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我们单纯的小美好_赵乾乾【完结+番外】(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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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期四一早,我在办公室做案子,那是一个chuī风机品牌的外盒设计,其实很简单,放实物图片上去,放品牌logo,放功能简介,放宣传语,over。我不喜欢这样的工作,但我喜欢这里的同事,因为我应付不来复杂的人事关系,而两个同事傅沛和司徒末都是简单的人。

  但今天的工作我做得异常烦躁,我敲着桌子跟司徒末说:“我这样活着有什么意义,每天做着这些可有可无的事qíng,我看不到未来。”

  司徒末从包里掏了一只棒棒糖丢过来:“分颗我儿子的糖给你吃,别再说那么幼稚的话了。”

  别再说这么幼稚的话了,我们都在日复一日的迷茫中前进,就像黑暗中走路,谁也不知道一脚踩下去的是什么,谁也想看看未来会带我们到哪样的地方。

  我正经地说:“我吃了你儿子的糖,对他以身相许吧。”

  司徒末说:“滚你的恋童癖。”

  既然说到恋童癖,我难免想到苏锐,他昨晚给我打电话,说他生活无趣,设计空dòng,生意惨淡,归根结底就是他缺一个引领他划破生活混沌长空的灵感女神,而他多方考虑之下,隐隐约约觉得我大概就是那个女神。

  我说我跟江辰复合了,他说,话说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

  我说不然我给你介绍女朋友,保证比我成熟大方美丽,满足你对姐弟恋的一切幻想。他说能看上你就证明我要的不是成熟大方美丽。

  我一个气不过就把电话给挂了,忍了很久才没给他姐姐苏医生打电话告状,这种告家长告老师的行为太无耻,我小时候都不屑做,不能长大了才破戒。

  但我没想到我不屑做,不代表了苏锐就不屑做。午饭时间我就接到了苏医生的电话,大致内容是她弟弟为了我茶不思饭不想,如果不想她直接上告江辰说我水xing杨花就好好想办法解决。最后她郑重地告诉我,上告江辰这个威胁她只是开玩笑的,我去你的黑色幽默。

  我打电话给苏锐,他说他还在被窝里,手机里却传来女孩子的谈笑声,我说:“苏小朋友,你姐姐让我跟你谈谈。”

  他说:“谁是小朋友,我和你有什么好谈的?”

  语气里完全是十七八岁的别扭,真是可爱。

  我说:“那好,不谈就算了,你也别让大人们替你cao心了,BYE。”

  说完我要挂电话,他在那头大叫:“陈小希,你敢再挂我电话!”

  我为什么不敢挂你电话,我天不怕地不怕,这个世界除了江辰的电话,哪个我不敢挂。

  两秒钟之后,苏锐的电话追回来了,他大吼大叫:“陈小希你太过分了,我那么喜欢你。”

  我答:“谢谢啊,可是我已经先喜欢了别人呀。”

  他说:“你一直就只喜欢他一个人你不觉得你的人生很无聊吗?”

  我说:“有点啊,所以我劝你赶快去多喜欢几个。”

  咔一声苏锐气愤地摔断了电话,他倒是提醒了我,让我决定下班去探望一下那个害我人生无聊的人,一有了这样的念头,我就觉得我之前怎么这么蠢,他忙,我闲,我非得等他抽空来找我是个什么毛病!

  我到了医院的时候已经六点多,四处找不到江辰,我给他打电话,“你在哪里啊?”

  “医院。”

  “医院哪里?”

  “病房,你来了吗?”

  “嗯。几楼几号房?我去找你。”

  “不用了,你去大堂等我,我下去找你。”

  我在大堂的一排排的长凳中挑了个显眼的地方坐下,即使是这个时候,大堂还是稀稀拉拉地坐着站着来回走着不少的人,他们脸上都有或多或少地担忧,但我无暇观察,我忙着盯着各个出入口,也不知道怎么搞的,我突然对于将要见到他这件事感到异常紧张,就好像学生时代,那个时候我即使是在和同学聊天当中听见他的名字,都会偷偷地心跳漏拍。

  “你gān嘛?”背后有人戳了一下我的脑袋,我本来前倾着探头看走廊,被戳了一下我一个不防就差点往前栽倒,他又拉住了我。我转过头去,江辰无奈地看着我,“你连坐都坐不稳啊?”

  我傻傻地看着他笑,“我怎么没见你过来?”

  他指身后的楼梯,“我从楼上下来的。”

  我呵呵一笑,跳到他身边挽住他胳膊说:“我请你吃饭吧。”

  他说:“你那么开心gān嘛?”

  我说:“我见到你开心啊。”

  他侧眼瞟了一眼,像是玩笑又像是要求地说:“开心那你天天来。”

  我狂点头,“我觉得你这么忙,我以后就常常来陪你好了。”

  他笑着拍着我的头说:“你这么善解人意我会不习惯。”

  我觉得他这话没有站在现实的制高点上表达,在面对他时,我其实大部分时间都很善解人意。

  他看了看手表,又说:“你想吃什么?我不能离开医院太远。”

  我说:“那就这附近哪家最贵吃哪家!我请客,你付钱。”

  他笑着说:“你倒是很不要脸嘛。”

  “可不是。”我十分骄傲,话讲得可溜了,“我的人生原则是‘吃完拍拍嘴,擦擦屁股走人。”

  话音一落,我自己愣住了。 江辰迟疑了两秒,然后忽然大笑。一个白衣大夫在医院大堂不计形象地大笑,这种行为是很不善良仁慈的,即使笑起来很好看也是应该要拖出去打三十大板的。

  江辰带我从医院后门绕了出去,他说要带我去吃一家很好吃的火锅店。

  我说:“你夏天带我去吃火锅?”

