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都说一辈子很短,哀家却觉得……这一辈子真是太长了。”太后看着他,喃喃道:“哀家只想你们都能平平安安的,这样小小的愿望都不行吗?”
“小小的愿望?”乔璧暄撇嘴,不置可否。
太后默然,半响才道:“哀家会竭尽所能……”
顿了顿,她抬手抚上乔璧暄的头,轻声道:“皇上像极了先帝,生性多疑且不择手段,你……”
乔璧暄噗嗤一笑,似嘲非嘲,“十多年前,我就已经受教了!”
太后神情黯然,想到了那些事情,眼中霎时水光闪烁,她告诉自己,没事的,总会有办法的,对不对?
乔璧暄看向窗外,忽然道:“从前我不在乎,可如今……我有必须守护的人了,我不容许任何人伤害她……”
太后一惊,蓦地睁大眼睛,想要守护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 晚上应该还有一更……小伙伴们都说,国庆就没闲过,婚宴寿宴请客宴,吃宴席吃到要吐啊,同感+1o(╯□╰)o
☆、圣旨:代帝侍灵?
长乐宫,极静。
碧绿的叶子铺陈开来,捧起朵朵白莲,清灵剔透,淡雅无双,水波荡漾处,幽幽渺渺恍然如梦。
脚步顿住,卫伊不自觉的看呆了。
前面领路的扶柳见此,不禁笑着叹道:“娘娘可是觉得此景甚美?以前公主坐在亭子里,也常常会入迷的看上一天。”
卫伊点点头,却又轻声喃喃自语:“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莲乃花中君子……乔乔风姿如莲,骨子里却是不像的……”
她声音太轻,连身边的半月都没听清,更别说前面的扶柳了。
“公主曽说过,莲花满池之时,便是她最开心的时候,可如今……她却没出来看上一眼。”扶柳叹了口气,感慨道。
卫伊不语,却是心知肚明,不出来看,只是怕触景伤情吧。
不多时,便到了目的地。
站在窗前,卫伊看到了坐在里面抄写着什么的晏锦阳,只见她目光如水,神态端凝,后背坐得笔直,极为认真的模样。
“自那日回来,公主就一直在屋子里,什么话都不说,每日就安静的抄写佛经,或是诵经祈福……若非公主身份尊贵,奴婢都要以为公主准备出家了……”扶柳颇为担忧的道。
“别乱说话,表姐只是心情不好罢了……”卫伊示意二人留在门外,自己上前敲了敲门。
晏锦阳听到声音,手一顿,“是谁?”
卫伊连忙出声道:“表姐,是我。”
晏锦阳的表情一刹那变得有些复杂,沉默了一会儿才放下笔,“琉衣啊……你进来吧。”
卫伊推门而入,略为黯淡的屋内照进了阳光,一下子又明亮了起来。
“你怎么来了?”晏锦阳看着她,唇角扬了扬,语气却极淡。
卫伊暗暗叹了口气,虽说晏锦阳没有恨她,可当日之事终究在两人之间划下了裂痕,就算姐妹依旧,也回不到以前的那般亲近了。
“我来看看你,表姐,近日可好?”
“没什么好与不好的,睁眼闭眼,一天就过去了。”晏锦阳道:“你呢?”
卫伊点头笑了笑,晏锦阳看了一眼,手指抚着笔端,却又不说话了。
“表姐,”卫伊知她心意,便又道:“我此次过来,还想告诉你,乔璧暄……已经醒过来了。”
指尖一颤,晏锦阳倏地站起身,衣袖扫过,笔掉在了地上,发出“啪——”地响声。
随即,晏锦阳自觉失态,偏了偏头,才哑声道:“是么……”
卫伊低低的“嗯”了一声,一时间,气氛颇为微妙。
晏锦阳静默半响,唇角微扬,终是忍不住溢开笑容,“如此,我便放心了。”
“那你……可要去看看他?”卫伊又试探着问道。
晏锦阳摇了摇头,捡起掉落的笔,说道:“执念太深,终究害人害己……琉衣尽可放心,知道他已无事,更清楚他喜欢的人是你,我不会再做无谓的纠缠了。”
卫伊闻言,认真道:“表姐,我真的不知道……我从来没想过要伤害你……”
“我相信,”晏锦阳拍拍她的手,眼中似有水光,笑着道:“琉衣,你很好,是我自己放不下,如今只不过像是回到以前那样……其实也挺好的,你们都安好,我就很知足了。”
卫伊想劝她,却无言以对。
晏锦阳神色平静,似是已经释然,谁也看不出她真正的想法。
卫伊眼光瞥到桌上密密麻麻的娟秀字迹,鼻子一酸,脱口道:“可你还痛苦吗?”
晏锦阳一怔,轻轻笑了,柔声道:“我从来不曾痛苦过……你不明白吗?”
诚心诚意的喜欢一个人,就像做着一场美梦,纵然最后毫无结果,纵然梦醒了也只有遗憾,又怎么会痛苦呢?
卫伊愣住,却见晏锦阳又重新坐了下来,执笔认真的抄写着佛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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