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才是大尾巴狼!”沁阳朝那人狠狠瞪过去,甩开李冕的手,“大兄,我就要这把剑!”
李冕气得乱颤,因为香皂一事,圣上对后宫申斥了一番。不知怎么听说崔贵妃那里有许多价值数十金的香皂后,圣上还特意召崔贵妃问询,最后以这些香皂是自制的才脱身。而接着皇后千秋节,皇后只收亲手做的不值钱的寿礼。因这两件事,平时很少到长宁宫走动的皇帝,不到半月,竟然去了椒房殿三次。而且当着众臣的面,对太子殿下处理香皂之事褒扬,对上官斐更是爱重。
这说明了什么!要是知道沁阳花两千金买了一把破剑,他们母子的地位只怕要被太子赶下去了!
李冕看着沁阳,在众人面前不好说什么,只有厉声道:“回家!”
“不,我就要这把剑!我不用你的钱,我有!”沁阳看到上官斐护着云阳,旁若无人地咬耳朵,理智早就飞到了天际。心里只剩一个念头:我一定要得到这把剑!我一定要得到这把剑!不能让那贱人得了!
“啪!”李冕重重一掌打在妹妹脸上,不再多话,拉起沁阳就走。
胡商急了,拉住要走的李冕:“公子,看你也是个体面人,不能说话不算话啊!”
李冕看也没看胡商,拉着沁阳直朝门外走去。身边的随从上来把胡商格开,胡商看着衣甲鲜明的侍卫,意识到这人不是自己能惹的。刚才的狂喜一下子变成了浓浓地伤心,低低用胡语咒了一句。
谁知,被后面的侍从听见了,长安城里胡人有数十万,侍从听得明白,一脚把胡商踢倒,又上去踢了数脚,直到胡商哭嚎起来,才扬长而去。
旁边不明白的看客叫嚷起来,为胡商叫屈:“买卖不成仁义在啊,不能随便打人啊!”
卫继宗看着李冕和沁阳离去的背影,对张敞道:“走吧。”
张敞远远见过李冕一次,意识到沁阳的身份,还未从刚才的震憾中平静下来,结结巴巴道:“那是……大皇子和公主?”
卫继宗不答,看向上官斐。他当然知道李冕的意图,他也正想借某位皇子的力量更进一步。当李冕主动抛出橄榄枝时,他应允了。没想到,今日看到了公主的另一面。想想早先的传闻,沁阳主动嫁武威侯而不得,如今,大庭广众之下,行事竟然如此。这件婚事只怕得好好想想。
一场好事却变成了这样。胡商晦气不已。万国楼的执事上前对胡商耳语两句,胡商脸色攸地一变,赶紧爬起来,也不敢再卖剑了,顾不得身上的疼痛就要出门。
忽然,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胡商回头,见是和刚才那位姑娘竞价的男子,忙挤出一脸笑:“公子,这把剑,你不必给二千金,刚才你不是竞价一千五百金吗?按那个给小的就成。”
上官斐不答,只伸出一根指头。
“一千金?一千金也成。”
“不,十金,这是我能承受的价格。本来想让壮士多赚点儿,结果不凑巧。可公子我只有这么多钱。”上官斐道。
惹上了宫中的大皇子和公主,只怕这剑也卖不成了。谁能保证私下里,皇子会不会索要这把剑?公主会不会以势压人?到时说不定一分钱得不到,反而有性命之忧。
胡商思索了一会儿,肉痛道:“我只要现钱,不要布帛。”此时,大芮国中,布帛可与钱币一起流通。
“没问题。”上官斐递给他一张银票,“知道西市边的金市吧,在那儿兑换就成。”
上官斐拿起玄铁剑,在众人的眼羡声中,和穆云青走出万国楼。
他来到拴马处。卫继宗正候着他,见他过来,拱手道:“恭喜侯爷得到宝剑。”
上官斐不置可否,只稍稍颔首,便和穆云青打马离开。
身后,张敞道:“大将军,这武威侯也太嚣张了些。”
卫继宗眯眼:“卫某以前以为这种靠祖荫的贵公子,不会有什么出息,今日一看,却不尽然。”说完,叹口气,跨上了自己的座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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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上官斐喜滋滋地把剑递给穆云青:“云儿,试试合手不?”
穆云青把剑拿在手中掂了掂,道:“还行。”
上官斐难得鄙视了她一番:“哪有这样试剑的啊,跟买东西似的。你看我的。”说完,拿起剑,在院子里舞了一阵儿。
“知道了吧?”上官斐道,“这些天没事,我教你用剑。别的学不会,最起码得会防身。那把匕首的效用太低了。”
原来,上官斐一直记挂着要给穆云青买什么东西防身。匕首是穆至君的,他怎么也得送一个比穆至君好的吧。家里虽然有几把好剑,但都是男人使的,不适合女人用。今日在万国楼,他一眼就相中了这把玄铁剑,又恨胡人曾掳走过穆云青,所以才让掮客先把价格压下去。谁知半路上杀出个沁阳。他最讨厌沁阳和云阳一样,自以为是、高高在上的样子。而沁阳看穆云青的样子,又像看仇人,他心里厌恶至极,不介意当众辱没她一番。
穆云青知他心意,原怕他做事鲁莽,没想到人家心眼多多,又谁都不怕。想想自己受了他多少欺骗,哪用得着担心他?
上官斐是个行动派,见穆云青喜欢这把剑,便对她道:“这剑虽然不错,但剑鞘太差,明天我配把好剑鞘了再来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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