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无意识的抬起手理了理耳边的头发,也不知道他会不会觉得自己的这个实验课题很无聊,继续说道:
“我想研究一下冬蛇的细胞。”
伴随着宫芽说话的声音,那人抬手拉开了隔在中间的帘子,他的脸上还带着刚刚睡醒的困意,因为感冒,整张脸都泛着些不太健康的白色,只有鼻子有些红,看起来好像病的还挺严重,宫芽默默把目光从他身上移开,竟然一时之间找不到话和他说,像是欢迎回来这种话,未免也太有点牵强了,于是便傻乎乎的问了一句:
“你感冒了?”
话一出口,连她都想给自己两耳巴子,病的如此严重,傻子都看得出来。
“嗯。”简关垣看她已经躺在了床上,抬了抬下巴:
“你腿伸出来我看一眼?”
她以为他至少要计较一下刚刚自己的嚼舌根,看他一句话不提,宫芽想了想,不想被他看到因为这种没多大意义的实验而受伤的笨拙模样,怕他笑话她,便说:
“没事,没有毒性。”
“我看看。”
“医生都说没事……”
话没说过两句,简关垣便直接从床上爬了起来,穿好鞋,坐直了身子,一字一句的重复了一遍:
“看一眼?”
所以这人的急性子这么多年大概也没有改变多少,宫芽看他挂着一脸严肃,红着脸把腿从被窝里伸出去搭在他的床边上:
“已经做过处理……”
宫芽后面说的话被对方往脚踝上捏了一把而打断,她吸了口冷气,有些疼的皱了皱眉头,看他低着头观察,便没有再说下去。这人手上的温度对于她的腿来说,就像是一个温暖的大火炉,原本还冰凉的体温被他的手捏过,像是什么神奇的魔法,竟然渐渐温暖起来,宫芽不好意思再看下去,微红着耳朵揉了揉自己的鼻子,有点想把自己的脚收回来,这才听到他问:
“翠青蛇咬的?”
宫芽有些吃惊:“你怎么知道?”
简关垣没有放开她的脚,朝她比了个靠近的手势,指着她的伤口分析:
“翠青蛇的牙齿又细又小,通常都没有什么杀伤力,如果不是惹毛了它,怎么可能主动攻击,你踩它尾巴了?”
宫芽凑过去细细观察了一番自己的伤口,发现他说的还挺有道理,想起那医生说的玩笑话,便说道:
“可能,我抓住的是它老公。”
她听到头顶上空传来一声浅笑,那声音带着感冒的厚重鼻音,传到她耳朵里却显得那么亲切和怀念,她终于觉得气氛有些缓和,听到他答:
“有的蛇起床气也不小。”
宫芽被他的说法逗笑,一抬起头就对上那双近在咫尺的眼睛,她的腿还在他的手上,被他的手掌覆盖着,发着温热的温度,她脸红了,轻咳了一声收回自己的脚,听到他说了一句:
“应该超过三句话了。”
什么三句话?
宫芽发愣之时,那人已经从包里掏出一张邀请函递到她面前:
“这样,我也免跑一趟研究生宿舍。”
第34章
简关垣这一次只邀请了和自己同级的生物遗传学同学们, 宫芽的宿舍是唯一的例外。这事情在研一学生群里传开时,宿舍里的姐妹们就连喊了好几声宫芽“小神仙”,一行人从宿舍下去时, 祝子铃笑道:
“学长真是个不忘本的人, 不过半个学期的同学也能记得。”
晚上的温度更加冷, 宫芽就差没把脑袋缩在帽子里,祝子铃看她一直不说话,伸手往她的口袋里捏了一把,果然摸到她捏在手里把玩的暖宝宝:
“你出去吃饭还带这种东西?”
“手冷,一会儿夹不起菜可就尴尬了。”
四季分明的露新市留给宫芽的印象就是冬季格外漫长而阴冷, 整个宿舍只有宫芽怕冷, 大家也都知道她是南方人, 纷纷笑起来:
“见了学长们谁还想着吃呢, 当然是先沟通沟通感情啊。”
设宴地址就在校外不远处的一条商业街,大家说着玩笑话进去时,前来吃饭的学长们已经到了不少,设宴两桌, 都是这届的在读博士, 宫芽没在主桌上见到简关垣,自然很明事理的带着舍友们坐在另一桌的角落。
博士群里突然出现的四个研究生鹤立鸡群, 好在她的舍友们比她更健谈, 几分钟时间便和在座的学长们聊了起来,唯独宫芽有些内向,好半天才搭上话, 但大多都是自报导师和家门:
“早就听说宫学妹是简关垣的老同学,原来也是个学霸。”
坐在她对面的学长看她一直融不进群里,主动打开了话匣子,第一次见到这传说中简关垣的老同学,以为是个典型的学霸模样,没想长得纤瘦白净,典型的南方小女人做派,看起来小巧玲珑,性子温柔的很。
宫芽哪里敢在学霸们面前耍威风,你来我往的符合了几句,正想插到别的话题上,今天的东道主就出现了。她坐在角落,看他进来时才把手机关掉,看来刚刚是出去接电话了,比起早上见面那一会儿,这会儿显然已经恢复了一些精神,他只穿了一件驼色的套头毛衣,搭配简单的休闲裤,看起来简约又大方,似是再找什么人,寻到她之后,简关垣朝她们那一桌人比了个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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