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向聪明,怎么遇到这事就如此执拗?昭告天下又有什么意义?朝廷上该知道的都知道了,你觉得外面的人还会不知道?这些事情就随它去了,我们如今这般很好。”裴澜坐到椅子上笑道,“你的心意我和你母亲都明白,但是当真不需要如此了。你如今不如把谣儿和严洵的婚事好好办一办。”
“谣儿的婚事要办,这事儿子也会办,父亲不必忧心。儿子知道父亲担忧天下人说儿子心机深,可是儿子并不觉得这是什么坏事。”裴战是铁了心的要昭告天下,裴澜也拦不住,父子两个说了些话便散了。
裴战这事说是有影响,可是其实也就那回事。裴战不在乎天下人议论,他要的从来都是自家人的舒坦,就如同这天下需要他广纳后宫一样,他偏偏就不,一个好皇帝,只要做到对黎民百姓问心无愧就好,他不是圣人,还没想过要为大梁牺牲家人的幸福。
诏书一出,大梁整个都沸腾了,对此事大家基本上都分成两派,一派完全是歌功颂德,认为裴战手腕高有谋算,另一派就是讲他心机深不可测。所有的都在裴战预料之内,他也并不恼怒天下人的看法。
天下事天下人说,没什么不可对人言。如今这大梁多了个太上皇和皇太后,可朝堂上依旧由裴战做主。偶尔有唯恐天下不乱之人,想怂恿裴澜继位,只可惜,裴澜只在自己那一亩三分地过日子,其他闲杂人等一律不见。
郭家的人如今剩的不多了,唯一的男丁如今还小,不过到底是书香传世之家,这年仅十三岁的郭家小郞一入科举就次次中第,光是看读书,倒是前途不可限量。不过裴战有意培养这个小表弟,便可以压着他晚几年参加会试,这几年先锻炼长见识。
郭家如今也起来了,这郭谣和严洵的大婚就定在年后,严洵自幼就是孤儿,虽无长辈主婚,可裴战这一国之君亲子主婚,倒是给这两人好大的面子。
妹妹大婚,郭柳察佳夫妇特意从赶到京城,如今草原也因为裴战刻意支持和谋划,这察佳如今已经成为第二大部落首领,虽然仍未统一草原,但也指日可待。两边互市,如今经济上草原上已经离不了大梁了,这八大部落早就私下里交流过,准备归顺大梁,共谋发展。
草原上的归顺之日来的倒是巧,使臣才递上文书,未央宫的女官便来传皇后娘娘要生了的小西芹,裴战连早朝都没上完,起身就从偏殿侧门一路奔向未央宫。
萧姝这是第一胎,她平日里十分注意锻炼和饮食,她怀胎十月,一直都自信自己如此保养,这生孩子肯定是十分顺畅的,谁料,这打脸来的啪啪啪,这产房里从破水到开指竟然从当日中午拖到次日中午。
“娘娘,这时间太长了去,胎儿恐怕会憋气,您使点劲。”产婆本来还不着急,可是太医把了脉说是孩子胎心弱,产婆自然是不敢再推时间了。
“没劲了。”萧姝累的不行,恨不得晕过去。嘴巴里的参片越吃越恶心,她完全使不上力,“之前不是说可以按出来吗,你按吧,我忍着疼,但你千万小心孩子。”
产婆嗯了一声,令其他人帮把手,自己跪在产床上,一点一点帮萧姝按摩,这腹部被挤压按,腾的萧姝冷汗直冒。
“娘娘,是个公主。”
孩子一出来,清晨就把孩子抱到萧姝怀里,萧姝看了眼又红又黑的女儿,瞬间就有些忧伤。
“她这是随了谁,为什么这么丑?”这真的是自己生出来的?萧姝有些怀疑人生,“抱出去给皇上瞧瞧。”
什么儿子,都是骗人的。这肚子呀,还是要等孩子落地才知道。不过萧姝自己生产受了罪,对女儿还是有些心疼,这女儿家历来都不容易,要是个儿子,也不用再受怀胎之苦了。
此刻萧姝并不知道,在孩子出生的这一刻,天上的红霞满天,遥遥望去,就像是巨龙在腾飞。裴战看着襁褓里的女婴,有那么一刻,想起了空间书房里的女皇自传。
“娘娘怎么样了?”把孩子递给迫不及待想要抱的母亲手中,裴战便打算进产房,清晨见他大步向前一刻都不停,忙跟上回道,“娘娘已经回到卧室睡下了,生产脱力了,进了些水就熟睡了。”
产房是未央宫的二房设置的,裴战闻言转身朝着正门走去,产房此时没人,他自然是不会进去。
“去准备些吃的温着。”裴战走进卧室,看着萧姝熟睡的样子,心疼的摸了摸她的额头,竟是发现她烫的不行,忙心慌地喊太医进来看。
太医开了药又是一顿折腾,萧姝期间也没有醒过来,裴战一直守着她,哪里也没去。
“你醒了。”裴战低头在萧姝额头上留下一个吻,“辛苦你了。”
“有那么一瞬,我都觉得生不如死。”萧姝这会想起生孩子的经历,还有些后怕,“女儿呢?”
“在她的卧室,母亲父亲看着呢。”裴战接过清晨手里的吃食,亲子喂萧姝,“这生孩子太辛苦了些,咱们暂时这几年就只要这一个孩子了。”
萧姝颔首:“我也正有此意。”想到自己生产使力竟然拉了屎出来,萧姝都很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这因为孩子,她承受了这数十年人生中所有的尴尬,她现在对生孩子真心是有阴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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