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孟川坐到床边, 本想问问宫岩为什么会杀她, 可是刚刚开口问了一句“姑妈,你刚刚……”余宴秋便又发疯了,瑟瑟发抖的用被子蒙住头, 不想去面对刚刚那样千钧一发的危急情况。
余孟川只得作罢,陪着姑妈呆在房间里,随手翻了翻那本旧相册,暗自在心里叹气,今晚哪里也不能去,要守着姑妈,明年一早还要赶回剧组,人生真是一个繁忙的旅程。
后来看到一半,他有了些睡意,趴在床铺上正睡得迷迷糊糊的,隐约听到疗养院的护工抬手敲门:
“余先生,天冷了,我给你送条毯子来。”
余孟川抬起头来,看到姑妈余宴秋正坐在床上一脸恐慌的看着门外,她似是受了什么惊吓,一直紧紧握着被角,目不转睛的盯着门口。他刚刚站起来,就被姑妈拉住了手腕:
“不开,不开!”
“我害怕。”
对一切毫不知情的余孟川以为姑妈怕生,便没有开门,扯着嗓子脖子说了一句:
“没关系,屋子里挺暖和。”
门口没了声音,没一会儿,传来有人用钥匙开锁的声音,余宴秋突然从床上站起来,猛地从床上跳,趁着余孟川还在发懵的空荡,用那把水果刀抵住了侄子余孟川的脖子,在余孟川还搞不清楚情况时,房门被人从外面打开,一瞬间,进来四五个警察:
“余宴秋女士,有人举报你故意杀人,麻烦你跟我们走一趟。”
这些年为了躲债四处逃亡的余宴秋早就练就了一身敏锐的神经,刚刚护工前来敲门她就觉得或许有人报警她这个疯子杀了人,没想到还真的找上了门,余孟川这时还以为余宴秋神经错乱,安慰警察:
“我姑妈她脑子不好使……”
“你们别吓她,她只听我的话。”
话音刚落,他就在门外看到穿着一件男士外衣站在门口的表姐宫芽,她脸上并无微笑,垂着那双眉眼,被走廊的灯光隐没在黑暗里,一定是她举报的姑妈故意杀人,他喊她:
“表姐,你明明知道姑妈有神经病,你这么做太过分了啊。”
宫芽没有解释,看他被余宴秋挟持,还在为这蛇蝎妇人说话,从人群里走进去,举着那一支录音笔放了录音:
“你真是算的一把好棋,我把宫芽养那么大,不是要她为一个杀人犯和赌徒偿还债务……”
“是你爸不答应我的要求,他这辈子只爱钱,根本不爱你妈,也不爱你……”
“如果当年我知道你躲在柜子里,我一定把你也杀了……”
余孟川听着那一段录音里断断续续传来他拜托姑妈开门的声音,只觉得后背一阵发凉,这段录音,是那时宫岩把他们两个人锁在屋子里时录下来的对话,从那样紧张的对话里不难想象,姑妈当时一定是处于一个十分清新的状态,他不敢相信的张口问余宴秋:
“姑妈,你原来一直都在骗我?”
余宴秋看铁证如山,带着余孟川外阳台走,开口威胁:
“我不回再进去那个鬼地方,都别过来,不然我连余孟川也一起杀!”
在监狱里度日如年的记忆,如今余宴秋再也不想回忆起来,出身大户人家的余宴秋哪里受得起那种苦头,哪怕后来家道中落,她身上自小就养成的爱慕虚荣,到了现在也不曾悔改,后来凭借患病的借口获得了减刑,终于能获得自由,出来之后也依然没有忘记要大把大把的金钱,这才把目标放到了单纯的侄子身上,拜托他找到了亲女儿宫芽。
余孟川自始至终都不知道姑妈曾经的恶习,更别说察觉到她只是在装疯卖傻,现在被姑妈当作人质威胁,更是心寒,摇了摇头:
“姑妈,我可是你亲侄子啊,你想想我对你的好……”
“你别说话!”
余宴秋其实还挺喜欢这个为人处世都一脸和气的大侄子,奈何现在已经被宫岩逼到了绝路,她只想要些钱跑路,便对面前的一众警察说道:
“只要有钱,一切都好商量。”
“我不会给你钱。”
说这话的,是挂着一脸绝望的宫芽,她在此之前甚至还天真的想过,也许她现在已经有了悔改,现在看来,她自始至终都没想过要善待她这个亲女儿,现在连亲侄子都不放过,看到她披散着一头乱发,满脸的贪念,她竟然会觉得她的人生很可悲:
“如果我知道我亲妈是这样的人,这辈子我死也不会来见你。”
余宴秋因为她的话有些激动,用刀指着她的眼睛:
“你是我生的,这点谁也否认不了。”
“那又如何?”宫芽往前走了几步,盯着一张发红的眼睛看着她,眼神决绝而冷漠,“这对于我来说没有任何意义。这永远改不了你当初插足别人家庭,又想用我要挟换钱的肮脏事实。”
“我没有插足,我是真的喜欢你爸爸的!”这句话勾起了余宴秋心里的痛楚,她急躁的跺了跺脚,尖利的嗓音似是要划破这漫长的黑夜,癫狂又无奈的苦笑一声:
“我只是想要用爱感化他,让他只爱我一个人……可他是个铁石心肠,他的心里只有妻子儿子,他只是需要我的肉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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