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让少年不知道该接不接好。
越然看着他犹豫的神色，才意识到自己说过了，“啊啊，开玩笑的，开玩笑的。”
赵梓琅点点头，接下题目，站起身前，用介于青涩少年与成熟男人之间的声音，缓缓说了句：“谢谢，你教得很好。”
“不用谢。”少女笑弯起眼，像是很容易就被满足，又像是在太阳下被摸舒服了的猫咪。
本以为，之后靠老师上课讲解就足够了，可不知是因为题目越做越多越做越难，还是因为少女的声音能让人上瘾，赵梓琅一次又一次来到越然的课桌边。
甚至……
“嗯?”
经过课桌之间的走道，突然手腕被人拉了拉，越然扭过头，看到在座位上仰起脸的少年。他的脸粉粉白白的，五官精致却一点也不显女气，眉眼都是飘着凉意的俊秀。此时却显得有点脆弱好欺负。
他一只手还握着越然的手腕，另一只手弓起食指，下意识敲了敲自己找的练习题。
越然嘴唇微启，却没说什么，点点头，绕去他的邻桌座位上。
当然，也有出现过这种情况。
“这道判断题你会吗?”越然一笔一划写得干脆，一边说着一边把纸张上的题目递给赵梓琅看。
“请在括号内添上√或x。
赵梓琅喜欢越然。 ( )”
看了一眼，少年又把头扭回去，像是没看到一样忽略着，继续埋头做题。手指不自然的摩挲着，红了指尖的皮肉。
“不会吗?会吗?有解题想法吗?”越然还在旁边时不时问着。
实在躲不过，赵梓琅把手伸了过去，随便的打了个小小的x。
白纸上，黑色字迹强烈得明显，那用自动铅笔写下的叉号，虽然颜色浅淡，却比起黑字更加突兀。
有点扫兴，越然自嘲的笑笑，虽然自己也不喜欢他，但还是有点挫败。难道是自己的追求不够真诚，被看出了掩藏的虚情假意?甩甩头抛开想法，少女不自然的挪远了一点距离。
当天下午体育课上，越然就被徐萱说了一顿。
“他答应你了?”带着诧异的疑惑。
“没有啊。”
“你这样毫无保留的教他，他又没有跟你谈恋爱，万一你成绩被他超了怎么办!”徐萱直爽的嗓音有些气急败坏，“他也太过分了吧，就这样一直缠着你，让你帮他?”
“没有啦，我本来就没有想过，通过这样等价交换来得到他的回应。而且，他能超过我再说吧哈哈哈哈哈，对我这么没信心?小宝贝?”说着，越然把手捏向闺密的脸，调戏了一番，“你看看你，我全部功力都传授给你，怎么倒数第二题还错了?今晚来我房间留堂。”
经过这段时间的接触，越然知道赵梓琅是那种踏踏实实死脑筋的解题风格，像他这样死记硬背的努力型，就算背下来解题思路，也经常一遇到更复杂的变式就要思考困扰半天。对于这种情况，越然讲再多技巧，到考试上，他也不一定能够从题目中很快反应过来。
果然，期末以后，越然依旧稳居第一，这已经不算什么需要惊讶的惊喜了，只是收下徐萱作为庆祝礼物送的一包辣条。
而赵梓琅的期中成绩也有了一点进步，但父亲显然对他的成绩排名还是不够满意，指着越然的成绩，让赵梓琅多点学习别人的脑子。
差距，其实赵梓琅一直都有感觉到。这次题目复杂又困难，可她却轻轻松松拿下满分，她开朗大方，说话好听，笑起来也很舒服……她好像哪里哪里都很好，可她为什么会喜欢我呢。
我有什么值得她喜欢。
“谢谢你之前的帮助，这次成绩进步了。”不好意思亲口说，赵梓琅双手放在书桌上，暖黄的台灯照得他目光温柔，手指在手机屏幕上轻点出一个个字。
这是他第一次主动发微信给越然。
很快得到回复。“不用谢。”接着后面弹出一张捏狗狗的表情包，“帮到你就好。”
“你有什么想要的东西吗?”
“作为回礼。”少年急匆匆又补了一句。
“不用啦，无偿的。”这次是一张捏猫咪的表情包。
“啊，对了，你可以写我的名字吗?你的字很好看。”一只左右鞠躬的卡通小绵羊。
“可以。”
“那明天给你本子。”蹦蹦跳跳撒欢的小狗。
本子?虽然疑惑，赵梓琅还是答应了下来。
第二天少年果然在桌上看到一本不厚不薄的精致笔记本，纸质细腻，没有很绚丽或者甜美可爱的图案，看起来色调典雅，花纹却有点小清新。
“你可以，每天在每一页上，写上我的一个名字吗?我想拿来当记事本。……如果太麻烦就只写内封好了。”
“没事，可以的。”赵梓琅连连点头，像是有点害怕会因为自己答应得不及时，被少女拿回本子。
其实越然的追求，说明显不明显，可能有些同学已经发现他们接触变得频繁，但认真注意到的其实并不多。所以英语课上，大家才会有些惊讶。
课件幻灯片里放着几款物件的图片，马老师环顾班级，大家都躲避着她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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