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伊的心下意识的揪了起来,有些着急,因为她明白,或许那就是乔璧暄精神问题的主要原因!
可惜,秦思沉默了一会儿,才摇摇头,低声道:“没有人知道他去哪儿了,发生了什么,那段时候,摄政王也像疯了一样,哦,那时候摄政王还不是摄政王,只是个闲散王爷,就在那时才开始手揽大权,我们只是小小护卫,根本不清楚其中之事,就这样,在寻找中度过了五年。”
卫伊双眼微眯,摸着下巴,若有所思是想着什么。
“五年后,小公子被找回来了,可同样,他也疯了。”
秦思像是沉浸在了回忆里,声音轻得像飘絮一般,与之相对的是其中所蕴含的感情,太过沉重。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刀,针,茶杯碎片……所有的一切到了他手中都能成为伤人伤己的利器,我们时时刻刻都必须看着他,可是根本看不住啊,”秦思苦笑着,低声道:“他把自己弄得遍体鳞伤,娘娘您说,公子他……难道就不疼吗?”
卫伊沉默着看着脚尖,半响,忽然道:“也许疼痛才能让他保持清醒吧。”
她大概能明白那种感受,分不清现实与幻象,还会无法控制自己……对乔璧暄来说,恐怕比疼痛更可怕,又或者,正如他自己所言,他根本不在乎——哪怕,是自己的命。
秦思闻言,不知道心里是什么感受,有些话她可以告诉卫伊,有些话,却是没办法开口。
就像那一年,她端着药碗回去时,却看到乔璧暄漠然的坐在地上,而摄政王抱着他嘶声而泣,神情狰狞崩溃,几近绝望,她听见摄政王在说话,好似字字泣血,而那些话中所透露的秘密,她至今都不敢想起。
谁又能想到,光风霁月的乔公子,真正的身世,其实是那般令皇室不堪的丑闻?
秦思其实很害怕,因为这根本不是她能知道的事情,只能深埋心底,不敢显露一丝一毫。
在经历了那样的过去后,秦思确信,乔璧暄的心或许比那千年寒冰还要冷了,所以在知道卫伊的存在后,她几乎难以置信,可见到卫伊后,她才知道,缘分这种事,真的很难说。
也正因如此,她更加担心,乔璧暄的在乎显而易见,可卫伊却是璃妃……不得不说,她当然是偏向自己看着长大的小公子,可她也觉得卫伊是个很好的姑娘,所以她才会把乔璧暄的一些事情告诉卫伊,私心里是为两个人好的。
“你……”看到秦思似乎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了,卫伊不禁开口,还想问些东西。
秦思笑了笑,却指着前方,柔声道:“清华宫已经到了,您可以回去了。”
“可是……”
“如果有机会,下次再说给娘娘听吧,”秦思看着她,轻轻一叹,略带玩笑道:“只要娘娘不嫌我多嘴就是了。”
卫伊摇摇头,认真道:“我还要谢谢你说给我听,如果可以,只盼你能多说一些。”
她倒是说真的,因为只有找到乔璧暄发疯的根源,才有机会令他慢慢好起来啊,如今这样雨里雾里,乔璧暄的精神问题估计永远好不了。
秦思见她神色诚恳,也觉得一番话没有白费,便笑道:“其实我知道的也不是很清楚,有些事更是只能点到为止,您身份不同,若有心,何不自己去查证呢?”
留下一番意味深长的话,秦思就离开了。
卫伊琢磨着,也不确定秦思言外之意,不过这倒也提醒了她,可以自己去查……她估摸着,这事肯定跟先帝脱不了关系,而如今,先帝虽说不在了,可以前的那些宫女太监总不可能都不在了吧?
回到宫中,卫伊便吩咐半月这段时间悄悄的去探听一些关于先帝在时的事,半月虽然惊讶,倒也没有多问,只是郑重的点点头,又说到了其他的事,“对了,娘娘,如今冯答应这事一出,毓妃娘娘恐怕过不了多久就会离开冷宫了,您……”
半月欲言又止,脸上隐隐有着担忧之色。
卫伊明白她担心什么,薛采毓进天牢,虽然她觉得自己挺无辜的,但外人看来这基本都是她一手促成的,薛采毓不恨死她才怪!
薛采毓这一出冷宫,啧啧,几乎可以想象到那鸡飞狗跳的场景了!
作者有话要说:
☆、早朝:旧事重提?
这几日的早朝,大概是晏辰晖最舒心的时候了,今日,更是如此。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百官下跪。
晏辰晖坐在上方,目光一扫百官,落到旁边那空荡荡的椅座时,嘴角控制不住的略略扬起,随即道:“众卿平身吧。”
等到百官重新站好,晏辰晖才挑了挑眉,意味不明的开口道:“朕昨日下旨搜宫,想必众卿皆有耳闻?”
众人都不敢搭话,只有薛丞相上前一步,笑道:“皇上乃天子,处事自有决断,臣等不敢妄加议论。”
许是这番话合了他的意,晏辰晖心情不错的笑了笑,道:“不过惊扰太后圣安,朕心有愧疚……”
“不知皇上搜宫……所谓何事?”又一人上前道。
晏辰晖冷哼了一下,指尖抚着龙椅,沉声道:“这段时日,后宫有人兴风作浪,手段阴险,不仅陷害后宫妃嫔,且牵扯到了皇亲贵族……朕下旨搜宫,便是要找出那奸险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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