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脸上微红。
孟柯眉眼带笑,“他多久能出院?”
“一个星期左右。”
孟柯捏了下眉眼,“行,我跟他妈说一声,既然是你害他躺在这里的,那这个星期你就好好照顾他。”
她点头道,“谢谢。”
孟柯坐了一会,见齐禹还没醒,便回去,她送他到门口,看着他离开,转身准备回病房却听到对面有小孩如软地喊爸爸。
她神鬼神差地走上前,从玻璃镜上看进去,一时间心脏蜷缩成一块,疼得她呼吸困难。
白庆有抱着白俊坐在椅子上,病床上躺着额头颤着纱布的罗魅,好一副合家团聚的画面。
“小姐?不进去吗?”护士的声音拉回她的神智,她转头对上护士怜悯的眼神,一摸脸颊,竟然落泪了。
她扯扯唇角,干硬地一笑,便转身拉开对面的病房门,何其讽刺,罗魅的病房居然就在对面。
一进病房便对上一双墨黑的眼眸,她一愣,顿时狂喜,快步上前,小心地开口,“你醒了?”
齐禹紧紧地看着她,嘶哑地问道,“你没事吧?”
她压下翻涌的思绪,摇头道,“没事,饿不饿?我去打点粥给你喝?还是喝点水?”
齐禹见她没事,松了口气,唇角也软了几分,道,“想喝水。”
她听罢,立即上前给他倒。
递到他面前,他的手有些吃力地抬起来,她眯了下眼,将他扶起来,靠在身上,他身子僵了一下,但很快就放松,靠在她肩膀上,张嘴。
她微抬手,温水便源源流入他喉咙,带来一阵甘甜,她身上除了洗发水的味道还有泥土的味道,他一侧眼发现她的上衣下摆弄得脏兮兮的。
估计是刚刚扑在地上的时候弄的。
想到这里,他眼眸一深,闪过一丝寒意。
“若清。”他突然开口。
她刚把杯子放下,“嗯?”
“我们在一起吧。”
她身子一僵,手还按在杯子上方,杯口对着她的手心,飘起阵阵的热气。
“我想照顾你。”他的声音就在耳边,很近。
她却觉得像在天边,说这一件梦里的事。
“我错过了你十年,还给你下半辈子好吗?”
“我想想!”不是没有感动,眼泪都来到眼眶了,但太意外了,她没做好准备,尤其是在当下,她最脆弱的时候,他的话击溃了她的内心。
“好。”
中午,她回家熬粥,顺便给母亲跟阿昌做饭,看着他们吃了饭,她装了一保温瓶的瘦肉粥带往医院。
刚出电梯,就被一股力气撞得倒退一步,身子抵在墙壁上,她定睛一看,是白俊,他仰着头,一脸无辜地看着她。
这张神似父亲的脸实在是让她作呕。
但她不打小孩。
只是冷着脸推开白俊。
白俊被一推,从身后冲上来,踹她的后脚跟,一股刺痛从脚跟袭上来,她转身,狠狠地掐住白俊的手腕。
冷冷地说,“我会让你没有爸爸妈妈的,你给我记住!”
白俊脸色一变,也不知听懂没听懂,只觉得眼前这个女人的脸很恐怖,嘴巴一扁嚎啕大哭。
她冷眼甩开他的手。
大步朝病房走去,迎面对上白庆有,白庆有的眼神在她身上落了下,又看到身后大哭的白俊,脸色又青又白。
白俊从身后跑过来,一把抱住白庆有的大腿,哭诉道,“爸爸,这个人掐我!你看!”
小白手抬起来,白皙的手腕上红了一圈。
白庆有抬眼,不可置信地看着她,她冷眼等着白庆有的出声,白庆有却隐忍住了,将他抱起,边哄边走进罗魅的病房。
她宛自站在原地,半响才挪动沉重的双腿推门走进病房。
齐禹问道,“谁在外面哭?”
“野种。”
她扔了两个字,齐禹顿了一下,瞬间明白,便闭了嘴,她将粥从保温瓶里端出来,舀在碗里,稍微搅动凉了些,边坐到床沿,喂他喝粥。
齐禹敛着眉毛,听话地张嘴。
就在半碗粥快吃完的时候,对面的病房吵了起来,吵闹声一声又一声的,她仍淡定地喂齐禹喝着。
齐禹眯起眼,“不去看看?”
“有什么好看的。”
又过了两天,法院的起诉书来到医院里,齐禹正在办理出院手续,白庆有捏着那份起诉书冲进病房,狠声道,“白若清,我养了你这只白眼狼!你告我重婚?你想要我再次进牢里是吗?”
她放下手里的小行李箱,转身微笑,“呀,收到了呀?”
罗魅跟在身后冲了进来,腿边跟着抱着她大腿大哭的白俊,罗魅指着她,满眼都是恨意,“庆有,你看,你的好女儿,心如蛇蝎,恶毒至极,连亲生父亲都要告。”
白庆有气得嘴都歪了。
哆嗦道,“找律师,找律师,我就不信了!”
罗魅在一旁附和道,“对!才不怕她!”
白若清仅冷冷地站着,被这个生她养她的父亲当面骂,她没心情闹,只要他们不好过,就算是把钱全败光了,也要罗魅跟白庆有吃牢饭。
一只手搭上她的肩膀,齐禹上前,墨黑的眼眸眯起,道,“白庆有,我会让你在海印市找不到律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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