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斐虽然想和妻子在一块儿,但也不想让穆云青有风险,便同意了她的要求。
沁阳听到云阳不适,并不去一起打猎,抑住心里的兴奋,道:“三娘,四娘,咱们走吧!”
上官斐喜欢入深山,想着猎到东西后,两天之内回转,可跟了三名女子,速度便慢了许多。
沁阳又有意接近上官斐,身下的马总是有意无意地蹭上来。上官斐有些厌烦,行了半日,便和李琪二人快马走在前面,落下李旦和李岩与三位女子同行。
因是皇家猎场,又是秋末冬初季节,野兔肥美、獐鹿出没,就连崔芙蓉,她虽然爱好郊野,但并不常打猎之人,也猎到了几只野兔和獐子。倒是沁阳,因为上官斐离开了,心情不爽,一只兔子也没猎到。
天昏昏时,李旦考虑到三位女子娇弱,便提议先到前面的小屋中歇息,明天再继续前行。
“阿斐哥哥呢?”沁阳吃着烤得焦黄的野兔,忍不住问道。
“阿斐要给云阳射几只白狐作大衣。”李岩道,“哪顾得上我们?”
李旦性子平实,听李岩这么说,便道:“别编排阿斐。他向来喜欢猎那些豹、熊之类,不喜欢这些兔子野雉,肯定是入深山了。”
崔三娘看李旦一路行来,言语和顺,且对各人照顾有加,年龄又只比自己大两岁,便存了心思。
崔芙蓉原先曾被崔贵妃和李岩牵过线,但明面上没说,她心里又是有城府的,而李岩也不在乎,是以二人只当不知。
三女两男,都是年轻人,又都存着各样的小心思,不一会儿,便热络起来。崔三娘让李旦帮她调弓,明天能射得更远些。李旦好脾气地答应了,顺便也帮沁阳和崔芙蓉也都紧了紧弓箭。
这一晚,五人宿在木屋中,虽然各自有睡袋,但男女同屋,宿在野外这么简陋的木屋中,对于沁阳和崔三娘、崔芙蓉而言,还是第一次。沁阳罢了,她只顾恨云阳,老早入了梦乡。
崔三娘和崔芙蓉听着陌生男子的呼吸就在耳畔,不觉辗转难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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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在前面的上官斐和李琪歇了一夜后,早起进山,很快猎到一只野猪,一只金钱豹。因看野雉的羽毛鲜艳无比,上官斐想着穆云青喜欢,又猎了几只野雉。二人正继续往深处走,忽听到鹿叫的“呦呦”声。
上官斐搭弓射箭,跳下马,朝鹿叫的地方蹑手蹑脚地走去。
是一只非常漂亮的小鹿,头上还未长角,正对着下面伤心地鸣叫。不知为何,上官斐看到小鹿的眼睛,就想起刚分离了一天的穆云青。
他收了弓箭,轻轻走近小鹿,小鹿大概也感受到了脚步声,焦躁地在原地跳了几步,却未走开。
上官斐走近,发现鹿对着叫的地方原来是谁挖的陷阱,里面一头成年母鹿奄奄一息地躺在那里。
“是小鹿的母亲。”李琪看小鹿虽然害怕,两只眼睛从戒备到哀求,像求人把它母样救上来,忍不住道,“我们把母鹿救上来吧。”
按上官斐的想法,不杀小鹿就行了,把母鹿再弄上来是什么样子?自己可是来打猎的!临行时说要猎几只白狐,可现在一只都没猎到。这才是正事啊。
“阿斐兄,你不是要给云阳姊姊送礼物吗?”李琪道,“姊姊心善,说不定会喜欢这小鹿的。”
上官斐看了李琪一眼:“你小小年纪,都会讨好女人了。”
李琪不好意思道:“我见我爹对那些女人经常送些东西,那些女人对他死心塌地。”
“别把我和凉王相提并论!”上官斐道,凉王那堆姬妾,能和云儿相比吗?
说归说,上官斐让身边的随从跳下陷阱,把母鹿救了上来。随从还以为主人头脑不正常了,才从别人的陷阱里偷猎物。要知道,平时即使是猎熊豹这等凶猛野兽,非危急时刻,上官斐也不假人手的。
母鹿被救上来后,已经直立不起来,只有一双眼睛泪汪汪地看着小鹿,最后在小鹿的哀鸣中闭上了眼睛。
上官斐不知为何,忽然无比羡慕起这只小鹿来。母鹿虽然死了,可它到死都爱着小鹿,而自己呢?对母亲的孺慕之情,在德仁长公主无休的申斥和冷漠中消失殆尽。他想念起妻子那温暖的怀抱,忽然没有了狩猎的兴趣,只想扑到她怀中,汲取那小时渴望的温暖。
随从把母鹿的尸体埋葬后,上官斐牵着马默默地往回走。李琪把小鹿拴到马后,二人往回走去。
走到半路上,看到李旦、李岩和沁阳一行人。
“怎么了,阿斐?这么早就回了?”李岩看了看上官斐后面的猎物,没有他一直嚷着要射的白狐,却跟了一只小梅花鹿。
“这是要给云阳姊姊的。”李琪道,“二位兄长,三位姊姊,你们继续,我们先回了。”
“哦,既然是给云阳的,那就先送回去。”李旦笑道,“这么漂亮的小鹿,云阳肯定会喜欢。”
沁阳一夜没见上官斐,这时乍一见到,欣喜异常,可忽听说是因为要给云阳送小鹿才回来,忍不住道:“这小鹿看起来害怕得很,一点儿都不喜欢人。你们怎么得到的?”
上官斐懒得理她,见李琪要答话,便道:“走,我累了。”
众人都看出上官斐有些不对劲儿,便让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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