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次简关垣穿着女装上了台,“女装大佬”的外号就一直如影随形,谁都知道八班的大帅哥简关垣不仅仅人长得帅,还长的美。八班出了名,绝不是因为成绩,是因为简关垣。
简关垣认为自己根本不需要抱佛脚,趁着吃午饭的空荡逃回了家里。无奈一想起周末休息的简妈妈在家,简关垣不能这时候回去,只得跑去奶奶下榻的酒店叨扰。
周老太太准备回去了,今天没去医院,依照习惯写了研讨会总结,看到他主动送上门,捂着有些疼的脚,把那几张长篇大论交给他:
“你替我跑一趟医院,送给我师兄,今天腿疼,不想跑。”
简关垣调皮归调皮,孝心还是有的,他放弃了想要去打游戏的念头,老老实实接下了这个任务。
——
简关垣去了万医生的科室,没见到人,打听下来才晓得万医生又在住院部,医生助理给他倒了杯水,让他稍等,简关垣性子急躁,哪里等得住,拿了研讨会总结便跑到了住院楼,只想马上把奶奶的任务完成,好回去交差。
寻着记忆找到宁常乐住的病房,简关垣看到那外面又有两个“黑西装”在守门,有些不适应,定了定神才走过去,说道:
“你好,我来找万医生。”
“万医生不在这里。”
许是听了什么人的吩咐,两个人看他不过是个学生,不想多做解释,开口轰人,“这里不接见任何外人。”
不得不说这宁家的大小姐还真是身份特殊,生个病也保护的这般密不透风。简关垣正想原路返回,不想被里面出来的人打断了,宁常乐的身体看起来好了很多,在里面听到了他的声音,这才打开门,露出一双眼睛看着他:
“你是,周医生的学生?”
简关垣没忘记前次撒的谎,看到她邀请自己进去,紧了紧包里的信封:
“万医生一会儿就过来了,你在这里等,外面有风。”
或许这人从来没有出过这个病房,只晓得窗外的风大吹了容易生病,却不知道能感受到大自然的风云雨阳才会有活着的感觉。病房里的护工给他倒了果茶,简关垣和她不熟悉,拘谨坐在沙发上,看到茶几上摆着一大捧鲜活漂亮的白色风信子。
宁常乐先开了口:“外面怎么样,冬天过了吗?”
“还没。”简关垣不知道她问这话的意思,看她终于能下床,气色也比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好了很多,便说:
“你不是能下床了吗,自己出去感受感受不就知道了。”
“我要是能出去,还能问你这种问题啊。”身体状况好一些的时候,宁常乐便又恢复了以往开朗的性子,舒展了眉眼坐在床上剥桔子,一瓣一瓣,把所有的橘络都扒干净,剥的极其认真。她自己不吃,剥给一个喜欢吃的人,低着头苦笑:
“不过啊,我倒也没那么羡慕外面的世界了,听听你们说就行。”
这个人似乎已经看淡了生死,哪怕对外面的世界好奇,也终究选择屈服在病魔的脚下,安心当一个不知道还能活多久的病秧子。这点和宫芽的态度似乎有些相似,简关垣并不赞同这样消极的思想,皱起了眉头:
“只有自己体会过了,才晓得原来这个世界比别人说的要好一万倍。”
宁常乐看着他笑:
“你叫什么名字?”
她笑的倒也没有看不起他的意思,但一个比自己小那么多的孩子突然说了这样的话,反而让他怀疑起了自己的年龄和阅历,好像活的还不如一个学生。
简关垣并未开口说话,便被进来的万医生打断了。万医生见到简关垣跑来这里等他,一点都不吃惊,早就听说这是个急性子,果然没耐心等他。
简关垣赶紧把总结交给他:“周医生让我交给你的。”
“你奶奶腿怎么样?”
万医生直接用一个称呼打破了简关垣在宁常乐面前撒的谎,宁常乐全当没看见,抬着手压了压帽子,她能理解那种想要当医生的梦想,所以偶尔撒个谎也是能原谅的。
简关垣一脸窘态,再也不想给万医生跑腿了。
看简关垣要走,万医生又叫住他:
“等一会儿,我还得让你转交一点东西。”
简关垣心里有无数牢骚,明明现代社会那么方便,亲自去奶奶的下榻酒店不是更方便,一把年纪的人还喜欢麻烦人?小年轻脸上挂不住的急躁把一旁的宁常乐逗笑了,赶紧开口问万医生:
“万医生,我那结果出来没有?”
简关垣根本听不懂万医生说的这些专业术语,好像是有意隐瞒了一些什么,但言语之间要她继续接受治疗的意思还是有的,他等的百无聊赖,压根提不起任何兴趣,去洗手间洗了个手,无意间听到宁常乐说了一个人的名字:
“还是需要用宫芽的血?”
宫芽?
他关了水龙头,站在洗手间里,一点儿声音也不敢发出来,听着外面两个人的交谈声:
“前次宫芽为了救我,进了抢救室,我不想再给她添麻烦了。”
他想起那次宫芽在校庆表演上的不告而别,以及很久之后才能在疗养院看到她的那个模样。周老太太说的一席话,像是针尖一样,锋利刺到了他的心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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