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氏不在意地摆摆手,笑道:“继续说。”
关嘉泽想了想,摇摇头道:“说、说完了。”
关嘉玉“噗嗤”一声笑了起来。
关嘉泽瞪她一眼,转过头来眼巴巴地望着孔氏,期望娘亲能给自己指点迷津。
“你并没有把茶馆当成自己的产业,只是因为你那两个出身贫寒的同窗无人可用,齐少爷也不愿意插手此事,所以才选了三个人去打理茶馆?”孔氏为儿子总结道。
关嘉泽点点头,可旋即又摇摇头:“齐慕远并不是不愿意插手,而是他们回漓水县带的人并不多,人手不够。”
“那当初买茶馆、打理茶馆的时候,他怎么又有人使唤呢?”
关嘉泽一滞,辩道:“一时抽点人手可以,可长期占着人手就不成。”
孔氏却摇摇头:“他们家虽然只是爷儿俩回来了,但带回了二十多个下人。主子少,下人自然没什么事做,人手宽裕着呢。”
关嘉泽傻了眼,不解地问道:“那为何……难道齐慕远不知道杜锦宁的难处吗?”
“那你说说,那齐家管事当初退出来之前,说了什么?”
关嘉泽想了想,道:“好像是说……说如果茶馆需要他们,他们也可以帮忙?”说到后面,便是疑问句,显然他当时没把这话当回事,因此记的不大清楚。
“这便是了。”孔氏微笑道,“那你想想,为何齐家花了那么大的力气把茶馆弄好,却把人手撤了出来?你再想想,你们各自占的股份?”
对于前面那个问题,关嘉泽是一头雾水,后面那个问题他却是十分清楚:“杜锦宁五成份子,齐慕远三成份子,我跟章鸿文各一成。”说到这里,他愣住了。
齐慕远三成份子都没往茶馆里插手,他这一成份子的却把茶馆都安插上了自己人。
而且,为着自己人,他今天似乎还循私了?
他想让杜锦宁看在他的面子上,把陈家兴的弟弟和刘则的表弟收下?如此一来,从上到下,除了钱东宝,茶馆就全是关家的人了?
难怪杜锦宁要生气,一向不插手茶馆事宜的齐慕远要出面点出留下鲁小北和钱有财。
他真是做错了?
孔氏见儿子似有所悟,便开导道:“你热心为同窗分忧解难的心是好的,但做事呢,还是欠考虑。你想想换作你是杜锦宁,明明茶馆占的股子自己最多,又费尽心思地写了话本想把茶馆的生意给做好,齐家还出了那么大的力气,又买茶馆又整修茶馆,完了茶馆里却全是你的人,而且还以你马首是瞻,所有人都看你的脸色行事,连招个做杂耍的小子,他们都不能做主。这事换作是你,你会不会心有芥蒂?”
关嘉泽也知道自己办事不周了,垂头丧气地道:“那现在怎么办?马上就开业了,难道把他们都撤回来?”
“再有,今天陈家兴对那杜锦宁无礼,你为何不当场喝斥他,任由他对你同窗兼朋友吆五喝六的?在你心里,他比你那同窗杜锦宁还要重要?”孔氏又问。问这话的时候,她心里警惕起来。
多少世家子弟之所以成了纨绔,除了家中大人没有好好教导之外,跟下人的引导也很有关系。
她可不能让下人把儿子给带坏了。
第140章 看看吧
“我当时也是气极。是杜锦宁先给我没脸的,我说话他都不理我。陈家兴那是维护我,我要是喝斥了他,那不直接认怂了?我可丢不起这人。”想起这个,关嘉泽还觉得自己委曲呢,根本没觉得自己做错了。
“那后来杜锦宁叫你作主,你怎么又不作主了呢?”
“那不是……一直都是他作主的吗?这会子又来问我,是个什么意思?不就是心里不舒坦,觉得我抢了他的权,所以拿话刺我吗?”
“后来陈家荣他们又想叫你给他们做主,你怎么叫他们滚了呢?”
说起这个,关嘉泽便有些悻悻的,摸了摸鼻子:“我那不是……觉得他们太不懂事了吗?要不是他们不懂事,我能跟杜锦宁、齐慕远闹成那样?比试本来就是公平的事,偏他们仗着我在那里,就老想让我为他们出头,替他们说话。我是那种徇私的人吗?帮了一次就好了,又是念个词,对结果影响不大,可我怎么能放着表现好的人不要,把他们留下来呢?他们拿我当什么了?”
“所以,你还是觉得自己做错了,对吧?心里后悔又抹不下面子认错,所以才借着陈家荣再一次求情的机会,把气发到他们身上,同时也纠正你先前的错误。可杜锦宁根本没理你,直接走了,所以你心里不舒坦了,对吧?”
关嘉泽愣了愣,想了想,最后终于点了点头:“应该……是这样。”
“那既然你错了,要不要去跟他们道歉呢?”
关嘉泽沉默了一会儿,不乐意地道:“我虽有错,但杜锦宁也不对。他有什么不满和想法,完全可以过后再跟我提的,何必当着下人的面给我没脸?他器量也太小点了。”
“要看清楚一个人不容易。既然你觉得他器量小,那便晾他一晾,看看他接下来会怎么做吧。如果真不好,这个好友就别做了,只做个普通同窗就行。”孔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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