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去年种下的,不过我的是直接用书院后山上那株野茶树的枝丫来扦插的,你们则是去江南买的茶树种子种的,自然是不一样。”
她这扦插苗,这一年里不停地修剪,进行矮化处理,原先母株是乔木型的茶树,现在已有往灌木方向发展的趋势了。灌木型茶树才是最适合做茶园植株的,这样的茶树产量大,便于采摘,也便于管理。
岭南这边的气候是中国最适宜茶树生长的地区,不过是一年的时间,她当初扦插的小苗就已枝丫繁盛,一株株连成了片,已有了灌木茶园的雏形了。而几个世家从江南带回来的茶树种子种出来的茶,因出苗的时间不一样,生长的速度也有不同,有的大有的小,又没有进行合理的修剪,看上去便单单瘦瘦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
梁先宽一皱眉,正要说话,就听远处“辘辘”车响,显是又来人了。
第278章 看你玩出什么花样
他转过身去,看向朝这边驶来的两辆马车一眼,对杜锦宁笑道:“严家来的不知是什么人。”
杜锦宁拿了个县案首,也算是一个准秀才的身份了。像这样年少有为的人,世家也会予以尊重的。今天杜锦宁既然亲自过来了,那么不管是梁家还是严家,出于对杜锦宁的尊重,也应该派身份对等的人过来。
但严家跟杜锦宁有怨,这事就难说了。
杜锦宁眼神好,远远就看到马车前赶车的车夫,笑着道:“今天可不止是你和严家的人来,还有袁家、齐家和关家的人。”
梁先宽讶然,正要开口说话,就见驶在最前面的那辆马车车窗伸出个脑袋来,那人嘴里还喊道:“杜锦宁,我还怕我们来得太早,你不在这里呢。”
这咋咋呼呼的、人没到声先至的,除了关嘉泽还有谁?
梁先宽一挑眉,闭上了嘴。
杜锦宁见马车停了下来,便迎了上去,不过没理会关嘉泽,而是去了后面那辆马车前,恭敬地作了个揖:“锦宁不知先生过来,有失远迎,还请先生恕罪。”
车里传出一阵“哈哈哈”爽朗的笑声。
车帘一掀,袁修竹的脸就露了出来,指着杜锦宁道:“你怎知道是我?”
杜锦宁扬了扬眉,表情有些古怪:“两年前去温泉庄子,我就乘过您老的车,赶车的大伯您一直没换,仍是王伯,我怎么会不知道?”
袁修竹一愣,又“哈哈”大笑起来,嘴里嚷道:“失策失策,我都没想到这一茬儿。”说着,他在杜锦宁的搀扶下下了车。又转头朝车里喊道:“下来吧。”
不待车里的人回应,他又问杜锦宁:“那你猜猜车里还有谁?”
杜锦宁对袁修竹这老顽童性子十分无奈:“这还用猜吗?齐爷爷自打回了漓水,就跟您老人家焦不离孟、孟不离焦的。您今天过来郊游,还能少得了齐爷爷同行?”
袁修竹又是一阵大笑。
车帘一掀,齐伯昆果然从车里走了下来。
扶着杜锦宁的手下了车,他白了袁修竹一眼:“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笨呐?”
杜锦宁见两人下了车,车里就没动静了,回头看看关嘉泽早已从车上下来了,正跟梁先宽在那里斗嘴呢,却是不见齐慕远的身影。
她便问齐伯昆道:“怎的不见齐师兄?”
“前段时间有人送了他一匹马,因天气不好,一直没机会骑。今天一听说要来郊外,他赶紧把马拉了出来。早在我们出城前他就撒欢的跑了,也不知跑到哪里去,不过他知道你是巳时炒茶,估计一会儿就到了。”
齐伯昆话声刚落,就听得“哒哒哒”的马蹄声响,齐慕远骑着马从远处过来。今天的齐慕远穿了一身黑色镶银线云纹的劲装,骑在马上让人只觉英气逼人,跟他平时清冷俊逸的形象大为不同。
关嘉泽见状,羡慕得眼睛都红了。待齐慕远骑到前近,姿势矫健的下了马,他连忙上前,伸手就想去摸那白马。
“别过来。”齐慕远连忙将他拦住,“还没驯服,小心它踢你。”
关嘉泽撇撇嘴,傲娇地道:“我也有一匹枣红马,不希得你的。”说着转过身去。
梁先宽跟关嘉泽就是一对冤家,一见面不损几句对方就浑身不舒服。
他立刻道:“有马你也不会骑,牛什么?”
“你……”关嘉泽气得要死,跳脚道,“总比你连马都没有强。”
杜锦宁跟齐慕远对视一眼,两人都是满脸无奈。
“小宁儿,过来。”一个声音在远处响起。
不用看,一听这称呼,杜锦宁就知道是袁修竹。此时袁修竹正跟齐伯昆一起,透过竹篱看向茶园里的茶树。
“你这茶树是怎么种的?怎么跟我们的不一样?”不待杜锦宁走近,袁修竹就问道。
关嘉泽也顾不得跟梁先宽斗嘴了,跟着齐慕远一起围了过来。
杜锦宁只得把跟梁先宽说过的那番话又说了一遍。
“所以,这就是当初你极力推荐我们跟你一起扦插茶苗的原因?”齐伯昆忽然问道。
杜锦宁摇摇头:“也不全是。最主要的还是茶树特性的保持问题。扦插能更好的保持母株的特性,用种子种植则有可能变种,种出来的茶树跟母株相比会有一定的变化,而且这种变化不可掌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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