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北震惊了:“什么?还有这事?你快说说,快跟我说说,那祁先生是怎么夸咱们少爷的?他真想收咱们少爷为徒?那怎么这次来府城少爷不去拜会他呢?要是去拜会他,没准这时候传出这事的就是咱们少爷了。”
汪福来会把上次府试的事吹嘘了一番。
其实杜锦宁去拜见祁先生的时候他又没在身边,并不是亲眼所见,只是后面听各种人说起,才知道这件事。但这不妨碍他展开想象的翅膀,在江北这种小萌新面前给杜锦宁树立一个光辉形象。
“咱们少爷真是太厉害了。祁先生收他为徒他都不为所动,就连学政大人对咱们少爷也另眼相看。这次的主考官可是学政大人,即便那祁思煜是祁先生的孙子,也不一定拼得过咱们少爷。”江北也迅速沦为了杜锦宁的迷弟。
汪福来拍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道:“所以啊,年轻人,你得学学少爷那稳当劲儿。你看看那祁思什么?”
“祁思煜。”江北忙补充道。
“哦,管他是什么呢。我说啊,现在他被吹得这么厉害,到头来要是案首不是他,不知道他得臊成什么样子呢。还是咱们少爷这样好,稳当,不骄不躁。要我是学政大人,我就取咱们少爷为案首。”
杜锦宁正好出来,听到汪福来这番话,不由又好气又好笑。
她轻踢了汪福来一脚:“别在那里胡吹大气了,快去套车,我要去齐府一趟。”
“好嘞。”汪福来从台阶上爬起来,屁颠屁颠地去套车。
第404章 了不起
“少爷,我跟着你去呗。”江北也爬起来,期盼地看着杜锦宁。
汪叔可说了,趁现在少爷身边没有贴身小厮,他得学聪明点,把这个位置给占上,免得被新来的人给抢了。
“不用。”杜锦宁两个字让他迅速沮丧开来。
可这份沮丧情绪还没蔓延开来,一个信封就递到他面前“你帮我送一封信去县馆给大姑爷。回来后没事就去贡院门口守着,要是放榜了就通知我。”
江北顿时高兴了,大声应道“是。”
“你识字么”杜锦宁想起这茬,又问了一句。心里斟酌着,等家里下人多了,她还得让姚书棋开两个扫盲班,让这些下人都识点字。
之所以是两个,自然是一个男,一个女。杜锦宁可不准备挑战这时代的世界观与行为准则。
“我念过几年私塾。”江北拍着胸脯,自豪地道。
杜锦宁点点头,转回了房里,写了一张纸条出来,递给江北“到时候你就看看这几个座号在榜上的位置。”
那字条上写着周致和杜哲彦的座号倒不是杜锦宁不关心齐慕远他们,而是考号都是进门时才发的,昨晚考完她就回来了,并没跟那几人见面,自然不知道他们的考号。唯一知道的,就是周致和杜哲彦两人了。
当然,想知道杜哲彦考得如何完全是她好奇,而不是关心那个狗腿子。
见江北看到那纸条点了点头,她又叮嘱了一句“你叫厨娘做两份好菜拿去县馆,要是有人在大姑爷跟前,你就别把那封信拿出来,只说是来送菜的。等人走了再交给姑爷。你顺便告诉他,我不方便过去,过去了就不能好好说话。信里说的内容他想告诉同窗也行,只别说是我说的。”
“小人知道了,一定照着少爷的吩咐做。”
见江北还算明白,不是那等十分糊涂的,杜锦宁便放心地出了门。
对于齐府,杜锦宁已算是常客了。守门的沈老头看到她,都不用通报,直接领她到齐慕远的院子门口,对里面喊一声“少爷,杜少爷来了。”
见得齐慕远出来迎接,他对两人施了一礼便又退了回去。
齐伯昆也在家里,听闻杜锦宁来了,也不召她过来,而是自己亲自去了齐慕远院子。
祖父进孙子的院子,自然是不用通报的。他到了门口直接走了进去,正好听到杜锦宁在说话“我研究了这些年朝庭的各省院试、乡试的题目,发现朝庭如今对算学与律法有越来越重视的趋向。”
齐伯昆听到这些话,脚步越来越慢,最后停在了门口,细听里面的谈话。
只听杜锦宁继续道“算学你也看到了,因为这两年户部的倡导,咱们县试、府试都出了大量的算学题。律法题在院试还没出过,但上一届有多个省份的乡试题都出现了律法。那些题目不仅仅是考是否熟知律法条例,而是考一些案例分析。这以前可是会试才会出现的内容。由此可见,朝庭在这方面越来越重视。”
“你的意思是赵良会出律法题了”齐慕远问道,“是因为他曾在刑部任职”
“对。”杜锦宁道,“而且依我推断,他不会像乡试和会试那般,出案例分析题,而是会对律法条例熟知程度的考察。毕竟这只是院试,会试对于律法的考核也没有大面积铺开,他要是在院试出案例分析题,会被人所指责。但考律法条例就不会了,这是案例分析的基础。院试考条例的记忆,乡试考案例分析,这样更加顺理成章,他不光不会被指责,反而会大受赞赏。”
听到这话,齐伯昆忍不住了,转身抬脚进了门,嘴里出声道“好,说得好,说得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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