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知道吗?她跟那个混混在一起的时候没少叫他帮忙打架,以为多风光,不过看吧,跟不三不四的人鬼混就是这个下场……”
“这个女的好恶毒,她之前就陷害人家偷手机的……”
麦佳佳想跟每个人解释,人不是我杀的,你们骂我干什么呢?我难道不是受害者吗?你们为什么要这样对待我?
但那太疯狂了。为了阻止自己真的那么做,她开始请假不去上课了。
等到她重新去上课,她的说辞已经变成了,“捅人的是齐烽。”
邵蔓薇想推开陈彪,被陈彪掐住了脖子,齐烽为了救邵蔓薇而捅了陈彪一刀。
这是大家一致认定的事发经过。
在场的人通通都改了口供,那些混混一口咬定是齐烽在被砸了三个酒瓶子以后,在被自己的脸陈彪用手表砸得皮开肉绽以后,用最后的力气捅了陈彪一刀,陈彪往后一仰就不吭气了。
邵蔓薇对这些说法无话可说。
她已经被梁边关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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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天了,齐烽还没醒。
邵蔓薇托陈妈去看过,说是昏迷不醒。
他的脑壳被打开了,缝了29针,邵蔓薇记得很清楚,因为是个质数。
那一定很疼。
沈白书找到她家时她被梁边摁在沙发上不能去开门,实际上开了门她也不知道自己能说什么。
沈白书就那样拍着门大喊,“邵蔓薇你出来,我知道你在家。”
邵蔓薇没有吭声,只是沉默地努力挣开梁边。
沈白书一边拍门一边喊叫,“蔓薇他们说人是齐烽捅的,我不相信。你告诉我,杀人的不是齐烽对不对?你告诉我啊,你人在哪里?他在医院里躺着不知道能不能醒,你就不想见见他吗?他大伯快疯了你知不知道?还有他妹妹被人骂得都不敢去上课了……”
“邵蔓薇你说句话啊?你别躲着不说话,我只是想问你,我只是想问问你。”
“我求你告诉我,人不是他杀的。”
梁边一直摁着邵蔓薇,两个人在沙发上沉默对峙,出了一身汗。
后来沈白书走了。走之前她好像真的哭了,绝望地隔着门说,“邵蔓薇你不能那么自私,齐烽那么好的人,你不能那么自私。”
一直等到没动静了,梁边才放开邵蔓薇。他用纸巾擦掉眼角的血口渗出的血,那是邵蔓薇的指甲抓出来的。
邵蔓薇坐端正,整理自己的头发,然后不知道想到什么突然笑了。
她冲梁边说好奇怪,爸,好奇怪,不知道植物人如果被量刑要怎么计算。昏迷的时间算不算是坐牢?那如果他突然醒了,之前那些昏迷的日子还能算进去吗?
梁边说你不要发疯,你怪我?我是为了你好。
邵蔓薇说我不怪你,我是真的很好奇。
不过后来邵蔓薇就不再为这个问题困扰了,因为齐烽醒了,并没有成为植物人的危险。
他醒的第一时间,医院通知的不是警.察或者家长,而是梁边。
齐烽觉得脑子烧得慌,喉咙疼,眼睛睁也睁不开,看了梁边一会儿他才认出来。
他张了张口,没发出声音。
梁边过去给他倒水,跟着他的助理立马要接手,他没让,他让助理出去等。
梁边倒好水坐下来,把一次性纸杯递给齐烽,“喝点水。”
齐烽喝不下去,喉咙疼,吞咽都很有困难,而且水有点烫。
可以看出来,梁边是真的没有照顾人的经验。
两个人互相打量了对方一阵。
齐烽的嘴唇干裂得发白,细看有点吓人,不过在那张满是淤青的脸上,这不算什么。他的脑袋被包扎得密不透风,手上连着输液管,不像梁边第一次见面的样子。
那时候梁边觉得这小伙子模样可以,人聪明,前途应该也不错。
齐烽想坐起来,梁边扶他。
缓了缓,齐烽问,“她还好吗?”
梁边点头,“你放心,她很好。开头每个晚上都会哭醒,现在不会了。我们都很感谢你救了她。你是个好孩子,为了救你的老师和同学,你杀了人,这是过失杀人,我会为你请最好的律师。”
齐烽有点不明白,“杀人?”
梁边肯定地点头,“对,你捅了陈彪一刀,陈彪当场就死了。”
齐烽看了梁边一会儿,目光渐渐清晰,他记起来了,是邵蔓薇捅了陈彪。
齐烽视线落在了梁边的鞋子上,黑色的高级皮鞋擦得锃亮,反射出昂贵的光。
“我如果说不是我呢?”
“好孩子,你会说实话的。那天在场的人都说了实话,他们看见了是你。”
齐烽盯着梁边,“你做了什么?”
梁边微笑,作为一个出身优渥的中年男人,他说话的时候散发着一种让人信服的魅力,“我知道一点你的身世,你大伯以前是我的司机,齐鸣钟,你知道吗?”
齐烽冷笑,“他跟我说过,邵蔓薇赶走了他。”
梁边叹了口气,“蔓薇还小,不懂事,我替她跟你和你大伯道歉。”
“不必。”
梁边捏了捏眉心,“你是个聪明的孩子,我欣赏你。上次你说蔓薇跟大家有点不一样,但那并非坏事,大家其实都挺喜欢她的,我应该尊重她的意愿,让她自己去适应环境,给她一个成长的机会而不是揠苗助长。你说得很好,我就把蔓薇留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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