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未说完,崔芙蓉斥道:“你乱说什么,这是圣上的亲笔!”
玉珠一听是皇帝书写,呆了,结结巴巴地问:“这是皇上的亲笔?怎么会挂到一个汤饼店的门口?”
皇后千秋宴上的事情,一个做菠菜汤饼的得御笔的荣耀,早在京城人人乐道、妇孺皆知,崔芙蓉原先想这大概是因上官斐的缘故,可自从见到穆云青与云阳长得几乎一模一样,汤饼店又属于穆云青,心里忍不住捉摸起来。
崔芙蓉越想越惊奇,为自己最后的想法吓了个半死,她压住内心的激荡,回家重新装扮了一番,让车夫去皇宫,求见贵妃。
崔贵妃听完崔芙蓉的话,惊得直接从椅子上坐起来:“当真?”
“侄女也只是猜测,具体怎么回事不敢妄揣,因事关重大,所以才来求姑母示下。”
崔贵妃端着手中的茶杯,静坐了足足有小半个时辰,忽然嗤笑道:“本宫一直怀疑上官斐那小子怎么忽然转了性,对一直不屑一顾的云阳着急体贴起来,反常即妖,原来如此!只是……如果公主是假冒的,那真的呢?”
姑侄二人相视一眼,明白了各自的心思。穆云青成了云阳,那真的云阳公主大概凶多吉少。姑侄二人以己之心推上官斐和穆云青之腹,料定此事必定是二人联手所为。因为穆氏汤饼在凉州的迅速崛起,加上后来京城发生的一系列事件,崔芙蓉把穆云青看成了妖孽一般的人物。试想,能迷倒喜欢男人的小霸王上官斐,把堂堂公主偷梁换柱,不作妖孽来讲,还能如何解释?
崔贵妃又道:“这其中皇后知不知道?如果皇后不知,我们没有十足把握。对圣上明言,只怕适得其反。还有,云阳即使是假冒的,但其做派却十足是个公主的派头。卖汤饼的……哈,没想到一个侯爷却甘愿冒天下之大不韪,不娶堂堂的公主,却娶一个卖汤饼的!好一个上官斐!不过,当年皇后生产时并不在宫中,二人又长得很像……太子,难道太子?”
崔芙蓉并不知道皇后生子之事,她看到崔贵妃两眼放光,浑身像点了火一样,压抑不住的兴奋,比刚才自己告知穆云青与云阳相似的事时,还要激动八分,隐隐觉得有天大的机秘。
崔贵妃按捺住心底的巨大波澜,回头吩咐去请儿子英王来。
崔芙蓉起身,赶忙辞别,崔贵妃已平息下自己的心情,淡淡道:“四娘,二皇子和岐王世子哪个好?”
这是问前些日子在山中别院的事情了。
“让侄女来看,二皇子温文尔雅,世子热烈如火,是不同的性子。”
“你小小年纪倒看得明白。”崔贵妃一笑,“只是三娘的性子,向来高傲,有些事靠不住她,姑母想来想去,还得靠你。”
说完,崔贵妃意味深长地看了崔芙蓉一眼。
崔芙蓉敛起双目,恭敬答道:“一切听姑母吩咐。”
崔贵妃道:“现在崔家人里,只有你知晓这个秘密。到这个秘密真正大白于天下的那一天,姑母承诺你正妃的位置。岐王世子与上官斐交好,现下的情况你要嫁给他,正妃不可能,但姑母无论如何,也要给你拼个侧妃的位置。”
“谢谢姑母!”崔芙蓉不想前些日子要黄的事,竟然柳暗花明,忙恭身答道。
过了大半个时辰,崔芙蓉都走了好久,崔贵妃正要让人去催,李冕急急忙忙进宫来。
“外面什么事,怎么这么久才来?”崔贵妃一边让人上茶,一边嗔儿子道。
“没什么大事,儿子收拾好就要进宫时,遇见户部的两位执事,说了两句话,所以来晚了。母妃这么急召儿子入宫,遇到了什么事?”李冕边说边看了崔贵妃一眼,见母亲对自己的所说的话并没异样,悄悄放了心。
崔贵妃刚才在心里把事情已盘桓了许久,当下细细地把崔芙蓉说的情况和自己的想法说了。
“此事……当真?”李冕一下子愣住了。
“你出宫后,去找你舅舅,让他暗中查验当年皇后生产之时的情况。”崔贵妃悄声道,“等确定后,我们母子要打皇后和太子个措手不及!”
“母妃,”李冕道,“这个您放心。另外,那汤饼店既然在凉州人人皆知,且和云阳相似的那个人又有母亲兄长,不如我们找机会,把人拉到京城,见机行事。”
“凉州是上官家的地盘,恐怕没那么容易。”崔贵妃摇头。
“母妃,那上官斐向来喜欢逞强,爱出风头。儿子听说,每次打仗他都喜欢第一个冲在前面。现在胡人入侵,他刚好又被父皇赶回了凉州,打起仗来,只要我们稍施小计,不怕他就犯。上官斐一死,凉州不用说,太子又折了重要的助力。到时我们把那母子二人拉到京城,与假公主来个当众认亲,不怕皇后不就犯。”
“好!”崔贵妃一拍手掌,“冕儿好计策!”
李冕轻轻一笑:“还需母妃在父皇面前适时吹点儿风。”
当晚,兴平帝来崔贵妃宫中时,崔贵妃向皇帝提起崔云芳和崔芙蓉择婿的事。兴平帝刚好受岐王之托,便道:“李岩那小子不是没了正妃吗?给他就是了。”
崔贵妃为难道:“四娘是庶出,加上前面她父亲贪墨的事,要做正妃,恐怕不能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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