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农家日常_坐酌泠泠水【完结】(8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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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君不见,后世那些娱乐圈的人想要快速走红,都用的这个法子吗?先自黑,再洗白;再让人抹黑,再洗白。如此黑白交错之下,几个来回,就红了。只要有实力洗得白,末了绝对红艳艳的看不到一点黑。

  这叫炒作。

  尔等凡人,怎么会懂?

  陆九渊三人都一脸梦幻的表情离开后,杜锦宁就开始纠结起写的文章来。

  当初写心学理论,是因为在考场上猜到此陆九渊就是历史上那个心学学者陆九渊,为了投其所好、压倒祁思煜,权宜之下这才写的心学理论。后来陆九渊三人跟随而来,她又存了私心,便没有暴露自己并不是心学理论信奉者的事实。

  什么是心学?说白一点就是唯心主义。而作为“生在新中国、长在红旗下”的社会主义好青年,杜锦宁怎么会信奉唯心主义呢?那自然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

  虽说宋明清许多哲学大家,都是先信奉一种,然后再转其他理论。比如周敦颐,就是先提倡心学后提倡理学,但人家有十几甚至几十年的时间来过度改变。

  她这还没把心学倡导开呢,就忽然改弦易张,信奉起理学来了,莫不要被陆九渊三人打死哩。

  所以,她现在纠结着,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摸着下巴想了好一会儿,她决定打个擦边球,用王阳明的理论。王阳明虽也是心学,但心学发展到他那里,已经开始转化了。

  反正现在哲学还是一个处女地,大家都还在摸索阶段。她又不是真做学问,儒学大师的地位全靠忽悠,那她就先忽悠一波再说吧,只要自圆其说就不怕。因为哲学从来不在于哲学本身,而在于如何解释。

  打定主意,杜锦宁就沉下心来,开始写起文章来。

  她写文章向来是个快枪手。只要确定了中心思想,文章写起来十分迅速。一个下午加晚上半个时辰的功夫,她已把两篇文章写出来了。

  她把姚书棋叫来,把两篇修改并誊抄好的文章交给他,叫他明日送去给陆九渊,自己洗洗就睡了。

  可灯一熄,她就发现不对劲了。她的感官向来敏锐,她怎么觉得有人在偷窥她呢?

  这种感觉很不好,让她想起了当初赵昶去桂省时,她跟齐慕远从书院里回来,一走进巷子里,那种寒气从背脊一直窜上后脑的凉飕飕的感受。

  莫不是世家派人来暗杀她了?

  这想法一起,她就躺不住了,坐起身来在枕头下面掏出一把匕首握在手里。拿出匕首手,她的手伸到床头的机关上,心里就犹豫起来。

  她向来未雨绸缪,当初在买这处宅子的时候,就让秦老六偷偷请了个机关高手,在她的卧室和书房里都设了机关。她只要把手里的机关一按,床板就会自动翻个个儿,她掉入密室中,而另一面的床板上仍会有铺得好好的被褥等物,让人看不出端倪。

  以她的性子,自然不会设一个被人瓮中捉鳖的密室。她的密室是有地道的,可以通向好几个出口。而这些地道还有暗器,她走过后只要一开启机关,后面再走的人就要被暗算。

  不过,这都是她保命的最后手段。不到万不得已,她不想使出来,暴露在别人面前。

  在脑子里迅速把当前的局势思索了一遍,她又摇了摇头。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她今天跟齐伯昆说的这句话,正是她信奉的处世圭臬。也因此,她处处谋划,谨慎小心,不把自己陷入太危险的境地。就是参加科举考试,她也是觉得可行,又做了种种防范,才去参与。并不是一味图侥幸。

  所以今天跟齐伯昆所说的那些话,她虽绕了个弯子,不自己出面,但她是觉得这样的提议并没有触及世家的利益——如果她提出一条鞭法或是其他针对世家的税收改革方案,那才是找死呢。

  既不触及他们的利益,世家又因沈郎中之事才惹了赵晤不高兴,短时间内绝对不会对她再次出手,以招来赵晤的大力镇压。

  赵晤手里有兵权,真惹得他动了真怒,拿一两个世家来做儆猴的鸡,世家也只能缩头乌龟。他们要对她做什么,也只会像沈郎中事件那样,使些阴谋诡计。

  所以,窥视她的应该不会是世家。

  那么,除了世家,会是谁呢?她虽跟一些人结怨,但那些人最多在她科举或是仕途上使些绊子,绝对不会在她成为翰林院修撰后,在皇上眼皮子底下刺杀她。要杀她,早在她还没中进士之前就应该杀她了。

  所以祁家等跟她有怨的也排除了。

  既不是与她有怨的人,那就是对她好奇的人了。

  而且能派出这种高手的,除了世家,就是皇上。

  抽丝剥茧之后,答案呼之欲出。

  这么一想,她就放松下来,伸到暗道开关处的手缩了回来。

  眯着眼睛思考了一下赵晤的用意,怎么想她都觉得赵晤没必要对她有什么怀疑。毕竟她来历再清白不过了,齐伯昆从她十岁起就看着她长大,即便她多智近妖,齐伯昆处也有合理的解释。所以赵晤监视她,是好意吧?

  这是来保护她,不让她被世家所暗杀的?

  这么一想,她就有些啼笑皆非,紧绷的心弦也随之放松下来。

  不过保险起见,她并没有把手中的匕首放下来。而且,那一晚都十分警觉。

  一夜无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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