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焕昶收回他的心思,也收回他的眼光,看着学而,“学而,以后有什么困难,随便什么,只管来找我。”
说完他对学而温和地笑了一笑,就告辞走了。
他没有顺便请学而去吃饭,一则这个时候,她可能已经准备好了午餐了,但主要还是因为他和学而,并没有这么亲近,这种虚伪的温暖,他不屑于给。给人虚幻的希望,是件很残酷的事。他只是会在她困难的时候帮她,并不是想和她走近一步,更不想要她的感情,哪怕只是感激。
他很少和人一起共餐,除非是大型的宴会,也不单单是因为一边吃饭一边说话,样子不雅,吃饭对于他来说,是件很私人的事,是要一个人专心做的事,哪怕只是五分钟,十分钟的快餐。
他现在就是要去吃饭了。
北约明的学生,有时候是很无聊的。有关伍焕昶吃饭这件私人的事,因为太私人了,有人专门还在学协有关他的文档里写过一篇文章,记述他吃一顿饭的详细经过。这还不算无聊,更无聊的人还按文章的描述,把过程走了一遍,跟文说,七分熟的小羊排确实是很嫩的,但是三分熟的牛排太血腥了,不象伍焕昶这种人会吃的。伍焕昶一定会吃全熟的牛排,虽然是老了些,但是只要浇头好,用刀割下来,一小块,还是很有嚼头的。
所以伍焕昶去找学而这件事,一会儿就又传开了。他的文档里,又添了一篇,有关他在楼下等学而的文章。而且他当天和学而说的话,也有详细记载,就像有人一直在边上听一样,在“随便什么,只管来找我”下面还加了三条横杠,以提请大家注意。标题是,学而到底有什么吸引人的地方,跟贴的人大部分都不得要领,没有答案。
学而的日子,开始有些松动,人家开始回她的话。就像当初大家给纪朝酩面子,现在他们也给伍焕昶面子。纪朝酩走后,伍焕昶是北约明最亮的那颗星,薛落睚和傅清啸已经比不上他了,瑶姒旎是完全的沉沦了,几乎没有人再谈起她,除了和她一起上课的同学。
夏季班结束后,伍焕昶也辞去学协的工作,申明以后也不再参加竞选,学协现在完完全全和瑶姒旎他们几个没有关系了。北约明又开始为下一届选举拉开战幕。
伍焕昶好像拿到一笔资金,要着手扩大正规化“朝露”,他开始注册公司,租用场地,把人员都正规化,他已经没有心思搞学协的事情了。非但如此,学校里的事,除了读书,都和他无关了。纪朝酩这件事以后,伍焕昶发现,人一定要走前一步,他们还是用学生的方式来竞争的时候,纪朝酩已经开始用社会上甚至是军队里的竞争方式了,人不在一个级别上,什么聪明什么技巧都是只是小儿科类别,不怎么顶用的。他现在也要走先一步,把学校当成社会来对待。头件事,就是要建立自己的根据地,自己开始挣钱养活自己。这也是纪朝酩原来要走的路。
他原来的路,就是毕业以后到他老爸的律师行,或者老妈的学校,谋个职位,然后娶妻生子,接受父母的产业,安然一生,这样的人生虽然没有坎坷,但是太过平淡,他肯定能做个好律师,甚至是个好校长,但是这又怎么样,路都是前人铺好了,做得再好也要打折扣,感觉不到多少自我价值,这也太对不起自己的才华了。
他要走出自己的路来。小小一本“朝露”也是不够的,他有更大的计划,他要他自己的天下。
第15章 沉默季节
纪朝酩却沉寂了,回了华海大,再无一点消息,不管是夏天的风帆比赛,还是冬天的速滑比赛,他都没有出现,不但不参赛,连看都不来看一眼,但是这不妨碍他华海大继续拿第一,华海大有夜色在,不缺一个纪朝酩。就是华海大出来参加不同比赛的人都不一样,不再是一人一统天下。
伍焕昶问起纪朝酩,华海大的学生只是说,他现在跟着夜色呢。
听到这话,伍焕昶微微蹙起他的长眉,跟着夜色,在做什么呢?
纪朝酩在做什么,他在读书。一心读书,一点也不管其它。他离开华海大一年加一个多一些学期,相当于两年,读的课都和军事没有关系。他回去一学期上两个学期的课,夏天也不休假,一年把两年的课都补回来,还有一年,把剩下的课读完,他就提前毕业,去参军了。
他在学校,每天下课都去夜色那里报道,乖乖的,象邻家小男孩,也不做事,也不说话,就拿本书看,也不一定是课本,可能只是闲书,不管多厚,一天一定看完一本,学协没有藏书,都是学校图书馆的书,天文地理,他都看。好像要把自己培养成全才。北约明的事,不张扬出来没有关系,既然有人知道了,他就犯了家规,他的处罚,就是在学校里的时候不要再闹事惹麻烦。怎么表示不会再闹事惹麻烦,他自己提出来,每天什么地方也不去,除了上课,就到学协坐着,读书,晚了就回寝室,不离学校一步,要离学校,就请示家长或者校长同意,这总不会再出事了吧?
来了学协,他自然不会去其他地方,就到夜色的屋子,也不管夜色在不在,他说那里空气好,能静心。也不知夜色在的时候,他是怎么静下心来的。但是他确实如此,看书的时候,非常之专心,连偷看夜色一眼也没有。起码表面上看上去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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