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岩的睡意一下子飞到了天边,推开怀里的女子,跳下床,扯住衣架上的衣服开始往身上乱套。侍女上前要帮他,被他一把推开。
越急越乱,李岩刚把裤子套上,只见上官斐手持马鞭跃了进来。也不说话,扬起手中的马鞭就往李岩的身上打。
一屋子的侍女哪见过这样的阵仗,尖叫着跑了个干净。
李岩比上官斐年长一岁,虽然二人从小一起光屁股长大,但不知为何,李岩却怵这个看起来文质彬彬的表弟。昨日他觉得蹊跷,藏得好好的人怎会不见了?李骐那个小子,向来人小鬼大,说不定他把人藏起来了。他本想拐回去再查看一番,毕竟是上官斐的人,要真找不到上官斐那儿不好交待。谁知刚出赏心院的门,就有人拉他去听曲。他喝了个醉醺醺的回家,就把白天的事儿忘了。
现在忽然听说那人死了,真比死了老娘还害怕。上官斐把人藏在东都一个不起眼的小院子里,把所有人都瞒得紧紧的,可见人在上官斐心中的地位。要是人真没了,自己可……想想以前二人在一起时,从没在上官斐面前占过便宜,这次好容易找到一个扳倒他的机会,机会还没开始就转成了噩运。
“唉,阿斐,有话好好说。”李岩抓住要打到身上的马鞭,“六哥昨日见你那龙阳君时,那人还好好的,听说你冷落了人家,哥哥也是好心才带他去找你。谁知不成想,却不见了人。唉,别打呀……这可不怪我!我真的是好心!”
“好吧,我承认自己有些私心。想让你出糗。你找个比公主小一号的藏起来,以公主的脾气,六哥有些好奇公主知道了会怎么样。唉,别打我脸!现在那人既然没了,六哥赔你一个还不行吗?”
“还有,这事又不在长安,知道的人除了我,还有李骐那小子,没别人。李骐又向来最听你的话。六哥发誓,决不在公主面前提一句。还有,皇上、皇后、太子那儿,所有人那儿,都不会说。要是说了,你再怎么打我都成!”
上官斐终于停止了揍李岩的拳头:“你怎么让我相信你?”
“我发誓。如果我李岩说话不算数,就让我继承不了父王的王位!”
“这个誓言不错。”上官斐晃晃马鞭,“还有,你怎么赔我?”
“这个……”李岩趴在上官斐耳边低语一番,见上官斐不为所动,又道,“你要是还不满意,咱们一起下扬州。到了那里,瘦的、胖的,清秀的、妖娆的,你想要什么样的都有!”
“好,我先记着了。”上官斐站起身,踢了李岩一脚,“不过去扬州倒不必了。现下有个事得你帮我做。”
李岩一听省了一笔银子,忙点头不已。
半个时辰后,李岩刚收拾停当,正准备吃饭,见本来应在长安的云阳公主——上官斐的未婚妻迤逦而来,进门就问:“六哥,阿斐呢?”
“阿斐在哪儿,我怎么知道?”李岩漫不经心道,“你看六哥刚起来,还没吃饭呢。”
“哼,别以为我不知道。昨日你们在赏心院,都做什么了?你在长安呆得好好的,忽然跑东都来做什么?”
“好妹妹。只许你来,不许六哥我来?”李岩喝了口粥,“你要找阿斐,去上官家找,来我这儿做什么。”
云阳的双胞胎弟弟李冀是太子,皇后又只生了他们一对双胞胎。皇帝虽然子女众多,但双胞胎姐弟在民间都稀奇,更不用说在皇宫。因此云阳在宫里受宠至极,养成了娇纵不可一世的性子。
见李岩对自己冷言冷语,云阳怒气升腾,一把夺过李岩正喝的粥扔到一边:“问你话呢。听说阿斐喜欢一个人,藏在了这儿,是不是?”
“云阳。”李岩也不生气,让人另盛了一碗汤饼继续吃。他除了怕上官斐,对其他人却一视同仁,“给你说实话吧。哥哥昨日想着为妹妹出口气,结果还没等出气,人已经死了。你听说了吧?”
云阳公主从长安赶来,找不到上官斐,却得到一个消息说他为死去的一个小倌儿去城外的寺庙超渡去了。
“那个人我见了。”李岩看了眼云阳,再想想昨天见的那个面容,双眼如一汪清泉,心道怪不得上官斐藏着掖着,我见犹怜啊。而面前的这个人,面容虽相似,却嚣张跋扈,不可一世,是个男人都会爱那个娇弱的啊。虽然这个是女人,那个是男子。历史上即使英明如汉武,宫里美女成群,卫子夫、李夫人、王夫人……那么多莺莺燕燕,也一样爱那个美少年韩嫣啊。
“听说阿斐与殿下定了亲,那人伤心过度,自杀了。”李岩想起扶那人上马车时,不经意中触到的那滑腻腻的手臂,真是可惜啊。
“哼,要是让本公主知道你骗了我,饶不了你!”云阳恶狠狠地说。
“公主要是无事,咱们一块儿去看看?”李岩嘴里的汤饼嚼了一半,忽然心有所动,那个人被他藏到赏心院常年包下的包厢里,大白天他是怎么逃出去的呢?还有,好好的怎么会死呢?那时自己只顾给上官斐难堪,忘了让人仔细寻找一番。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不行,得去看看。别又给上官斐耍了。
李岩越想越心里的疑团越大,便一口喝掉汤饼里的汤,和云阳一起朝赏心院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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