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理会某人讥诮的目光,出了电梯,搀着林章走向房间,他几乎所有的重量都倒在我身上,脚步也越来越沉重,我支撑着他的身体,腰都快直不起来了。看来他真的是醉了。
他突然睁眼,问我:“沈默清怎么知道你姓易?”
“沈默清?”
“饭桌上的人。”
“哦。”我明白了,应该是湖边认识的那人。如实回答,他便不在说话,走到1066,我小心地问:“林总你的房卡?”
他动动手,示意裤袋。我打开门后,站在门口吞吞吐吐,还是问了一句:“林总,我……今天是不是给你丢人了?对不起,我下次一定注意。”
他斜着身子靠在墙边,迷离的目光有些散乱,“过来。”
虽然夹杂着鼻音,仍是深沉的语气,我惶惶靠近,局促不安,他却一把抓起我的手腕,反脚踢上了门,把我抵在门边,重重地吻了上来。
他果然喝醉了,上次也是如此,我挣扎着推开他,他却把我抵在墙角,钳制着我的双臂让我无法动弹,另一只手开始游走在我的胸部,缓缓绕到后背解开我的裙子拉链,我才意识到什么……
“林总,林总,你喝醉了。”一语未了,他更加紧迫,急促地把我拉到卧房,直接把我推到在床上,边解纽扣边覆身压了上来。他喝醉了,再不躲就来不及了。
我偏过头,避开他的亲吻,在他身下扭动企图逃离,明显感觉到他腹下间有什么比大脑还冲动,身子也越来越烫,另一只手轻轻触划我的肌肤,浓郁的酒香洒在我脸颊,舌尖钻进我的唇齿一点点引诱着我的理智,我已经浑身无力,根本挣脱不掉他……是什么时候忘了挣扎,也忘了抗拒?
一个成熟的男人,有的是办法让你沦陷,更何况我本就对他情有独钟。
今夜,恐怕难眠。
他的炙热吻蔓延到我的颈间,渐渐地,我有些沉醉,有些沉沦,情不自禁地嘤咛了一声,却好像是突然激醒了他,他的呼吸越来越粗重,吻烙在我锁骨上尽乎是粗鲁地啃啮。我疼的我冷汗直流,想要推开他,却又有些不舍,只得一声不吭,死死地抓住他的臂膀来缓解疼痛,希望他能清醒,却又害怕他会清醒,更害怕他会就此离开,比起疼痛,我更害怕他从此再也不会多看我一眼。
我有些难过,为什么我爱上的不是一个正当好的人?他喝醉了,我却没有,我无比清醒,明明可以抗拒,却又不得不悲哀地用卑鄙的方法留住他。
既便如此,我还是想知道他是否清楚眼前的人是谁,不是他醉酒后解决生理需求连名字都叫不出的某一位,也不是他家中高贵贤淑的太太,而是他手底下一个不起眼的小员工。
“我是谁?”我问。
他迷离地醉在胸间,呢喃道:“易安,我的易安……”
一滴泪划过我的眼角,我却笑了,够了,足够了。只要他在醉意中还能知道眼前的人是谁,我便不再抗拒,他想要什么,我都愿意给。
我流着眼泪,主动吻上了他的唇……
此刻,正义廉耻通通消失于天际,来世再让我向另一个女人赎罪吧!来世,我一定背着沉重的枷锁,一步步走到她面前,接受她的谴责与酷刑,万箭穿心也好,枭首示众也罢,我都甘心承受。
我这种不顾道德,不知廉耻的爱恋在心里隐藏太久,只要他不抛弃,我实在舍不得放弃。我决不会妄想别的,也不会争什么位子,更不会去破坏他的家庭,只希望他能多看我一眼,能怜悯我一点点爱情……
清晨,我眯着眼,惯性地伸手摸索桌边的手机看时间,扯动被角感觉有一丝凉意,立即睁开眼,脑海里已经疯狂涌出昨日的画面,身体跟着思维才感觉到全身赤.裸的疼痛。
我稍稍转身看向林章,他竟然已经醒了,穿戴整齐,依在床边正凝视着我。
我慌然后侧,抓了抓被子,僵硬地道了声:“早!”
他毫无情绪:“早。”
我轻轻地‘嗯’了声,不敢再说话,脸微微发烫,想起身穿上衣服,可是我感觉他的目光仍注视着我,实在不好意思赤身下地拿起衣架上的衣衫。
“对不起。”他说,声音低沉,语气愧疚,“我不知你是第一次。”
遮光窗帘挡住了窗外明媚的阳光,白天被我们当成黑夜。是否有人说过:光明不一定是白的,黑暗不一定是丑恶的。对的,我喜欢黑暗,喜欢没有光,喜欢不被别人看见,喜欢在黑暗中窥视别人。
伪装的黑暗中,阳光和灯光小心翼翼地偷进来,却不足以照亮一个善于隐藏情绪的人。也不是隐藏,是真性情。
他的对不起是什么意思呢?是后悔?是懊恼?是不是悔不该醉酒?悔不该碰我?
心里升起一阵悲凉,我又能如何呢!平静地点了点头,不想讨论这个问题,我本就心甘情愿,不希望他会内疚,会后悔。
“你……?”他欲言又止,恐怕是想打破平静,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林总,您放心。”我替他接过话题,“昨晚你只是有点醉了,可能把我当成你太太吧!您不用担心,我不会纠缠你,我会忘掉的。”
这是他最想听到的吧!人都趋利避害,厌于责任。我不会成为他的麻烦,既然爱他,就愿意给他我能给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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