怎么,给我买礼物啊?”
营业员看了看俩人,郎才女貌,当即便说道:“这位先生低调奢华成熟优雅的气质,配这款表正合适。”
“哦。”李悬点了点头,再也不看那款表,而是选了另外一款镶满钻石的手表,让营业员给包了起来。
谢皓思歪着眉毛看着那款表,颤声问道:“这…会不会太张扬了。”
又不是送给你的,李悬心说,这种充满贵族气息的土豪表,配林希那二大爷送的土豪项链,正合适,连颜色都是一溜儿的金光闪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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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开家门,客厅没有开灯,李悬似乎听到二楼父母的房间里传出了争吵声,她轻轻换上拖鞋,上了楼,远远地就听到了父亲李正勤的声音:“你不觉得今天当着谢家父母这样说咱们悬悬,很过分吗?”
“我怎么过分了?”赵怡冷声冷气反问:“你看看她今年都二十六了,再这样下去年纪熬大了更不好嫁人,人家皓思别看和她年纪相当,这样的优质男后面都跟着大把大把的女人追,哪里像她,冷板凳一根,谁都坐不上来。”
李悬的手紧握成了拳头。
“我当然也希望悬悬能稳定下来,可是你当着女儿的面说她是废了,这话真的太过分…还有什么希望她找个有出息的男人,相夫教子…这些话当着外人说出来,你考虑过悬悬的感受没有?女儿这么大,也有自尊心和面子独家宠婚之娇妻难养。”李正勤气愤地说道。
“她的自尊心,算个屁!”赵怡突然激动了起来,放大音量,同时将手里的杯子用力地掷出去,接着就是玻璃碎的“哗啦”声,只听她颤抖地说道:“当初如果不是她的自尊心作祟,我的女儿根本不会死!”
“小疏的死,也不能全怪悬悬。”李正勤摇着头,无奈地说道:“这么多年,你也该放下了。”
“我告诉你,我永远都不可能原谅她,她是我的仇人!”赵怡冷笑了一声:“她不能再唱歌,我不知道有多高兴呢,这是她的报应,是疏疏对她的惩罚,而这惩罚不会结束,凭什么她可以做自己喜欢的事,凭什么疏疏就要长眠于冰冷的坟墓里!别人有多喜欢她的歌,我就多恨她。”
“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李正勤突然拍了拍桌子:“她和小疏一样,也是你的女儿!悬悬那么要强的一个人,这些年对你唯唯诺诺低眉顺眼,难道还不够吗?你还要闹到什么时候,你真的要毁了她吗。”
“不够!”赵怡厉声叫道:“除非她死,否则这一切永远不够!”
李悬的身体渐渐冷了下来,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都是我的错吗?”
她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隐忍,带着颤栗。
门没有关,当赵怡和李正勤看到她的时候,同时都惊了惊,没有想到她回来会一点动静都没有,没有想到,她会把这一切都听了去。
她看向赵怡,眼角射出了狠戾的光芒,突然吼叫了起来:“我问你啊!都是我的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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