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他老头子还在,任凌秋的这一胎肯定保得住,届时,任家在继承方面的问题也算是稳住了。
在一切结束了之后,长离才提出了正事。
“你又要去哪里?才回来不过几天,连老宅子都没住熟,这么急着走干什么?”
长离脸上带着笑意的说道:“本来就没打算在这里呆多久,这一次,也许就不会回来了。”
听到不会回来这句话,任老爷子喜形于色的脸又皱住了,他布满了斑驳老人斑的手端着青色的茶盏,整个人都透着一种威势:“什么叫不会回来了,你还想去哪里?”
说着,他像是想到了什么,这了个人顿时更严肃了:“难道你是要投往西北,可就算是往那边走,也没必要不回来了啊,那老宅子可是你们这一支的主宅,你就这么舍下不管了?”
长离神情不变:“不管了。”
他也顺势端起了茶盏,却也不喝,只拿在手上把娃着:“说不定这就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了。”
任老爷子一脸的晦气:“什么最后一次,你小子年纪轻轻说什么晦气话,我老人家还有的活,肯定能看着你灰溜溜的跑回来。”
长离摇了摇头,不答,他放下茶盏,站起身来,然后说道:“死路又何尝不是生路,对我来说是这样,说不定对任家也是这样,您老若真是遇到什么为难事的时候,何不换个思路想一想?”
他知道任老太爷误认了他的去处,可他也没打算改正,就这样让他认为吧,让他以为自己这个晦气的人还自由自在的活着,说不定有一天还能回来气他。
说完,长离就头也不回的走了。
他身后,脸色阴晴不定的任老太爷还在追问着:“等等,你小子说的是什么意思……”
云生一直沉默的跟在他的身后,只有在得知任凌秋怀孕的时候才主动的说了几句话,此时的他,就如同一个拉长的影子一般,整个人都透着一种无力。
他看着长离随意地拿起一些东西,看着长离随意自在的往西北而行,看着长离一步一步的往那座高山上前行,心里充满了不详的预感。
长离的目的地确实是在西北方,却不是自任老太爷猜测的那个西北方,在这座被誉为华夏祖龙脉的山脉上,长离看着山顶上茫茫的积雪,神情洒脱的长啸了一声。
啸生清朗,绕过这莽莽的群山,让群山都开始颤动,也让长离的眉目间多了一份肆意。
白茫茫的一片天,不见半片云朵,强烈的气流呼啸成风,盘旋在这处常年不见人影的地域,偶尔有鸟类扑棱着翅膀飞过,羽翼划破空气,发出细微的撕裂声。
与天空同一色的白茫茫的大地,看上去真是洁白一片,透着世外之地的神圣。
这里,是被誉为华夏祖地的昆仑山,也是被神话了的昆仑山,长离的所在,是在山脉的尾端处。
这里龙脉宛转回环,在龙脉之尾处,又结余出了一大片险峻而高大的山脉,这或许就是世人口口相传的华夏二十四座龙脉之一。
长离此时,便面对这这座山脉,相比起雄壮险峻的山脉,他看上去,实在是特别的渺小,可不知为何,他站在这里,就好像压下了这座雄起山脉的气势一般,让它变得低矮了些。
他看着身旁的云生说道:“你看出来了吗?”
云生神色凝重的点头。
长离便继续说道:“你可知我要做什么?”
云生再次点头。
这时,就看见长离侧过头来问道:“那你可知我要你做什么?”
这时,云生终于开了口,他的声音格外的嘶哑,眼神也格外的晦涩;:“先生要我留在这里,是要我提防一些人,还有保护一些东西么?”
长离点头。
云生便继续问道:“可先生,这样做,对祖龙脉,不是一场更大的伤害吗?”
长离摇头:“祖龙脉,早已熔铸进我们的血脉,与我们的精神图腾融为一体,现在斩断这一截本就该死去的龙脉,也无异于是一次断尾求生,也能让祖龙脉更好的休养生息。”
云生低头,思考了一会儿,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其实他不是要质问长离什么,而是想要说些什么,到了这一步,他已经知道长离想要做什么了。
他本心里,不希望长离这么做,可他又不希望先生的理想落空,所以他只能挣扎着沉默以对。
这一段龙脉,也是二十四龙脉的一段,他是最后一截龙脉,也正对应着最后一个王朝的气运。
斩断它,除了彻底的了断最后的王朝的气数以外,还能让那些残存的气数回归祖龙脉,助本就久经创伤的祖龙脉回复生机。
这大概是一个还算划算的买卖,云生心想,可,龙脉又岂是那么好斩断的,斩断龙脉的孽力,又岂是那么好承受的?
所以,此时的云生心里多了万千的纠结。在长离往前走时,他甚至还试图拦截:“先生,让我去吧,师父有事弟子服其劳,这种事,还是让我去好了。”
长离看了他一眼,清楚的从那双深邃的瞳孔中看出了真挚,他道:“你不成,你没有那个本事。”
他伸出了手,在云生的肩膀上一拍,云生身体一麻,顿时动不了了,他道:“这本就是我的选择,我也是时候离开了,你也无需为我感到遗憾,我未必不能寻找到另一番天地。你只需谨记我要你做的东西,不要将它忘了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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