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臣有一建议。如能做到,大宋的繁荣必能再上一个台阶。”她拱手道。
她今天穿的是女装,但举止洒脱自信,行这种男性礼没有半分违和感。
一听杜锦宁的建议,赵晤就精神一振。
杜锦宁的建议,就像一盏指路的明灯,总能驱散他对前路的迷茫,为他指明方面。一桩桩一件件的事实证明,杜锦宁的建议都是gāo zhān远瞩,十分正确的。
几个老臣是赵晤的心腹,不止一次听赵晤赞扬杜锦宁。他们也知道无论是繁荣商业还是出海远航,都是杜锦宁的提议。此时听她用这么郑重的语气说话,大家佯装欣赏玻璃器皿的举动都停了下来,一个个走过来,认真地听杜锦宁说话。
“要想富,先修路。”杜锦宁道,“现在放开路引,繁荣经济,最大的桎梏就是交通。路不好走,有再丰富的物产也运不出去。比如某地有铁矿,交通不便就无法开采,即便开采也运不出来;南方庄户人家辛辛苦苦种出来的水果,因交通不便无法运到北方,直接烂在当地,北方却无水果可吃。此类种种,不一而足。”
众位老臣都点点头。
他们都有地方从政经验,杜锦宁说的这些情况,他们都很有感触。
齐伯昆看了赵晤一眼,代他说出困难之处:“修路,说起来容易,但需要人力物力财力,哪怕从南到北只修上一条路,都很劳民伤财啊。”
杜锦宁不慌不忙:“所以我现在才说这话啊。现在经济繁荣,货物交易频繁,高产水稻再一推广,亩产上去,税收是往年的数倍,可取一定数额作修路之用;再者,现在有了新航线,出一次海,收益颇丰,这份收益,亦可抽取一部分用来修路。”
“第三,可以用募捐的形式,招集当地乡绅富户,让他们自愿出一部分钱。到时候道路修好,可以在边上立一块碑,将资助者的姓名篆刻于碑上。想来乡绅富户是很乐意出这部分钱的。”
大家听得眼睛都亮了起来。
地方上要造桥修路,或遇上灾荒,都会召集有钱人募捐。一来二去的次数多了,富户们也不大愿意。但如果把捐钱者的姓字刻于碑上,让他的名姓千古流传,想来大家都很乐意掏这份钱。
“这个办法好。”洪华忠道。
大家都点点头。
“第四……”杜锦宁还没说完呢。
还有第四?这小子的脑子到底是怎么长的呀。修路这种大事,别人都愁的不行。到了杜锦宁这里,一二三四,方法似乎多的用不完。
杜锦宁可不知道这些人怎么想,她继续道:“如果某地有灾荒,朝庭便可组织灾民前去修路,让他们有饭吃,再发工钱养老人孩子,以工代赈,这比单纯地拨粮救灾要好得多。”
大家的眼睛“叮”地一声又亮了。
大宋版图甚大,每年里总有些地方不是水涝就是干旱,朝庭的赈灾粮食与银两拨出去不少,这部分粮食和银两消耗了就消耗了,除了救灾民,没有任何建树。
可如果以工代赈,粮食与银两消耗了,路却建起来了;不光修路,还可以修农田水利。既救了灾民的命,又等于是拿那部分粮食和银两请人修路建水利,一举两得。
“长公主,你这脑子到底是怎么长的呀。哎呀,真是太聪明了。”一个老臣忍不住表扬起杜锦宁来。
“是啊是啊,公主想的这办法真是太好了。”其他人纷纷附和。
饶是杜锦宁脸皮厚,也被夸得脸红。这些都是后世的法子,她不过是照搬而已。
赵晤却摆摆手,示意他们稍安勿躁,他自己则盯着杜锦宁问道:“还有呢?”
“呃。”杜锦宁无语,“我想到的大概就这些了。锦宁这点小聪明,在皇上和各位大人面前完全不够看。皇上和大人们肯定还有更多更好的法子,大家积思广益,想来修路并不困难。再者,修路并不需要全国同一时间铺开,完全可以每年修一部分,有先有后,可大可小,依收益而定。这样就不会给陈大人造成困扰。”
陈大人就站在齐伯昆身边。他是户部尚书,专管钱袋子的。故而杜锦宁有此一说。
大家都笑了起来。
陈大人还凑趣地拱了拱手:“多谢公主体恤,陈某感激不尽。”
赵晤看着杜锦宁的目光全是欣赏,心里再一次感激上苍给他降下了一个杜锦宁。
他问道:“水稻还有几天能收割完?什么时候能知道产量多少?”
“今天在收割最后一点,五百亩的产量多少,明日可知。”
“好。”赵晤一激动就转圈的毛病又犯了,他来回走了两圈,站到杜锦宁面前,“你自打任职以来就忙着收割水稻,还没上过朝。今晚你把奏折写好,将水稻的产量和今天所说的修路、以工代赈的法子都写上去,明日上朝启奏。”
说着,他朝老臣那边看了一眼。
几个老人精顿时明白了赵晤的意思。
陈大人道:“公主体恤陈某,陈某必力挺公主。”
“皇上放心,臣等知道怎么做。”洪华忠也道。他早已摈除了对杜锦宁的那一点成见,此时在心里对杜锦宁只有崇敬。
“多谢皇兄,多谢众位大人。”杜锦宁团团给众人行礼,心里十分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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