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月走到齐慕远身边,睁着大眼睛望着他道:“齐哥哥,你家这桃花好漂亮啊,你能帮我摘一枝吗?”
她站得有些近,眼睛又大又圆,眼里满是期待,睫毛扑闪扑闪的,模样十分天真可爱。
一般的少男,看到这样的“妹妹”,肯定会很乐意为妹妹摘一枝花的。
可齐慕远却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表情越发淡了,叫道:“观棋,过来给苏姑娘摘一枝花。
观棋愕然,愣了一愣这才反应过来,应声上前来摘花。
苏月圆圆的脸上带着一丝沮丧。她低下头,咬了咬嘴唇,最后忍不住噘着小嘴问:“齐哥哥,你是不是讨厌我?”
齐慕远此时已借着看花的由头离苏月又远了几步,听到这么直白的问话,他也很直白地淡淡地回了一句:“我这人生性冷淡,对人都这样。”
说着他点了点头:“我还有功课要做,接下来的园子,让观棋陪你们吧。”说着拱了拱手,转身就走。
苏月愕然:她说错做错什么了?
苏皓却不甘心,冲着齐慕远的背影大声问道:“齐哥哥,我们能去你的院子坐会儿不?”
齐慕远却装着没听见,快步离开了。
观棋把摘下来的一枝花递给苏月,帮着解释了一句:“我家少爷做功课一向不喜人打扰的,苏少爷苏姑娘还请见谅。”
苏月却不去接那枝花,表情一下子冷了下来,吩咐观棋:“我们也累了,带我们回前厅吧。”
第493章 嗯,就是这样没错的
回到自己院子,齐慕远一连洗了两遍手,这才叹着气回了书房。
他完了,彻底完蛋了。
他本来想着,他抱着杜锦宁有感觉,看到杜锦宁的脸有一种想亲他一下的冲动,但跟观棋接触却会产生厌恶感,这可能是缘于杜锦宁白白净净,整个人都是澄净而剔透,不含一丝杂质的。不像观棋就是典型的“臭男人”。这跟他爱干净这个习惯有关系。
今天看着那一对姐弟,长得白白净净还挺讨喜,他便想试一试。没准他接触那个小胖团子,就跟接触杜锦宁一样的感觉呢?如果是这样,那他对杜锦宁的那种感觉就是正常的了。
可没想到,当他摸到白白胖胖的苏皓的肩膀时,心里竟然十分抵触,甚至比跟观棋接触的反应还大。那位苏月的小姑娘就更不用说了,对方离他稍微近一些,他都本能地想离得远一些,更不用说跟对方进行肢体接触了。
想起关嘉泽以前偶尔拍个肩膀搭个背,他也没有这么反感;祖父触碰他时他也没有抵触的情绪,他忽然有一丝的明悟。
或许不是什么干净不干净的问题,而是亲近程度与否的问题。越是亲近的人,他就越不反感别人触碰他。
也就是说,杜锦宁是他最愿意亲近的人?
这么一想,齐慕远就豁然开朗。
是了,就是这样。
可不是么?自打四年前他跟着祖父回漓水县开始,他跟杜锦宁就夕朝相处,形影不离。两人在一起的时间,比他跟祖父在一起的时间还多。他跟杜锦宁最亲近,也就不是什么奇怪的事了。
这么说来,他并不是喜欢杜锦宁。哦,也不是,不是不喜欢,而是不是男女之间的那种喜欢?
以后他娶了妻子,跟妻子日夜相对,朝夕相处,他也会跟妻子越来越亲近的,到时候就不反感跟妻子接触了……吧?
对,就这样没错。
虽然以齐慕远缜密的思维来想,这个说法还有许多漏洞,他心底也有个小声音在反驳他这种说法。但齐慕远完全不愿意去深想。得出了这么个结论后,他就像解决了一道难度极大的算学题一般,整个人都透着一股释然的轻松。
他并不是一个不正常的人,这很好。
于是等观棋来唤他吃饭时,就见自家少爷嘴角噙着笑,表情很是轻松,跟前两天山雨欲来、黑云压顶的情况完全不同。
观棋愣了一愣,还以为齐慕远是为了苏家小姐心情大好。想了想,在祖孙俩吃过了饭后,他找了个空儿悄悄跟齐伯昆说:“少爷心情很好。”
齐伯昆大喜,立刻召了齐慕远过去,对他道:“苏家有意跟咱们联姻,我看那位苏家姑娘还不错,这门亲事我给你订下来如何?”
“不要不要。”齐慕远像是受到了莫大的惊吓一般,“不要!”
“为何?我看你对他们姐弟跟对别人不一样啊。”齐伯昆没想到孙子反应这么大,不由有些纳闷。
“没有不一样。”齐慕远回答得斩钉截铁。
齐伯昆无可奈何。
他这个孙子,样样都好,就是性子有些冷。小时候是这样,后来遇到被掳那件事后,就越发冷淡了。要是他们这些长辈硬逼着他娶一个女人回来,依他的性子,能做出跟人分居的事来。他不去妻子的院儿,也不许妻子来他的院子。这跟没娶妻没区别不说,还害了人家一个好好的姑娘。时间久了,未免容易出乱子。
所以他们根本就不敢乱点鸳鸯谱。
“你今年十六岁了,也该议亲了。从订亲到娶亲起码得一年,到时候你就十七、八岁了。要是再拖,可就太晚了。你祖父我这把年纪了,也没多少年好活,你总不能让我抱不着孙子吧?要是你兄弟多,我就不说你了。可你看看,你弟弟还那么小,我不指望你,我指望谁去?作为长子长孙,你有你的责任,这事可不能任性。”他苦口婆心地劝道。
52书库推荐浏览: 坐酌泠泠水 种田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