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则丢下两个字:“放水。”
沈夏时:“……”
撒个尿都被你说得清新脱俗。
她放开手,沐则又瞧了她两眼,转身出去,门外,槐江的人都等着了。
许岑将烟头扔进了垃圾桶,问:“头儿,怎么做?”
“砸了场子就行,别伤人。”
沐则也点燃一根烟,急凶的抽了两口:“办得利落点儿。”
这股气他憋了好一会儿了,从刚到到现在,只要看着沈夏时,多的情绪没有。
就俩字儿,心疼。
不给他姑娘出口气就不是个男人。
大家伙正要走,门开了。
沈夏时从里头出来:“就知道你打这个主意呢,别去了,我自有打算。”
沐则皱眉看她,语气挺硬:“给我进去,男人的事儿别掺和。”
姑娘小身子板直挺挺站在他面前,一双桃花眼冷静直视着他,沐则也丝毫不让步,眉心越蹙越紧,本就不是一张和善的脸,现在看起来有两分煞气。
三秒,六秒,十秒后…
沈夏时撇嘴,手指卷着裙子摩挲,低下头轻轻一声:“你凶我。”
沐则的心一瞬间那个软。
忙哄:“小祖宗,错了,我错了好不好,听话。”
沈夏时伸手拽住他的袖子:“我不能让你再做这种事,以前不得已也就算了,以后得从良,你知道吗?”
“我知道,没想伤人,就给你出出气,你乖。”
可怜见的,她一副委屈模样,真快把他的心给疼死了。
沈夏时坚决不让。
一心引领沐则往康庄大道上走。
更何况,她是真的另有打算:“你以为我咽得下这口气?我不去是因为现在部长还在过生日,等这儿结束了,我亲自过去。”
要砸场子,怎么能少的了她。
正所谓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人家过纪念日,她不去送份大礼,那也忒对不起那对渣男贱女了。
一听他这么说,哥几个可劲的兴奋,沐则也不再坚持,正主的气还得正主自个儿去撒,到时候真有什么麻烦,他再给她摆平就是了。
重新回了生日宴,俩人陪同部长和蓝姨聊了好一会儿,玩至十点半左右,宴会也接近尾声。
沈夏时将部长和蓝姨送上车后,边往楼上走,边大开大合的活动筋骨,那气势,真像马上要去征战沙场似的。
楼上宾客散去,包间安静,酒肉味弥漫在空气里,沐则干脆找了个别的地方抽烟,落地窗那儿景致好,一眼可以看得见大半个澄阳的夜景,小窗外头凉风吹过,把烟味都吹散在空气里。
安然今夜赶通告来得晚,从这里路过,正巧碰上了上次和沈夏时在一起的那个男人。
他背对着她站立在窗前,个子挺拔高大,宽肩窄背,合体的西服遮不住硬朗的身形,这样的男人可比多少小鲜肉都更具有男性荷尔蒙,哪怕什么都不做,往哪儿一站,就是一道秀色可餐的男色。
安然怔怔看了一会儿,有烟雾从他的方向飘来,淡淡的尼古丁气味轻飘飘的钻进了她鼻尖里,撩得心跳都快了许多。
她没忘记沐则动手打过她,但同时,她也忘不了他面对沈夏时温柔呵护的神情,多少次梦里相见,这张脸是对着自己的…
照理来说,她比沈夏时年轻好几岁,前途光明,炙手可热,哪个男人不爱呢?更何况,她从小耳濡目染,在慕柔身上学到不少对付男人的方法,凭沈夏时的两手空空,如何和她争?
她深呼吸,迈开脚步慢慢朝沐则走去…
沈夏时上楼就看见这一幕,安然长裙曳地,年轻稚嫩的脸上写满不符合年纪的痴迷和向往,渐渐靠近着沐则,伸出双手想要从背后抱住他。
沈夏时冷笑,基因这东西真是妙,同样的事慕柔十八岁做得来,安然现在只有十五岁,更有一种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超越姿态,一家子渣男贱女,让人看了就觉得恶心。
毫不犹豫的,沈夏时脱下一只高跟鞋想打过去,谁料出手之前,沐则倒是先转过身,一脚踹开了安然。
他看向沈夏时举着的高跟鞋,眼睛扫过她一只光溜溜踩在地上的脚,恨得咬牙,赶紧过来给她穿上鞋:“一分钟不看着你,就会给我添堵。”
她心里高兴死了,沐则还真是连个吃醋的机会都不给她,看看他踹的那一脚,安然差点没死过去,对方是个不记教训的,明明被打过一次,心里头那点想法竟然还没消磨干净,跟她妈一个样,贱骨头的上赶着往上凑。
好好一个小姑娘,被教得道德败坏,一天天就想着做坏事,沈夏时心里冷笑,以前经常听安博贺在她面前念叨她是姐姐,理当爱护妹妹。
今儿个,她这个姐姐还真打算好好爱护一下这个妹妹。
安然好半天爬不起来,沐则那一脚踹她肚子上,疼得她五脏六腑好像都搅和在一起似的,胃里还跟着翻腾,想吐又吐不出来,贼难受。
沐则由上而下的盯着她这凄惨痛苦的模样,在包里摸了一阵,掏出了一根鞭子。
惊得大伙儿一愣一愣的。
她这包包真像个百宝箱,掏锤子,掏棍子,现在还掏出了鞭子,还都是打架用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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