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思煜正为被杜锦宁这个仇人压在头上,只得了第二名满心怨恨呢。在自己院子里摔了一地的瓷器之后,被祁元道叫去训斥了一通。
他不服气地道“要是齐慕远得第一名,我还没这么气。可杜锦宁,他凭什么爬到我头上他算是哪根葱潘大人不是正主考官吗他既认出了我的卷子,为什么不让我得第一名”
祁元道也觉得潘义庭没使力,否则,再怎么的也轮不到无门无派的杜锦宁拿头名。
不过他也不好火上烧油,只得好言好语地安抚孙子“不管是什么原因,事实已是如此了,不可改变。你现在要做的,就是把第二、第三场考好。你现在在前三之内,只要后面考好了,解元还是有希望的。万莫因为这个失了心志。”
“有希望有希望,您老人家就会这样说。当初您还说,解元只在我跟齐慕远之中产生呢。为什么这个杜锦宁又冒出来占了头名照这样的势头,他莫不是又跟府试、院试一样,高中榜首吧”
祁元道抚着胡子,眉头皱得紧紧的“难说。鹬蚌相争,渔翁得利,没准在潘大人和汪大人两人互不相让的情况下,让杜锦宁捡了个大便宜。从这次排名来看,杜锦宁就是这样拿到头名的。后面两场,难免又会出现这种情形。”
说着他叹了一口气,看向孙子“不管怎么的,你尽量考好就是了。有些时候,人算不如天算,咱们只能做到最好。”
第533章 中计
祁思煜能想出放毒蛇咬杜锦宁的主意,歪歪心思只多不少。见祖父总是一副正人君子模样,遇到难题不想着如何解决,只想着靠自己努力,祁思煜就很不赞成。
他道:“祖父,咱们能不能不让杜锦宁考后面两场?”
祁元道心里一动,但多年所受的儒家教育还是占了上风,不好的念头一把,又被他压了下去。
他劝道:“煜哥儿,你听祖父一声劝,千万别动歪歪心思。你即便得不了解元,但乡试还是能高中前三的,举人是稳稳的。可如果你对杜锦宁动手脚让人发现了,捅到主考官那里去,那你整个人就完了。不光这次乡试你过不了,以后还能不能参加科考,那还是两说。那杜锦宁以前好运,但不代表一直好运。潘大人和汪大人绝对不会让他得解元的,没准下一场你就是头名。”
祁思煜紧抿着嘴,没有作声。
祖父的话虽然有道理,但他就是不甘心。
而且,他深知祖父的话只是安慰他。要知道齐慕远这两年经常出入衙门,帮助衙门判案,衙门里不少官吏对他的判案手段是赞赏有加的。
往年乡试的第二场都是着重考刑法判案,这是齐慕远的强项。而反观祁思煜自己,吟诗作词写文章他还可以,但对于刑法判案,他是真的不在行。
所以说什么下一场祁思煜就是头名,这种话也只是哄哄小孩儿罢了,祁思煜半点不信。要说第三场拿个头名,他还有点信心,毕竟第三场主考诗词歌赋。
但三场考试,一场比一场不重要。他前两场都没得头名,杜锦宁和齐慕远的德行又无亏,潘义庭想把他推上去得解元都找不到借口。
他能出头的唯一办法,就是把杜锦宁拉下来,让他再无得解元的可能。如此一来,第一场考试里祁思煜的名次比齐慕远高,即便齐慕远第二场拿了头名,那祁思煜和齐慕远两人也都在伯仲之间。第三场他再在诗词上使把劲儿,这解元就是他的了。
祁元道见孙子这个表情,就知道他仍然没有打消歹念,不由又苦口婆心地劝祁思煜。
末了他发狠道:“你要是敢出手去害杜锦宁,等你乡试完,你就给我滚回京城去,我再不认你这个孙子。”
祁思煜这才慌了。
他打小就跟在祖父身边,与祖父感情深厚,跟父母的感情却是十分淡薄,弟兄姐妹之间就更不用说了。而且父亲在京中就是个小官,无权无势的。他要想要锦绣前程,过好日子,只能抱紧祖父这条大腿。
“祖父放心,我不会做那种蠢事的。”他只得表态。
祁元道这才满意,温声道:“行了,早些回去歇息吧,明日一早就得入考场。”
“是。”祁思煜行了一礼,退了出去,回了自己的书房。
祁元道下过死命令,临考之前,祁思煜都要单独住在前院的书房里的,免得被无知的妇孺所打扰,不能好好休息。
流云得了张老头的指点,见祁思煜脸色不好,问明了原因,便出主意道:“少爷,其实这事完全不用咱们自己出手。您请人去杜家放一把火,即便查出来了,那也不关您的事,完全不影响少爷您的声誉。”
祁思煜眼睛一亮:“对呀。”又夸流云,“还是你小子聪明。”
想了想,他掏出一张五十两的银票:“你乔装一下,去找个人办这个事。事成之后,我赏你二十两银子。”
流云看着那张银票,咽了咽口水。
那些流浪汉、乞丐儿,给上十两银子就抢着去干这个事了,剩下的四十两就是他的。更何况祁思煜还许了二十两银子的赏银呢?这老大一笔钱,都够他赎身出去买处宅子,或做个小生意了。
但想起张老头所说的话,他艰难地从银票上移开了视线,低声道:“少爷信任我,让我办这个事,我自义不容辞。只是我是少爷的贴身小厮,许多人都认识我。我要是出去联系别人,让人发现了,我自己怎么样都无所谓,可少爷就难免要被人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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