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他也没再多说,只等着杜家人出来。
可杜锦宁却不好受,一股热流又来了不说,而且肚子似乎更不舒服了。
齐慕远见她脸色更白了,表情也愈发不对,似乎在忍受痛苦,他忍不住劝道:“你这样子,还是去医馆吧。”
杜锦宁摇摇头,已经没精神搭理他了。
想想以后每个月都要见大姨妈一面,而且大姨妈还如此不友好,她还得在书院里提心吊胆,生怕被人发现,她的心情就特别的不美好。
老天为什么不干脆直接让她穿成个男的呢?
今天杜方蕙正带着人巡视园里的植物,离大门口并不远。一听杜锦宁病了,就赶紧吩咐人去抬轿子,自己提着裙子飞奔着冲了出来:“宁哥儿。”
人不舒服的时候最是脆弱,一听到杜方蕙的声音,杜锦宁就委曲地嚷嚷:“四姐,我在这儿。”
车帘掀开,杜方蕙那张漂亮的脸就露了出来。
杜方蕙比杜锦宁大一岁半,现如今已出落得越发标致。她跟杜锦宁有七八分相像,虽没杜锦宁的五官这般精致,但因着是女子打扮,比一贯青布长衫的杜锦宁更加让人惊艳。平日里她去给人看园子的时候都是戴着从头罩到脚的帷帽,否则求亲的人估计要从城北排到城南去了。
饶是如此,因她能设计出十分受士大夫们追捧的园子,再加上杜锦宁的样貌不俗,由此推之杜家小姐容貌也不差,这两年上门提亲的媒婆也是络绎不绝的。只是陈氏和杜锦宁都没有看上的中意人选。
男女有别,齐慕远知道杜家一家的女人,平时很少上杜家来。即便要去,也只在前院跟杜锦宁说话,并不往内宅去。
所以他跟杜方蕙很少碰面。
杜锦宁看到四姐那张美丽的脸,下意识地看了齐慕远一眼,却见他的眼神只落在自己身上,一脸关切,她暗地里吐了一下舌头,收敛起自己刚才的胡思乱想,回答杜方蕙刚才的问话道:“四姐,我没事,只是扭了一下脚。”
“怎的这样不小心?”杜方蕙伸手去扶杜锦宁,“你能自己下车不?轿子一会儿就到了。”
“能的。”杜锦宁小心翼翼地站了起来,打开大氅想要往身后披,一股热流又涌了出来,肚子抽搐似的猛地痛了一下。
“哎哟。”她禁不住捂住了肚子。
齐慕远一眼就看到她衣襟后头的血痕面积大了一倍,很显然刚才一直在流血。此时看杜锦宁脸色痛苦,他忙站了起来:“四姑娘,杜锦宁这病得挺重的,我建议还是去医馆看郎中吧。”
杜方蕙知道杜锦宁不能去医馆,否则让郎中一拿脉就露馅了。为了杜锦宁的身体,这两年她还看了许多医书,以便于在杜锦宁有个小病小痛的时候能派上用场。
此时一听齐慕远建议,她下意识地否定齐慕远的话:“不用不用,没事的。”
齐慕远的眉头就皱了起来。
他怎么觉得杜锦宁的这位四姐似乎根本不重视杜锦宁的身体呢?
“姑娘,轿子来了。”朱大爷在门口叫道。
果然,几个婆子抬着轿子过来了。
杜锦宁忍着小腹的坠痛,把大氅披在身上,正准备挪步,身体却一下子失重,一下倒在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却是齐慕远问都没问,直接把她打横抱起。
“我说了不用抱。”杜锦宁挣扎了一下,又看了杜方蕙一眼。杜方蕙回家要是跟陈氏提上一嘴,陈氏能忧心半天。
“别闹。”齐慕远冷着脸道,“去医馆。”这么严重,杜家人还这么不当回事,他怎么放心?
“我不去。”杜锦宁这三个字斩钉截铁。她最不怕的就是齐慕远的冷脸了。这家伙,就是个外冷内热的。
两人打小一起长大,她也知道齐慕远的脾气,这家伙得顺毛撸。
她连忙放缓了语气求他:“我真的不想去。一去别人就知道我有这病了。我不想让人笑话。我们家有药,真的,祖传的,一抹就没事了。”
齐慕远皱着眉瞧她一眼:“那药真有用你还能把病情拖得如此严重?讳疾忌医。”
杜锦宁转了转眼珠子,没想出什么理由解释,只好腆着脸笑。
“不去医馆也可以,但我得看着你没事才行。”
“……”
等等,这家伙竟然套路她。
“不行,不方便。”她断然拒绝。
“要不去医馆,要不让我看看你如何用祖传药来治病。”齐慕远不为所动。
杜锦宁看着齐慕远板着的一张俊脸,知道他说到做到,无奈地举了白旗:“那你进去吧。”
齐慕远这才迈开长腿,抱着杜锦宁下马车。
杜方蕙的嘴一直是“O”字型。
此时见齐慕远要下车,她连忙退开几步,然后满脸纠结地看着齐慕远把杜锦宁小心翼翼地放进软轿里,跟着轿子往宅子里去。
齐慕远是男的,不宜进内宅,杜锦宁本应该叫婆子把她抬进外院的。可她现在身体虚弱,心也很累,不想一会儿还得再找借口让婆子抬她进内宅,干脆让她们去了内院。
反正两家是通家之好,以前在庄子上时齐慕远又不是没去过杜家,唯一未订亲的四姐,齐慕远刚才也见过了,用不着再避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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