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小姐,你就说是小豆芽找他,我和宁叔叔是邻居……”
小豆芽是谁她不知道,但说起宁叔叔这个称呼,倒是没有几个人敢这么叫董事长,听电话里那个丫头心不虚,她留了个心眼,打了电话过去,宁董便马上答应了约见。
她本以为宫芽是个普通的小丫头,看她的背景似乎有些复杂,她不好在为难简关垣,把约见的时间地点一起发了过去。又说:
“董事长让我转告,他许久没见小豆芽,请务必带着她一起来。”
宫芽听陈小姐在电话里的语气有些憋屈,躲在一旁偷笑,待简关垣挂断了电话,这才说:
“她还不死心啊。”
“不死心又能怎样?”
解决了一件在心里埋藏了许久的疑惑,简关垣更加坚定自己选择的这个专业没有错,抱着她转了一圈:
“等下一次她再来电话,说不定你就已经是我未婚妻了。”
只要宁安阳选择和简关垣直接联系,以后陈小姐再想找什么拨款的借口,也就有些困难了。
宫芽还当宁安阳是自己的长辈,换了一身格外庄重的衣服去见他,那位在记忆里格外严厉的董事长,经过那么多年的时间,变为了一个慈眉善目的白发老人。
自女儿宁常乐离世后,他一夜之间白了大半头发,后来索性也不染了,就这么一直保持这个形象,偶尔看到镜子里的自己,便会想起关于她女儿的一切。今天看到已经长大的宫芽坐在自己面前,宁安阳又想起那些过往,拿了手巾擦了擦自己的眼睛,和她寒暄:
“那么多年,你倒是越长越好看了。”
回想当年那个躺在襁褓里的小婴儿,时间过的真是快啊,如果自己的女儿还活着,也是谈论婚嫁的年纪了:
“现在结婚了,还是在念书?”
宫芽无意提起他心中的那些痛楚,但今天这事情就是关于她所学的专业,宫芽在寒暄了几句之后,开口说道:
“宁叔叔,我男朋友简关垣,就是你投资造血障碍研究的项目负责人。”
简关垣没有提起自己曾经和宁常乐有过接触的细节,只是把两次他名下分公司找他的事情提了个大概,大意还是有些劝他放下执念的意思,可没想到老爷子爱女深切,如今更是不希望听到这种话题,挂着笑意的脸一下子冷下来:
“我对我女儿无法忘记,也不会放弃去广招对此项目有意思的科研人员。”
“宁叔叔,你等等。”简关垣看人要走,也随着宫芽唤一声宁叔叔,走到他面前,说道:
“我是当年目睹你女儿离世的其中之一,这也是我选择这个课题研究的原因,无论你投不投资,我还是会继续研究下去,但我做这个研究,最终结果并不会选择走克隆人那一步,死去的人无法复活,您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
“我不希望谁来告诉我这些道理,无论是我的妻子还是女儿,我知道他们都不在了……”老爷子有些激动,抬起手杖往地上一敲,说了一件令人吃惊的事实:
“简关垣,我希望你能在我有生之年攻克这个难题,我有常乐的冷冻卵子,她迟早有一天要换一种方式回到我身边……”
爱女心切的宁安阳无法接受女儿离世,在医生的建议下,早早就用那个年代不是很常见的技术保存了女儿的卵子,那位医生说,只要科学允许,他活的足够长久,他就能等到女儿重新降临在这个世界上。
这对于简关垣和宫芽来说,是无法理解的疯狂行为,但这位父亲却没有丝毫的退缩,一直坚持在这条路上行走,做了很多的相关慈善,也在投资这方面的研究,他仰着头眨了眨眼睛,叹了口气,而后走到宫芽身边,像是对待一个孩子一样摸了摸她的头发,那一瞬间仿佛又见到自己的女儿,他忍不住流了眼泪,语气苍白的和宫芽说:
“宫芽,等你有一天当了妈妈,你就一定会明白我的苦衷,我最爱的妻子已经离开我了,我知道她不会回来了,但我做了那么多年的慈善,还是希望有一天你们这些科研人员能回报我一个健康的孩子,哪怕是克隆的,我也不在乎。”
“不需要克隆。”简关垣的研究和基因遗传有关,这点他现在就可以对宁安阳保证:
“宁叔叔,我希望您一直健康的活下去,放弃克隆婴儿的念头,相信我,我会让攻克这个病症那一天来的尽量早一些。”
宁安阳对简关垣的了解,仅仅只限于他是和宫芽一个专业的博士生,找人研究项目这些事情全部都是他的分公司在招标,直到后来目送两人出去,他细细查了他的背景,看到女儿跳楼那天他就在现场,终于明白他说这些话的意思,当晚经过深思熟虑,撤走了那一部分用来研究克隆人的资金和招标,第二天又给简关垣的项目拨了一笔款。
简关垣,一定不能让他等太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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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也不知道实验室里那一大笔拨款和宫芽有关,只是从那以后,简关垣似乎对自己研究的项目有了更加坚定的念头,终于在这个暑假,他的研究团里诞生出第一只有造血障碍的小白鼠。
那时候宫芽已经放了暑假,随着导师出差一月有余,怀有八个多月身孕的导师还是兢兢业业的带着她探求课程,那晚两个人在酒店住下,宫芽大半夜接到简关垣的来电,躲在洗手间接电话,听到他说起自己的研究终于有一大步进展,她道了恭喜,听到他问自己什么时候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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