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存的一丝希望,如美丽的肥皂泡般被残忍地打碎,随风消失不见。上一秒还渴望残喘于温暖阳光中的心,转瞬跌进了无尽的黑暗,仿佛赖以生存的氧气被全部抽干,于妙感觉呼吸困难,腿也在不自觉的发软。
四周似乎响起了人们的欢呼声,可于妙的耳朵,却已经对此不闻不问,脑海中回荡的声音只有一个,师父他没有相信我!
十几年的感情,被最信任的人怀疑,坚信之事在轰然间冰消瓦解,踏进社会不满两年的于妙,根本承受不了这样沉重的打击,珍珠般晶莹的泪水,就那样以决堤之势,奔涌出带着绝望美感的眼眶。
在一片混乱之中,一个人影跳上了舞台,边走边脱下做工精良的西装外套,在于妙的眼泪落下之前,他盖住了那张引人爱怜的俏脸。
“不是说不上妆不见人,不卸妆不流泪吗?媳妇,再忍忍,回去之后,我的肩膀借给你哭!”
突降的黑暗挡住视线,熟悉的味道混入鼻息,传进耳朵的声音,是江辰洋吗?难以言喻的安心感包裹着全身,逞强站稳的双腿再无法支撑身体,于妙整个人向后倒了下去。
手疾眼快地接住于妙,江辰洋把人打横抱在怀里,俨然君王般藐视在场的所有人,魅惑人心的声音,只响给最爱的一人,“像这种观众和评委都是瞎子的比赛,我们不参加也罢,媳妇,老公接你回家。”
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视野中出现的是一个黑蓝相溶没有开灯的房间,活动着有些发涩的身体,于妙从超大的床上坐起身体,头脑混沌不已,一时摸不清状况。
轻轻晃着脑袋,意识渐渐清晰,于妙再次打量了一下四周,这里似乎是酒店的房间,可自己是怎么到这里来的呢?
随着记忆的复苏,赛场上发生的一切,全部回到了脑海,委屈的眼泪似乎随时都会撒落,可在此之前,于妙突然想起了将她从那种混乱现场带离的人是江辰洋,可是现在房间里却并没有他的人影。
难道是在做梦吗?不会,梦境不会那么真实,江辰洋他真的出现了,就在自己最需要人帮助的时候,可是他现在又在哪里呢?
越想就越觉得不安,黑暗的思绪马上就要将理智吞没,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了敲门声。
“江辰洋!”欣喜的声音不堪忍耐地跳出嘴唇,于妙鞋都没穿就跳下床,跑到门前,想都没想地开了门……
一轮皎月高傲地凌架于半空,寥寥数颗星星若隐若现,天色已然暗到看不清人脸的程度,江辰洋静静地踏上了某座高楼的顶层。
目光注视着遥不可及的远方,风夜玖坐在楼顶的边缘,聆听着缓缓靠近的脚步,淡淡徐徐的声音,飘逸出轮廓优美的嘴唇,“真是让人不爽的男人,我都躲到这里来了,你却还要来打扰,死皮赖脸才是你真正的名字吗?”
“哼,每次都喜欢徘徊在这种危险的地方,难不成你有自虐的倾向?”丝毫没有了第一次见面时的犹豫,江辰洋不客气地盘腿坐在风夜玖身侧。
好看的眉,因不痛快而微微向上挑起,风夜的玖的声音,带上了少见的焦躁,“短短一个月的时间,你就把我的上市公司逼向了绝境,说吧,你究竟想怎样?要我归还华洋的股份?还是想要我对妙妙放手?”
扬起视线望向天空中的明月,江辰洋却没有回应风夜玖的问题,只是云清风淡地问了句,“为什么你不帮她?”
有着苛刻美感的薄唇弯出一弧苦涩,风夜玖的一双凤眸倒映着星辉的暗影,看起来似那样的疯狂,“月亮再美终是不可触及之物!”
本能地感觉到危机,江辰洋眯细了隐含锐利光芒的清瞳,威胁般逼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第一次将视线投向江辰洋,风夜玖的极度美貌中,带着深不见底的黑暗,“你知道吗?人是世界上最残忍的生物,喜欢小狗,就用绳子把狗栓住,喜欢小鸟,就斩去鸟儿高飞的羽翼,喜欢高洁的月亮,就想要把它拉下天空,沉入黑暗的谷底。”
“月亮之所以美丽,只因它受到太阳的恩泽,存在于远离世间的高空,如果失去阳光,它和普通的石头也没什么不同!”
“那又如何,至少她只属于我!”
“疯子,我不会让你得逞的。”多说无益,江辰洋站起身准备离开,可是风夜玖的声音却再次席来。
“香榭丽酒店,201。”
脚步霎时僵在原地,不为别的,风夜玖报出的地址,正是于妙现在所处的房间,江辰洋回过头,压不住怒火地提起风夜玖的衣领,“你把她怎样了?!”
“打个赌吗?”声音和表情皆没有一丝紧张感,风夜玖惊为天人的脸上,涌动着不知名的笑意,“天亮之前,如果你能找到妙妙,她就安然无事,如果你找不到的话,已然陨落的月亮将不会再次升起。”
“混蛋!”狠狠地甩开风夜玖,江辰洋立刻调转身体,奔往酒店的方向,内心在悔恨中动摇着,自己真不该离开于妙的身旁。
“媳妇,你可千万不能有事。”
回到酒店,本该紧锁着的房门,大大地敞开着,不出所料,房间内早没了于妙的身影,心急如焚的江辰洋,拨打了白泽的电话。
身体窝在一个狭小的空间里,于妙侧耳听着外面的响动,自己似乎被装进了一辆不知道去往哪里的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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