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四六,你六我四,就这么定了。”齐伯昆一语说定了此事,不许杜锦宁再多说。
他们议定了这事,自己就不怎么操心了,都交给两个掌柜去做。打听消息买田地,再组织人手栽种茶树,都是庄越他们的事。杜锦宁和齐慕远只需要关键时刻拿个主意就是了。
城外如火如荼地开始种植绿肥,杜锦宁除了将第五册 话本写好交给庄越之外,专心念自己的书。不知不觉,新年已经到来了。
“宁哥儿,过了年,你就满十五岁了。”陈氏说这话的时候,目光里隐隐带着担忧。
“娘,您放心吧。二月就是春闱,春闱过后,您就不用再担心我了。”杜锦宁道。
她是个谨慎的性子,从来不会寄希望于别人眼瞎,看不到她跟其他男孩子的区别。
虽说有些男孩子发育得晚,在十五岁的时候喉结并不明显,也还没到长胡子的时候,但因为她的容貌太过漂亮,她担心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早已让漓水县勾栏里的那个老人帮她用猪皮做了一个特制的喉结,贴在脖子上,再穿上高领的衣服。如此半遮半掩,很难看出破绽。
除了假喉结,她叫老人帮着做了一个假胸,打算在会试的时候贴在胸前。她毕竟十五岁了,虽然发育得有些晚,但胸部已不再是一马平川,而有了点小小的曲线。虽说这个架空宋朝因为惩罚制度极严厉,搜查手段比较温和,但她还是小心准备好,以保万全。
另外,她早在漓水县的时候就跟着那个老人学口技,这一年半的时间内一直在慢慢地将自己的嗓音改变。虽然不能把嗓音完全改变为男声,但低沉的中音她还是能发出来的。再加上她举手投足没有一点女气,关嘉泽和齐慕远等人又跟她一块儿长大,整个太学竟没有一个人怀疑她的性别。
当然,这世上有许多有特别癖好的人,看杜锦宁长得漂亮,太学里那些家世显赫的不是没起过歪心思。但齐慕远和关嘉泽、方少华的家世也不凡,他们跟杜锦宁的关系又太铁,那些人衡量再三,不再轻易动弹。
有那想动手的,也让杜锦宁稍使些手段给收拾了。
因此,杜锦宁在太学里的日子倒过得很平静。
过了年,出了正月,杜锦宁度过了十五岁生日,就到了二月,恩科就在眼前了。
会试是由礼部主持的,皇帝再任命正、副两个总裁,同考官八名。
“泽哥儿,你一定要好好感谢杜锦宁。要是没有他帮你分析一通,现在你能不能参加会试还未可知呢。”孔氏无限感慨地对关嘉泽道。
虽说会试的主考官不是礼部尚书,但因恩科是礼部主持的,如果关正祥还是礼部尚书,关嘉泽作为他的亲儿子,那肯定是要避讳的。如此的话,关嘉泽势必要等到下一届春闱了。
一步迟,步步迟,等别人都爬上四五品了,你还在六品打转,前途就被耽搁了。
所以这时孔氏万分感激杜锦宁。
关嘉泽也心有余悸:“我知道的。要不是他,我现在都不能参加考试了。
恩科由礼部主持,礼部尚书不可能因为儿子参加科举就不当这个尚书,所以无从推辞,回避的就只能是晚辈。但齐伯昆却没有这个顾虑。
本来皇帝想让齐伯昆作为这一届恩科的主考官的,但因齐慕远参加考试,齐伯昆就将此事给推了。
第631章 心态
虽然杜锦宁爱分析政局,对京中的这些官员以及派系也尽可能地摸清楚,以做到知已知彼,遇到事情,或是被人害了不至于满脸懵逼,满心茫然。
但会试在际,她对于谁做主考官,谁做副考官并没有太多的关注,依然跟往常一样在太学里认真地看书学习。
每到一个学院,她做得最多的一件事,不是做作业,不是写夫子布置下来的文章,而是跑藏书楼,把藏书楼里的书都扫上一遍。
桂省毕竟不是学风浓郁的省份,就算是桂省最大的府学,其藏书量跟太学相比,也少得可怜,十分之一都不到。
所以杜锦宁这半年多来,就跟老鼠掉到了米缸里,整日沉浸在获取知识的快乐里,处理家中杂事不过是占用了她一点点的时间。即便现在满京城的人在议论谁做主考官,谁谁谁的文章写得好,谁最有可能取得状元,依然不能让她太过分神。
这让暗自观察他的冯学正暗自点头。
当初杜锦宁入太学之前,冯学正因为听信了妻弟的话,这才为难杜锦宁的。
他的妻弟,跟祁元道是好友。祁元道当初被杜锦宁气得吐血的事让他知道了,他十分气愤。听说杜锦宁来了京城,而且要进太学,他就特意去找了姐夫,将杜锦宁对前辈不尊重、轻狂无礼的事说了,冯学正这才在杜锦宁入学的时候为难一下她。
不过这大半年来,杜锦宁的表现冯学正一直看在眼里。这孩子资质极佳,却难得的不骄不躁,勤奋好学,洁身自好,而且对长辈尊敬有加,对同窗也友好以待,根本不像他妻弟所说的那般狂妄骄纵。
现在会试就在眼前,太学里的学子一个个都心思浮动,杜锦宁却依然跟以前一样,除了吃饭睡觉,都泡在藏书楼里看书。
杜锦宁这情形,虽然让冯学正暗自赞许,却让关嘉泽受不了了。
他忍不住开口道:“你怎么就不关心一下主考官是谁呢?当初周东平要害你,差点让你连府试都没过,可见主考官多重要。现在到了临门一脚了,你怎么倒漠不关心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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