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就站起了身往后院去了,而桑娘子也随即跟上。
至于酒馆中则是纷纷议论开来:“这小子是什么来路,居然让桑娘子对她如此厚待?”
“看他品貌也只是寻常,连小白脸都够不上,怎么三娘子就对他另眼相待?”
“就是,樊兄这本品茂的人都没有被三娘子看上,那小白脸又何德何能,各位说是不是啊?”话
音刚落,酒馆中便是哄堂大笑,刚刚说长离连小白脸都够不上的人顿时臊红了脸。
而在人群中,几个神光另有不同的家伙则是眼神闪烁,那只狐妖今日怎地这么反常,难道那小子真的是他的相好?可能狐妖生平不是最爱美姿色?怎么会看上这么个容色寡淡的小子?
还有,他们隐约感觉到,桑娘子对长离似乎十分的畏惧与害怕。联想到近日来各方的变动与事故,这几个混迹人群的逍遥顿时心中打鼓。思量着,要不要回深山躲上一段时日?
而在后院中,桑娘子鼓起勇气,对着长离问道:“这位大人,请问你来此是……”那双含笑多情的狐狸眼,此时安全安分了下来,完全不似以往那般到处乱瞟。
长离看了她一眼,然后不咸不淡的说道:“无事,只不过是偶然路过罢了。”
他懒得去想桑娘子到底在揣测些什么东西,直接说道:“酒呢?”
桑娘子连忙指引着长离往院中的一株枇杷树走去。这院中步了一些粗浅的幻术,能让人摸不清那坛酒到底埋在了哪里,就是靠着这个手段,桑娘子才将这坛酒保住了这么久。
小小的幻术,自然是挡不住长离的,他直接走到了枇杷树下,然后轻轻的一招手,一个精致的小坛子就落入了他的手中。
这坛子十分的精巧,浑身乌黑,似是由墨玉雕成,其上还篆刻着一些仿若云痕的丝线,显得颇为神秘。酒盖上还封着厚实的红布,看上去厚重而明艳,似是连新娘的嫁衣都不能相比。
长离颠了颠这坛酒,似是在探寻它的分量,而一旁的桑娘子嘴角则是狠狠的抽了抽,一双狐狸眼里溢满了心疼,她道:“大人莫怪,我原也只酿了这么些酒,这酒的材料十分的难得,是以,最后酿出来的酒就只有这么多……”她以为长离是不满意这酒坛的分量。
长离摇了摇头,然后不以为意的说道:“无事。”他伸出手就要打开酒坛的封盖。
这时就听见桑娘子连忙说道:“不可!”
她看着长离,焦急的说道:“不可,大人!这酒香味,奇重,若是打开封盖,只怕半座城都能闻到,届时或许还会给大人添一些些麻烦。”
长离再次摇头:“无事。”
他信手将这院中的幻术拓展开来,直接覆盖住了这一方小小的庭院,然后便将酒封打开。
没有闻见桑娘子所形容的惊人的酒香,反倒连本该有的酒味都没闻见,桑娘子在惊讶之余也连忙的解释:“不是……”她连后面的话都没有说出口,就被长离止住了。
只见一股暗香幽幽而来,渐渐的弥漫在幻术所覆盖的每一个角落,清冽却清濛的滋味如同浮云一般,一点一点的荡了下来,让闻见的人如同行走在云中,还没有吃进去,就已经醉了。
长离看了一眼转瞬间便软到在地的桑娘子,倒也没有在意,他随手在酒坛上敲了两下,一块清莹剔透的美玉便漂浮在半空中。
玉质有如万年雪山凝结的雪晶,通透而莹润,仿佛能折射露珠之光。只它漂浮在那里,这院中的酒香就慢慢的散去就好像被它吸收了一般。
长离看着这一块美玉,道了一句:“天地大劫,世情翻覆,许多不该成人的妖出现了,许多不该成妖的人也出现了,连你这个本没有机缘显示现世的生灵都出现了,看来这一次的劫数还真是不小。”
天地有大劫,亿万生灵共度之,原本其他各域是打算祭了整个妖域以渡劫的,可没想到妖族突然冒出来一个压盖众生的大圣,所以这个计划也只能作罢。
且不知是他们此等已血肉填平劫难的渡劫方法惹了天地不快,以至于各方势力多年积压的戾气与因果也一并爆发,形成了一场更为诡异的,足以让宗门万万世基业覆灭的劫难,所以这些势力便自顾不暇起来,自然也没有空搭理人间的事,所以人间陡然见就多了许多妖魔鬼怪作乱。
而王佳柔,本是没有机会成妖的,毕竟,这世上苦难的女子何其多,以往不曾少过,以后也不曾少,她之所以能成妖,也不过是时也命也罢了。
她本该成为这劫数的一部分,可最后,她却放弃了,她本性,便是懦弱而固执的。
对于她而言,什么劫啊难啊,于她又有什么关系,她不懂,也不会去尝试,所以,哪怕冥冥中有感应,她也毅然决然的选择投于忘川,永不轮回。
听到长离的话,漂浮在半空中的美玉顿时上下浮动了两下,一道清濛的透着些稚嫩的话语传出:“你这是,什么意思?”
居然这么快就能以神识交流了,看来这酒魄成的妖资质还真是难得。
长离挑了挑眉,寡淡的眉眼犹如被簌簌梨花晕染了一般,带上了一丝淡然而清透的意蕴,他道:“酒中仙,酒中魔,自酒而来,还归醉去,有意思,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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