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璟看他像只猴子,完全静不下心来,抡过去一脚:
“好好缝,你以为都是谁害的?”
“灯光太暗了,我穿不进去?”在简关垣无奈的声音中,他手中的针线被宫芽接了过去,她看起来一副熟能生巧的样子,迎着光看了看那个针眼,照例拿起那根线放到了嘴里……
简关垣盘腿坐在课桌上,看到她把那根线塞到了嘴里,想起刚刚自己穿针引线的一些列行为,莫名其妙的有些脸红,直到看到她也学着老年人的模样舔了舔,顿时觉得耳根子都要炸裂了,张开嘴喊了一声:
“宫芽,你……”
宫芽对着灯光穿好线,拉长剪短,一气呵成,这才转过去问他:
“怎么?”
那家伙靠着墙壁,低低的哦了一声,接过她的针线,不急着先缝衣服,反倒是先捏了一把耳朵,这才低着头默不作声的缝衣服。
宫芽皱眉,总觉得这个人有时候的行为让她难以理解,看他突然又不说话,自己也爬到他的课桌上,和他并肩坐在一起:
“这几天你也挺辛苦的。”
“你说后勤的事?”
——
那天在学校里具体说了些什么,简关垣已经记不太清了,反正都是和学校相关,他能感觉到自己和宫芽之间的距离在慢慢缩短,这个丫头的话也渐渐多了起来。
晚上八点,四个人才把所有的衣服处理好,这时天色已经完全黑了,简关垣不放心,执意要送宫芽回去。
四个人上了同一辆公交车,简关垣靠着窗子,看着窗外一闪而过的霓虹,想起宫芽家严苛的门禁,问她:
“那么晚了,需不需要我们给你解释一下?”
“不用。”宫芽裹的像只小熊,拉了拉头上的毛线帽子,戴好手套:
“这几天我爸爸不在家,没事的。”
他前几天还单纯的以为她没有家人,今天听她说起爸爸才松了口气,于是顺水推舟,找了个话题:
“那你爸爸应该是个很严厉的人吧!”
宫芽的目光一直看着窗外,有流光划过眼底,轻轻浅浅的,像是存着一丝其它的情愫,但宫芽没说,只是勉强的笑了笑:
“嗯,是的。”
简关垣对她的这些语气毫无察觉,抬起手放在脑后,竟然有些艳羡的意思:“谁的父亲不严厉嘛,天下爸爸都一样。”
宫芽苦笑应对:“这么说,我还挺幸福的?”
“嗯呐。”伴随着这声应答,简关垣放在脑门上的手突然落到了她的毛线帽子上,这人的手隔着毛绒帽子,力气不算大的揉了她一把。
她能感觉到被这人手掌心摸过的发丝泛着温度,宁静温暖的,像是落了颗定心丸在她的脑门上,原本还忧郁潮湿的心像是被阳光笼罩着,变得暖洋洋的,她撇过头看了一眼,瞧见他的大半张侧脸在光影交错里微笑着,凑到她耳边说话。
男孩子说话时低沉的嗓音,夹杂着耳边扑面而来的暖风涌进耳朵里,一瞬间温暖了她的心脏:
“你还挺厉害的,什么都会。”
像是小时候那样,喜欢某个人就会忍不住的去夸奖她,今天发现她身上的这个优点,彻底改观了他对大小姐宫芽的看法。看宫芽一直愣着没动,简关垣用肩膀碰了碰她的肩膀:
“我在夸你唉,别这样总是很难过的表情。”
“那我应该用怎样……唔……”
宫芽话没说完,简关垣就抬起手提了她脸上的肉,比了个微笑的动作。宫芽不知所措的看着他,抬起毛茸茸的手扒开,转过头看向窗外,简关垣不依不饶:
“捏疼了?”
“不,没有。”
宫芽抬手拉住了头上的毛线帽子,像只刺猬一样缩着脖子,红着脸轻咳了一声。
这,好像是第一次,有异性捏自己的脸呢。
第十六章
冬季是宫芽最讨厌的季节。
早上起来,天气预报里关于本市的气温已经降到有史以来最低。宫芽照例把自己裹的像只大笨熊,暗自在心里祈祷今天的艺术节表演室内能有些暖气,不然这样的抵抗力,指不定又是一场重感冒。
不同于以往下楼就能见到早起的宫岩,今天没在客厅里见到哥哥,宫芽心里稍微放松一些,慢条斯理的在客厅里坐着吃早餐,经由这段时间她的冷面相对,保姆阿姨再也不敢要求她做些什么,只日常传达了一些宫岩的要求:
“宫先生让你最近多注意点,温度会一直降下去。”
“是怕我会感冒病死吗?”
宫芽听不得这个人的名字,每次都会因为这样在心里产生抵触的情绪,想起他从未站在自己角度替自己说过任何一句话,心里更是难过,谁都想要她健康的活着,因为她还有用。
保姆阿姨似乎还有话要说,但看她最近和家里的关系越发紧张,索性咽到了肚子里,低着头修建插在桌子上的花枝。
宫芽本就糟糕的心情因为保姆阿姨的这句话而降到了冰点,以至于抵达学校的时候,开往艺术剧院的校车已经到了,简关垣负责清点人数,她是最后一个到学校的,今天气温最低,宫芽成了班级里最惹眼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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