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关乐和绞尽脑汁地给她想赚钱的营生,杜锦宁就把关乐和当亲人看待了。她不是个拘谨的性子,关乐和不给她立规矩,她自然打蛇随棍上,怎么随意怎么来。
关乐和听了很意外,问道:“怎么把齐家小子也算在里面了?你们后来有联系?”
世交大伯把孙子放到书院里来,他怎么的也得关照一二。这两天他特意了解了一下齐慕远的情况,发现他果然跟自己想象的一样,孤傲自赏,独来独往,很不合群。那天在这里,他能明显的感觉到齐慕远对杜锦宁的不服气,两个人的关系并不融洽。
可就这样的两个人,只两天的时间便熟悉得能一起开茶馆合伙了,这实在让他吃惊。
杜锦宁也没什么可隐瞒的,把那天的事说了一遍。
“不错不错,你们能一起做事,我就放心了。”
关乐和对于开茶馆这种事是不大关心的,只不过关系到小徒弟的生计问题,这才过问一二,此时见书案上摆了他给杜锦宁的三本书,拿起一本道:“以你的记性,这些看过肯定就能背了,我就不抽你这些了。来,我给你先念一遍,你把不认识的字认全,然后我把意思和里面包含的典故给你讲一讲,你复述一遍,下次来我再考考你。”
杜锦宁便正经危坐,听关乐和讲课。
关乐和手里拿的是一本《诗》,即《诗三百》《诗经》。讲了前面十首诗,一个时辰便过去了。
他又从书架上拿出一本颜真卿的字帖来,放在书案上:“字是一个人的门面,需得好好练习。我先给你讲一下笔法,你回去后照着这本字帖,每日写五十张大字。”
杜锦宁点点头。
她前世虽写过毛笔字,却是小学生的水平,写出来的字也就能看得清楚,至于笔峰什么的,却是没有的。
她脑子好使,又有前世的阅历,虽说没有练过,但多少也听说过如何练书法,领悟和理解能力那是没话说的。现如今再让关乐和这么一点拔,她下笔写出来的字当即就不一样起来。
关乐和教导弟子的成果那真是太满意了。看看时辰不早了,便道:“中午再这儿吃饭吧,吃过了再回去。”
杜锦宁摇头:“不了,我跟关嘉泽他们约好,中午去看茶馆呢。一会儿在书院门口汇合。”
关乐和也不强留,并不担心这些孩子会被饿着。只要有钱,还怕饿肚子吗?
辞了先生,杜锦宁自奔书院大门,在守门大伯那里等了一会儿,章鸿文先出来了,等了不一会儿,齐慕远和关嘉泽一前一后地也过来了。
杜锦宁看着两人彼此之间隔着老远,很是无奈,问道:“你俩就打算总不说话?”
齐慕远和关嘉泽互相对视一眼,抿了抿嘴,转开了目光,还是没有说话。
杜锦宁也无奈,率先出了门:“走吧。”
一行人下了坡,走在街上,关嘉泽摸着肚子愁眉苦脸地道:“先吃饭吧,饿了。”
齐慕远的肚子适时地“咕咕”响了起来。
他一愣,脸一下子红得跟猴儿屁股一样。
“哈哈哈……”大家都笑了起来。
见齐慕远出糗,关嘉泽因他不理人而生出的小别扭一下烟消云散了,他大气地一挥手:“走吧,大肉包子,我请客。”他们中午歇息的时间并不长,要是去饭馆里吃饭根本来不及,只能肉包子解决,还能边走边吃。
于是大街上就出现了这样一个情景:三个半大小子很随意地拿着肉包子啃着,走在最后面的清俊少年手里捏着包子,看看包子,再看看同伴,却是不吃,一脸纠结。
“齐慕远,你要是不吃,就还给我。”关嘉泽还以为是他嫌弃包子不好,上不得台面,那个气啊,伸出手就想去抢他手里的包子。
“不、不是。”齐慕远避过关嘉泽的手,将包子背到了背后,“我只是……不习惯在大街上吃东西。”
“切,矫情。”关嘉泽不屑地道,“得让你去讨几天饭,才不摆大少爷的谱儿。”
听到“讨饭”两个字,齐慕远的脸上一僵,原本清亮的眸子一下黯淡下来。
他默不作声地将包子递到嘴边,咬了一口,眼睛却看着别处,再不看杜锦宁一行人。
杜锦宁直觉里这里面有故事,但她跟齐慕远还是不很熟,不好问这种私密事,当即没有说话。
齐慕远一个包子吃完,他们四人已站在了一家茶馆门口。
这家茶馆就在大街上,地段还不错。里面的面积也挺大,除了上面一个高台,下面摆了十张桌子,以每张桌子坐十人算,这个茶馆能容纳一百人左右。
这在漓水县已算是很大的茶馆了,毕竟漓水县城,人口估计也就一两万。
第96章 改造
此时茶馆仍在营业,这时候的人一般习惯吃两餐,此时并不是饭点,倒是吃点心喝茶的好时间,客人本应很多的,但此时店里却稀稀拉拉地只坐了七八个人,有两三个围坐在高台附近,其他四五个则三三两两地坐在远一些的地方,自顾自地说话聊天。一个店小二打扮的十七八岁的小子也懒洋洋地站在一旁,等着客人召唤。
台上有一位五十多岁的说书先生正在说书,想是听的人少,便是说书先生也说得没劲儿,声音极小,反正杜锦宁站在门口,都听不见他在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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