  他说:“那家店一年四季都营业的,他们有一款qíng侣锅,听说很好吃的,想带你去吃很久了,等不及冬天了。”

  想带你去吃很久了。

  我停住了脚步,鼻子酸酸地很想哭。

  江辰回过头来看我,不解,“怎么了?”

  我把手伸过去,说:“你牵我。”

  他左右看了看,叹口气握住我的手,“你怎么还这么幼稚呢。”

  我看着他浅浅浮在左颊的酒窝,切,还不是也幼稚。

  火锅的热烟很快弥漫在我和江辰之间,我除了被这热烟熏得满身臭汗还被它熏陶得十分庸俗,因为我跟江辰说了苏锐的事,而且心里还庸俗地期盼着他最好能吃点醋,不对,最好能大吃醋,气到把火锅桌掀翻了也没关系,只要热汤不浇在我俩身上。

  但是江辰只是刷了片羊ròu丢我碗里,说:“你少得意。”

  唉,我的得意如此委婉,你竟也能明察秋毫。

  我说:“苏锐问我说一辈子就喜欢一个人难道不觉得无聊吗,你觉得呢?”

  他说:“大概也有点无聊吧,我没试过。”

  我愣着琢磨了半天才明白过来,敲着碗边,“你再说一遍?”

  他又丢一片羊ròu进我碗里,“我奶奶说敲碗边的都是乞丐。”

  我不依不饶追问,“你还喜欢过谁?”

  他转着眼珠子作沉思状,半晌说:“反正我没无聊过。”

  我看他一脸死不说的样子,气不过也说:“好啊,反正我也不甘心一辈子就喜欢你一个。”

  江辰也敲着碗边说,“我倒是觉得一辈子只喜欢一个人挺好,跟做手术一样,讲究快狠准。”

  真是三句不离本行啊……

  我们对于“真爱唯一”这个严肃得山崩地裂的话题讨论告一段落时,江辰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问我:“你最近有没有上我家?”

  “啊?”我摸不着头脑,“上你家?”

  他瞪着我,“我的钥匙不是还在你那儿?”

  我恍然大悟又有点疑惑,“我忘了你钥匙在我这儿,你这几天都没回家吗?”

  他说,“没回,星期天开刀的病人来头很大,医院领导要求我二十四小时待命。”

  “谁啊?”我把包包放在膝上,边埋头翻找钥匙边随口问道。

  “上次带你去参加过他宴会的那个张书记,我办公室里有备用钥匙,那把放你哪儿。”

  我挠挠头,“你钥匙留我这儿gān嘛?”

  难道他想我半夜上他家偷袭他?这怎么好意思呢……

  他又丢了一块不知道什么ròu进我碗里,“让你上我家打扫,你装什么失忆。你碗里都快满出来了,你到底吃不吃啊?”

  我也不知道我碗里什么时候堆了这么多的菜ròu,只能赞叹江辰的手脚实在很快。

  这大概是我吃过最快的一顿火锅,从点菜到吃完大概就花了我们一个小时,吃完后我们望着彼此仿佛在雨中走过的形象,觉得彼此实在是酸臭得很。

  回到医院,江辰到医院宿舍区去洗了个澡,我在他办公室等待他回来,给我带一星期的臭衣服回去洗洗晒晒。

  第二十三章

  我拎着一大包的衣服走在医院的走廊时,迎面走来了一个妖娆的女子,她先是瞥了我一眼,然后笑着朝我点头:“你好啊,陈小希。”

  我也笑着点头,“胡染染,你好。”

  我其实远远地就认出了她,那样浓烈的一股妖气,就是烧成了灰也能呛到我。只是我不敢先跟她打招呼,怕她一脸无邪地看着我说,不好意思,你是?

  自来熟什么的,最丢脸了。

  胡染染皱着鼻子嗅了一嗅,指着我手里巨大的黑色塑料袋,眨眨眼说:“你杀了你男友,顺便肢解了他?”

  我想起那个小护士说的,那人是在女人的chuáng上心脏病发作的,那女人大概就是胡染染了,我想她这种才是谋杀爱人的最高水平。

  我说:“是他的换洗衣物,你闻到的酸臭味是我流太多汗了。”

  她嘟起红唇chuī了声口哨:“贤惠啊。”

  我低头浅笑,谦虚地表示我的确比一般人贤惠。

  寒暄了几句之后我正想离去,胡染染却说:“能陪我抽支烟吗?”

  我想我身上的汗味都堪比尸臭了,她还不嫌弃我,这实在是难能可贵的qíng谊,我如果多加推辞就显得太不上道,于是我就点点头,随她左拐右弯地到了一个僻静的楼梯间。

  她递了一支烟给我,我把它夹在手指中观察,通支白色且细长,烟屁股还凹进去一个漂亮的红色心型。

  她自己先点了烟,然后凑过来要以烟点烟,我有点尴尬,只好硬着头皮凑上去,凑近了才发现她的皮肤极好,我本以为那是浓妆艳抹下的娇艳,没想到她竟然脂粉未施,好吧,天生丽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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