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卫东笑嘻嘻的说:“阿婆,都什么年代了,我能干什么,无非是想咬一口兔子。”
阿婆听不懂他说什么,什么兔子,想吃兔子肉了自己上山上打去,想和人处对象追人可以,越界的事情要是敢做,她头一个不饶。
赵卫东抽出只烟抽着,嘴上敷衍着应了几声,他打算把烟戒了,今天这根还是他抽的第一根。
半响,霍笙紧闭的屋门开了,她趴在门口,露出白腻的一张脸来,头上扎着的马尾已经披散开,她似乎有些犹豫,但还是清晰的朝人道:“赵卫东,那个,我屋里的缝纫机坏了,麻烦你帮我看看。”
赵卫东抽了一口夹着手指上的烟,他佯装若无其事的问:“什么坏了?”
霍笙在屋里对着不会动的缝纫机,实在没折了,这会只能硬着头皮让赵卫东帮忙,她把门全部打开,轻咳一声:“缝纫机坏了。”
赵卫东拿了螺丝刀到霍笙的屋里给霍笙修缝纫机,霍笙默不作声的在旁边看,修了一会,赵卫东把缝纫机极盖底下靠近缝纫针轴下面的螺丝都扭开了,扭开之后又上紧,赵卫东把螺丝刀一放,沉着声音说:“修不好了。”
霍笙有些不可置信:“……没法修了?”不会吧,这缝纫机还新崭崭的,坏了就算了,还没法修了?
赵卫东一脸的痞气,拿着螺丝刀敲了敲缝纫机道:“恩,修不好了,坏了,你如果想修,得弄到县上找专人修,但我估计至少没个十天半个月修不好的。”
十天半个月,霍笙第一个反应就是蒋显的衣样交不上了,她这会也有些急了,她和蒋显虽然把事情谈好了,但总的来说,这次算得上是第一次的买卖,第一次她要是不做的稳妥一点,以后蒋显怕是心里会有疙瘩。
赵卫东抽着烟继续道:“缝纫机这东西不好说,有的用十几二十年都不会坏,有的就像你的这台一样,半年都坚持不了,你要修吗?修的话,我找车帮你送县上。”
修是肯定得修,只不过,这修的时间太长了,霍笙还有些理智,问道:“是哪坏了?我用的时候一直很小心的。”她平时爱惜,用完就用布盖好,免得落灰,边角都是擦的干干净净。
“……就是坏了。”赵卫东说完就从霍笙的屋里出去了。
大约过了五分钟,赵卫东又走了回来,淡声道:“我都忘了,我屋里有一台缝纫机,你要用的话,进去用。”
霍笙现在等着用缝纫机,赵卫东屋子里放着一台,她走十步路就能到的距离,一切似乎十分的合理。
只不过,她一个女的,跑赵卫东一个男同志的屋里去,这不太合适吧,所以当天晚上霍笙没动静,赵卫东也没动静。
隔天,赵卫东一大早就敲了霍笙的屋门,敲完之后站在屋外说道:“缝纫机你进去用就是,别耽误你的正事,我赶着卖肉串,半夜才会回来,你白天上我屋去做衣裳,钥匙我搁你门外的台上了。”他说的坦坦荡荡,仿佛之前和霍笙之间的暧昧,表白都没发生过似的。
霍笙去开门的时候,外面已经没人了,旁边的台上放着一把钥匙,霍笙拿了起来,犹犹豫豫,转头看着桌上做衣裳的布料,半响,还是决定上赵卫东的屋子去了,反正他人也不在,只要在赵卫东回来之前用好缝纫机就行了。
把钥匙插孔上,霍笙慢慢把门推开,之前赵卫东腿伤了的时候,她进来过,但那个时候根本没心情东看西看。
这间屋子的光线不怎么好,屋里的东西少,就是一张床,一个柜子和桌子,还有一台用棉被盖着的蝴蝶牌缝纫机,虽然东西少,但屋里很整齐,就是赵卫东的两双破破烂烂的鞋子也洗刷干净搁在床脚。
霍笙拿着一个篮子,篮子里是做衣裳要用到布料和图纸,她迟疑了一会,把屋门开着,然后走了进去。
等她坐在缝纫机前开始做衣裳之后,倒是没其他心思多想什么了,其实她应该谢谢赵卫东,毕竟要是没缝纫机用她可能要交不出衣样了。
阿婆上完工回来,看到东子的屋门打开着,走过去一看,看到在东子屋里做衣裳的霍笙,她愣了愣,暗骂了自己孙子一句,摇了摇头,取了一盏油灯给霍笙放在缝纫机前,免得她伤了眼睛。
霍笙这才注意到,外面这会已经差不多快傍晚了,天隐隐有些黑了,她收拾收拾东西回了自己的屋。
一连三天,霍笙都没撞到过赵卫东,赵卫东基本都是后半夜才会回来,霍笙也渐渐做衣裳做的轻车熟路,一般除了白天,吃完晚饭在赵卫东的屋里做一个多小时的衣裳就回屋。
赵卫东等了几天,觉得入套的兔子应该已经稍稍放松点警惕了,霍笙再怎么躲他,可她得做衣裳,他屋里摆着一台好好还没用过的缝纫机,不信霍笙不进他的屋,到时候看她往哪躲。
赵卫东提早把肉串全部卖给了黑市上的人,这买卖他没打算再干了,最近他都是把肉串倒卖给了黑市上的倒腾粮食的人,这肉串,利润开始还好,因为一个签子上的肉就是一片,这肉片切的时候,都是冻紧实了切的,要多薄有多薄,仔细算下来他卖一天的肉串基本就没多少,有的赚,但一行干久了人多了就没什么毛利可赚了。
他屋里现在应该坐着一个漂亮温柔的对象,他卖什么破肉串,回家和对象呆在一起培养感情才是正事,赵卫东打算接下来就早上卖卖甜粥,其他的时间他就留家里喂喂猪,帮对象做做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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