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这个旅行充满新奇、向往, 不过塞恩知道她这种快乐的心情也不会持续很久。他们的汽车旅途过了两年,塞恩在洛丽塔不着调的歌声中开着车, 无聊地、漫无目的的行驶在美国的土地上。
晚上, 他们找了一间汽车旅馆, 价格廉价优惠,现在塞恩手上只有卖了房子得来的一大笔钱和原先的一笔钱,不是很多, 而且他现在没法好好创作,所以必须省着点用。
洛丽塔不知世间愁苦,她要什么塞恩就给她什么,双手捧到她面前,哪怕是永远摘不到的星星,塞恩也要先去想想办法。
塞恩给汽车加油,回来时没有看见洛丽塔的身影。他心慌意乱,放下手里刚买的面包就冲出房门。
“洛丽塔……”
一个男人,在跟洛丽塔交谈。他很年轻,總发,琥珀色的眼睛,胡子剔得不干净。身上的工作服也邋里邋遢,油腻腻的。他跟洛丽塔谈笑生欢,洛丽塔眼睛闪闪,笑得开心。
塞恩也不知道自己看了她多久,直到男人递给她一袋面包,洛丽塔娇笑着轻吻那个男人的脸颊。
塞恩终于忍受不住,他冲上去拉住洛丽塔的手,连拖带拽地把她往房间里拉。
“你在干什么?塞恩!放开我!我很痛,放开我!……”洛丽塔尖叫着挣扎着,但是塞恩不为所动。
“嘿!你在干什么?”身后的男人冲上来挡在塞恩面前,“你对她做什么放开她!”
“我对她做什么?你是什么人,你有什么资格说话?”塞恩态度轻慢,他一身修长合身的西服,剪裁合体,浑身的气质儒雅沉稳,是个真正的绅士。
但是男人他只是个修理工,他喜欢这个开朗活泼的女孩子,乐于与她交流。身为男人,他不能眼睁睁看着她被人粗鲁地拖走。
虽然感觉自己气势被碾压,矮人一截,但是他竭力挺起胸膛,“我是她的朋友,你又是谁?”
“我是……”塞恩目光中有愤怒,有痛苦,还有挣扎和绝望。
“我是她的叔叔,我是她的监护人。”
塞恩拉着洛丽塔回到自己的房间,身后的男人嘟囔着。
“又不是情人,紧张生气个什么?”
塞恩和洛丽塔回到自己的房间,塞恩松开攥着洛丽塔的手,洛丽塔甩甩自己的手,放下袋子,揉着自己的手。
“你发什么疯?”
塞恩不言语,他拎起袋子。
“你在干什么?”
塞恩把袋子砸在地上,风度全失,他像个暴躁的野兽,发狂地踩着袋子,踩到面包的碎屑都喷了出来。他如同困兽,在房间里走来走去,眼睛狂乱又暴躁。洛丽塔坐在角落里,惊惶地看着他。
“塞恩……”洛丽塔带着哭腔说道。
“别这么叫我!”塞恩抓住洛丽塔的胳膊,他深邃的大眼睛一动也不动地盯着洛丽塔。
洛丽塔害怕得发抖,她觉得塞恩像只脱了人皮的恶魔,好像一不小心,她就会被吞吃入腹。
“洛丽,洛丽塔,你,对待每一个男人都是这样吗?”
洛丽塔的下巴被他捏住,她眼泪盈盈,“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你怎么会不知道呢?你像个妖女,到处勾引男人。你对他们笑,你收到回赠。洛丽塔,你看起来真的放浪,你知道吗?跟你那个早死的母亲一样。哦,别露出那种迷茫无辜的表情。别装可怜了,你是怎么诱惑我的?嗯爬到我的床上?洛丽塔,你是故意的。”
“我不是……”洛丽塔眼眶含着眼泪,“我不是,我只是,我只是,跟他们说话而已。我们说话,聊天,只是这样而已……我没有勾引别人,我没有……”
我也没有勾引你,我只是,我只是把你当爸爸啊!
“你以为他们只是跟你聊得开心吗?可怜的小东西?他们只是贪慕你的身体而已。懂吗?洛丽塔。不要跟他们接触,不要,听懂了吗?”塞恩捏住她的下巴,黑沉沉的眼睛眨也不眨逼视着她。
洛丽塔哭着点头,塞恩松开她的下巴。
“乖女孩,早点睡。”塞恩轻柔的抚摸着她的脑袋,在洛丽塔瑟缩恐惧的眼神中离开了房间。
洛丽塔卷着被子在床上哭泣,塞恩站在门外抽烟,烟雾慢慢飘起,被夜晚的冷风吹散。他站在门外抽了一晚上的烟,烟雾弥散,夜色微凉,火光断断续续,时隐时现,地上堆满了烟头。
第二天洛丽塔醒来的时候,塞恩坐在床边看着她,他身上带着浓重的烟味,声音沙哑。
“早上好。”塞恩的喉咙像是被粗糙的纸摩擦过,哑着嗓子,流露出醇醇的温柔。
洛丽塔迷茫地回了句,“早上好。”她想起昨天发生的事了,她惊恐的缩到被子里,离他远远的。
“我很抱歉,洛丽塔。昨天晚上,是我口不择言。我错了,你可以原谅我吗?洛丽塔,抱歉,我当时脑子不清醒,原谅我……”
塞恩诚恳地请求洛丽塔的原谅,他的脸真诚温柔,任何女人看见那双忧郁深情的眼睛都会陷入在其中。
洛丽塔说:“我的妈妈,是怎么死的?你可以跟我说清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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